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 书本网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爵迹同人)爵迹之幻绝》作者:沐流光转 文案:  我以为我们可以这样相依到老,我以为世界无论如何变迁,都斩不断我们深深地羁绊,但是从你在雷恩岛丢下我义无反顾地去找你的王爵的时候,我的心是不是已经灰暗了?——麒零   少年的世界瞬间回归黑白的色彩,银尘,你在哪里?少年沉浸在已经幻灭的记忆里,直到遇见那个人。   银尘?下一刻,银白的男子就听到了少年启唇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表情,就像是见到了精美的海市蜃楼,少年干净温润的眼眸里就像埋藏着一场蓄势待发的大雪。   《幻绝》CP铂零;吉银;微ALL零 标签: 铂零 吉银 王爵 使徒 麒零 铂伊斯 银尘   ☆、第一章   【亚斯蓝?约瑟芬塔城】   银尘,你在哪?   为什么就连最后的希望都不能给我?   巨大的黑色天幕缓缓倒转进少年绝望的眸子里,约瑟芬塔城干涩的风蹂躏着少年柔软的发丝,静默在黑色飓风之下的少年连带着整个灵魂陷入一片灰寂,一时间麒零似乎再次尝到了银尘死亡噩耗的那一刻传来时爵印里那阵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他并没有注意到他身后,十二个一模一样的白色幽灵般的身影,正安静地伫立在寂静的黑暗里。   少年默默地埋首于苍雪之牙毛茸茸的毛发里面,眼泪冰冷地落下,苍雪之牙悲鸣一声回过头蹭了蹭少年的肩膀。一瞬间,麒零感觉苍雪之牙的身体僵硬了起来,“苍雪?”麒零警觉地站了起来,麒零模糊的视线里驻足着12个一模一样的白色幽灵般的身影。   “你们是谁?”声音在干涩的空气里微微发颤。   没有声音,只能感觉到周围凌厉的杀气以及狂乱翻涌的魂力。麒零没有犹豫,机警地召唤出了【风津】,下一刻,12个挺拔的身影矮了一截。   准备交战的麒零注意到跪倒的这一片,迟疑着看了看手中的魂器:“你们是风源的人?”   没等麒零回过神来,12个雪白的身影已经闪电般迅速地包围了自己,【风津】上古老的花纹微微亮起,苍雪之牙已经背负着麒零腾空而起想将麒零转移出劣势的战局。空中突然张开透明的气墙,结实地将一人一兽阻拦了下来。   旋转的气流凝结成透明的气刃,在被包裹起来的空间里无孔不入地旋转切割,将拔地而起的冰墙切割地粉碎。没有多长时间,包围圈已经变成两个,将麒零与苍雪之牙孤立起来。   麒零的背后升腾起一股凉意,恐怕,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七度王爵并不是他们的对手。   一旁的苍雪之牙已经在6个白影的轮番攻击之下转为劣势,在麒零睁大地眸子里,柔软蓬松的毛皮已经被染上斑驳的鲜血,苍雪之牙发出困兽的哀鸣,悲伤的目光扫向自己的主人,转过去,然后转过去,倔强地直视着周围越来越迅猛的攻击。   麒零背过脸,“你们是谁?“   “风津猎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麒零忽然想起阿克琉克在向【风津】下跪后提到的风源圣地,风津道,看来一定是那里面的人了。   “你们想怎样?”   “尊敬的零度王爵,我们奉命将您带回风源。”其中一个白影走上前恭敬地垂首。   “你们认错人了,我是水源的七度王爵,不是你们所谓的零度王爵。”   麒零的话音刚落,包围圈外忽然响起一声魅惑空灵的笑:“这就是【风津】所选择的人?” 来人带着清贵典雅的神秘气质,即使是肆意带着嘲弄的笑声也可以如此地迷人。   银白色的身影顺着风津猎人自动分开的小道优雅地步入麒零的视野,有那么一刻,麒零恍惚地以为再次见到了银尘。   曾今,银尘也是这样经常嘲弄自己,就算这样,无论自己表现地有多么无可救药,他依旧会在自己寒冷的无法入睡的时候为自己搭建冰屋,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将自己拉到身后,会将自己缜密地庇护在【女神的裙摆】之下。只是,现在这样的银尘到底离自己有多远啊。   银白色的男人目光紧锁着面前这个已经面部表情变换了几次的男孩子,他看着麒零复杂的眸子,暗自好笑,这个人,身为七度王爵,居然会在临战的时候神游,这么多年来,亚斯蓝难道尽出些这样的废物么?   “银尘?”下一刻,银白的男子就听到了少年启唇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表情,就像是见到了精美的海市蜃楼,少年干净温润的眼眸里就像埋藏着一场蓄势待发的大雪。   男子好奇地走近少年,仿佛眼前站立的是一座挖掘不尽的魂术宝藏。银尘是他的王爵吧,想到前不久伊赫洛斯整理出来的关于亚斯蓝的情报。银尘貌似是上一任的七度王爵。   他并没有所谓的王爵,他从一出生就是命定的风源一度王爵,他身体里种植者至宝【黄金瞳孔】,他不需要王爵,因为他本身就是站立在巅峰上的王者。   眼前的少年,这个和自己为着同样目的而制造出来的容器,他的过去与未来又是什么样的。不急,这个少年在相当长得一段时间里,还是会被自己牢牢掌控的。   “我不是银尘。”铂伊斯冷冷地说。   少年迷茫的眸子瞬间转为清明,铂伊斯有些懊悔,自己似乎不该戳破少年的那份期待。   “你是谁?”麒零为自己的失神感到有些丢脸,而且刚刚自己将银尘的脸也一块丢尽了。   无奈地一笑,铂伊斯旷世的面容使麒零微微一怔,“风源一度王爵,铂伊斯。”   这一刻,麒零才感觉自己真的玩完了。本来遇到了那个将自己面子全部打没的风源七度使徒阿克琉克已经够倒霉了,好死不死的现在还遇到了风源一度王爵,这下自己可有的受了。最近自己怎么老是遇到这些惊世骇俗的人物啊。   不过这么长时间了,自己竟然还是有着银尘还活着的念头。如果他活着,为什么没有来找自己?   “你是不是想知道你王爵的生死?”铂伊斯走向少年,在他走向麒零的过程里,麒零体内的魂力就像被看不见的绳索束缚住了一般,根本无法运转。   “你怎么---”   “我当然知道,我还能告诉你。”眼前近似神祇的男子,他深邃的眼球似乎能掀起绝望的万顷波涛。   麒零黑色的眸子紧盯着铂伊斯的面孔,不想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银尘死了,”铂伊斯看着麒零黯淡下去的眸子,似乎有些不忍,“但是,吉尔伽美什和艾欧斯已经在用【摄魂】复活银尘了。”   “那么,我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么?”少年抬起头,月光下少年埋没在阴影里面的面孔随着刘海的散落,精致清俊的面孔渐渐显露出来,带着明灭星光的双眼摄人心神,有一瞬铂伊斯为之失神。   “艾欧斯一旦摄魂成功就需要找到能够重新容纳银尘灵魂的‘容器’ ,灵魂对‘容器’要求很高,一般必须是要有结构和属性都非常接近的肉体才可能成功,银尘复活需要这样要求的容器。”   “那,银尘岂不是----”   “可偏偏巧了,这几天在你身边的那个银尘就是没有灵魂的完美容器啊,可惜,你让他跑掉了呢。”铂伊斯带着玩味地看着面前颓丧的少年,“我可以帮你找回,但是作为交换你必须和我回风源。”   “好。”麒零点点头,他的眼里是令人心颤的笑容明媚而灿烂,整个人仿佛是在用尽全力微笑着。   ☆、第二章   【亚斯蓝?约瑟芬塔城】   麒零被铂伊斯带到驿站已经有很长时间里了,这个期间铂伊斯一直都没有离开麒零的房间,和麒零想象的不同,这个风源一度王爵并没有所想的那么日理万机,反而最多的时间都是在一旁优哉游哉地看书,这点爱好倒是和银尘一个样。麒零百无聊赖地躺在舒适的床上,他并不想做什么挣扎,光是站在他面前的是风源的一度王爵这个身份已经足够震慑他很长时间了,更何况自己的爵印早就被铂伊斯封印。   麒零转过头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在阳光下翻书的某人,金色的阳光温和地抚摸着铂伊斯的侧脸,将他白皙的皮肤映得几乎透明,他不禁想到,第一次遇见银尘的时候,银尘也是这样地躺在古树上专注地看着金色的卷轴,风轻轻扬起他如雪的长袍,天地在那一瞬黯然失色。   蓦然地,陷在回忆里的麒零被突然现形到面前的铂伊斯吓了个半死,“在想什么?”   麒零故意撇过头去,我打不过你还不能无视你么。铂伊斯强忍着笑意,用力扳开少年的头,“本来只以为你思维迟钝而已,没想到感官也有同样问题。”   “银尘。”   铂伊斯的笑容顿时暗了下来,“不准你想他。”   “关你什么事啊,你的王爵生死未卜你难道不会想么。”   铂伊斯默然,他并没有体会过王爵与使徒之间那种凌驾于血缘之上的羁绊。   “哎,铂伊斯啊,我想见一见银尘。”   铂伊斯凑过去看着一脸别扭的麒零,伸手朝着少年的脑袋拍过去:“怎么,想要向他求救?”   “我只是想要确认他是不是好好活着。”麒零惨兮兮地躲着铂伊斯,嘟囔了一句。   铂伊斯出乎意料地将手扣在麒零毛茸茸的头上:“那现在去吧。”   【亚斯蓝?雾影绿岛】   艾欧斯出神地看着面前的银发男子,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是最初相遇时的绝美容颜,清澈的眸子里面依旧是看透世俗的淡然,时光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印记。   “银尘怎样了?”铂伊斯问。   “他很好,现在吉尔伽美什在陪着他,他是?”艾欧斯看着躲在铂伊斯背后的麒零问。   “你们水源的七度王爵-----麒零。”   “哦?你在风津道与世隔绝了那么久,什么时候和水源七度王爵扯上关系了。”艾欧斯有些敌意地看着铂伊斯身后的麒零。   “你不也是,不问世事这么久,一出来就奋不顾身地搭救银尘,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艾欧斯闻言微微一笑:“当然,舍身搭救一枚棋子,换来一个阵营的力量为己所用,何乐而不为呢?”   “王爵,外面似乎有人来了。”雾隐宫内,银尘抬起头对上吉尔伽美什蓝色的眼眸。   “我去看看,你先休息。”吉尔伽美什温柔地揉了揉银尘的头发。   麒零很郁闷地坐在大树下独自一人品尝着雾隐绿岛的浆果,幽怨地看着不远处和艾欧斯相谈甚欢的铂伊斯,正在愣神中,一个金色的人影朝他走过来。一头华贵的金色长发服帖地垂在来人的身前,他的嘴角绽放着温和的笑容,麒零不禁诧异,难道太阳不长眼睛都将光芒洒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我是吉尔伽美什。”   麒零一个机灵地跑了过去,“银尘呢?”   “你是麒零吧,银尘正在休息,刚刚和西鲁芙的一场大战他消耗了很多魂力。”吉尔伽美什嘴角漾开了天神般的笑容。   “我,”麒零懊恼地揪了揪他黑亮的头发:“能看看他么?”   “不能。”吉尔伽美什温婉地拒绝。   “远远地看也不行么。”少年祈求似的目光让吉尔伽美什恻隐。   “好吧。”吉尔伽美什妥协。   麒零静静地站在窗前,默默地注视着窗内的银尘。银尘因为刚刚的一场大战不久消耗严重,并没有发现窗外少年灼热的目光。吉尔伽美什坐在银尘身边宠溺着和银尘说着什么,银尘冰雪一般的脸上泛起了麒零过往难得一见笑容,那样的笑容几乎可以将冬日的冰雪化开,这样的笑容应该只有在吉尔伽美什阳光一般的人身边,银尘才会轻易地释放吧。而他和自己一起的时候,自己除了给他添麻烦什么事都干不了。   这样想着,少年心里翻涌着浓浓的委屈,好想在他身边的人事自己啊。可是他找到了自己的王爵了,他不再需要自己了啊。可是为什么,我就连远远站在你的身后都不可能了呢?好想再次好好地拥抱你,就像那次福泽镇短暂离别后那样,好想赖在你身边不离开,哪怕被你骂小狼狗请我吃冰渣也可以。   铂伊斯站在吉尔伽美什面前:“麒零会和我们回风源,你不要忘记。”   “我知道,联手对抗白银祭祀是作为交换的条件,你也要记得。”吉尔伽美什淡定地微笑着,仿佛正在和铂伊斯介绍着雾影绿岛的概况。   银尘,对不起,麒零注定不能留在你身边,请原谅我的自私。你的笑容只能为我一个人绽放,我爱你,不会容许你的目光为他人驻足。   【亚斯蓝?约瑟芬塔城】   索迩吐掉口中的血,抬起头看向远处同样伤痕累累的伊赫洛斯,没错,他们确实低估了吉尔伽美什和银尘的实力,这次的惨败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个使出【湮灭】的就是银尘啊,难怪麒零会对他念念不忘呢。   当初将他们带出格兰尔特的心脏也是因为看到了那个在静夜里面发呆忧愁的少年之后的想法,没想到他居然就是风源的零度王爵呢。他明明就是这样一个纯净天真的少年啊,他本来就应该和那个同样冰雪一般的王爵一起去过自由的生活,而不是和自己一样生活在杀戮血腥的世界里。   伊赫洛斯疲惫地靠在树旁边,他黑色的战甲上面沾满了灰尘,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一度使徒。忽然,伊赫洛斯的爵印处传来了熟悉的感应,面前的气流一阵扭曲,感觉不到一丝的魂力流动,那个天神一般的男人,自已的王爵铂伊斯就站到了他面前。   “起来。”铂伊斯居高临下地看着伊赫洛斯威严地命令道。   伊赫洛斯勉力支撑着自己魂力透支的身体,单漆跪在铂伊斯面前,“王爵。”   “我怎么教你的,只要你身为一度使徒的一天就应该站到最后,不能轻易倒下。”   伊赫洛斯颔首:“王爵,不会有下次了。”   “你起来吧,也不怪你,这次的对手的确不是你所能对付的。”铂伊斯白皙修长的手指流转着金色的光芒,伊赫洛斯知道这是魂力的凝聚,随即精纯的魂力隔着冰冷地空气开始渗入自己的四肢百骸,大战留下的难以治愈的伤口开始迅速地愈合。   “铂伊斯。”西鲁芙走到铂伊斯面前:“事情进展地怎么样了?”   “零度王爵已经抓住了,明日就能回风源了。”   “亚斯蓝还真是不让我失望呢,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可能真的要葬身此地了。”西鲁芙飘逸的长裙依旧纤尘不染,如果不是她身后那个被吉尔伽美什凹陷的巨洞,丝毫看不出来她刚刚完结束了一场战争。   “风后陛下,您还是尽快回绒花宫吧,风源的子民需要你。”铂伊斯礼貌地说。   “铂伊斯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拘泥了,还是向以前一样称呼我的名字不好么?”西鲁芙挑眉看着铂伊斯:“对了,零度王爵呢?”   “我把他留在驿站了,斯诺(海之使徒)在看守他。”   “真是不容易呢,白银祭司交付的任务迟到了十七年才完成了啊。”   惨白的月华流转于千疮百孔的土地,散碎的流沙纷纷降落西鲁芙身后那个狰狞的巨洞,天地间忽然传来尖锐的气流撞击声,只一瞬,站着的两个人就在原地消失。   ☆、第三章   “零度王爵呢?”铂伊斯问斯诺。   “在房间里,好像生病了。”斯诺恭敬地回答。   铂伊斯皱了皱眉,这小子怎么回事,“我先去去看看他,你现在去叫索迩过来,耽误进程可不好。”铂伊斯转身走进了麒零的房间里。   白色的被子里裹着麒零发热的躯体,因为高烧脸上呈现病态的红晕,竟将原先的清秀少年平添了一丝魅惑。铂伊斯坐在麒零的床边,眸色也来越深,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抚摸上少年起伏的精致的锁骨,他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似乎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他轻轻向少年俯身,他吻着少年干涩的嘴唇,撬开唇齿,少年的舌尖感觉到唇上的湿润毫无防备地迎合,一缕银丝顺着优美的唇线缓缓滑下,铂伊斯忽然感觉到门外的魂力气息,他急忙离开了少年,然后,他听到少年沙哑的声音:“银尘,不要走。”一丝愠色布上铂伊斯英俊的容颜,刚刚在梦中,他竟是将自己当做银尘的替代品。   “一度王爵,我来给麒零看病。”索迩的声音传过来。   “真是很奇特啊,索迩,我以为你不肯能过来的呢,堂堂风源二度王爵屑医治这个小小的感冒,委屈你了。”铂伊斯虽然言语中表达的是愧疚,但却依旧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你不想让我过来又为什么叫我过来呢,铂伊斯,你的面子我还是多少给一点的。”   “哦?那我倒是要特别庆幸了呢。”铂伊斯不屑道,“你还是赶快去看看他吧。”   “你封了他的爵印?”   “恩,虽然说他不构成威胁,但是,他好歹还是名义上的零度王爵呢,万一他觉醒了,我们可有的忙了。”   “这就麻烦了,没有魂力的治疗,他的恢复将会很慢。至少要耽搁3天。”   “索迩,我只给你两天时间。”铂伊斯摔开门走了出去。   索迩站在麒零的床头,阳光将他修长的身影投射到少年通红的脸颊上。他这是怎么了,瘦了这么多,以前那个和自己吵吵嚷嚷的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带给自己温暖阳光的少年现在却虚弱地躺在这儿,心头不禁闪过一丝疼痛。他坐下来抚摸着少年精致的眉眼,脸上微微露出疼惜的表情。   “水——”麒零迷糊的喊着。   然后甘冽温热的水送到自己的嘴边,麒零大口大口地喝着,终于张开的水汽氤氲的眼睛,“阿克琉克,是你啊。”   “我现在是风源二度王爵,索迩。”   “哦,”少年垂下长长的睫毛,“怪不得我都打不过你。”   “傻孩子,”索迩一副长者自尊的模样,他戏谑地摸了摸麒零的头:“就算是七度使徒你也不一定打得过啊。”   麒零愤怒地翻了个白眼,“算了,我说不过你。”   索迩看着麒零脸色苍白,于是把他推到床上,想让他再躺一会儿,可是某人就是表里不一的啊,看似清纯,但是脑袋里装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你,”麒零拽紧了被子:“你要干嘛?”   索迩:“……”   “你觉得呢?”看着如此可爱的少年,索迩邪邪地笑着,顺势将少年压在了身下。   身下的少年倒抽了一口凉气:“我靠,你这个衣冠禽兽。”真不简单啊,麒零居然说了一个成语,看来在逆境中人的潜力还是灰常大的。   某爵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暧昧的一幕,当场爆发。   麒零不安地看着坐在地上吐着血的索迩:“你干什么啊。”   “呵呵,我还真的看错了你呢,”铂伊斯冷笑,“不是说喜欢银尘的么?现在怎么连见面不到几天的人都勾搭上了啊?”   麒零:“你说的这叫什么话?”麒零艰难地爬起来,朝索迩走过去:“和你也没关系吧。你不能侮辱我对银尘的感情。”他仔细地帮着索迩擦着唇边的鲜血。   铂伊斯感觉很懊恼,自己怎么会这么想麒零,但是看到麒零不顾自己帮着索迩疗伤的时候,怒气再次冒出来:“既然你都能下床了,又急着做那种事,那为了不扫你兴?——”铂伊斯手一挥,麒零再次被甩到床上。   铂伊斯看着少年一脸警惕的样子更加生气,为什么他对索迩和银尘就能用这么温柔的目光,而对自己却这么……他愤怒地扼住冷淡的少年,狠狠地蹂躏着少年柔软的唇,一手撕扯着少年的衣服。   “混蛋,你唔个死变——”麒零愤怒地挣扎着。   “铂伊斯,你放开他,”被铂伊斯禁锢在地面上的索迩气急,他怎么可以看到这个单纯的孩子遭受到这种事呢:“不管他的事。”索迩疯狂地冲击着铂伊斯的禁锢,他知道自行冲击的代价是什么,但是,他必须要保护好这个少年。   “噗?——”索迩吐出一口血,站了起来,密集的风刃向铂伊斯飞去,但是攻击没有近身就被粉碎了。 麒零刚开始的怒骂已经变成了呜咽,他惊恐地听着布料被撕开额声音,下意识更加激烈地挣扎,“你滚开。”麒零用力推着铂伊斯,但是没有魂力的他无论怎样都是推不开的。   “王爵。”斯诺走进来,仿佛没有看见这一幕一般:“风后陛下问您什么时候回风源?”   铂伊斯冷静下来,看着身下脆弱的少年眼里涌现出的无尽懊恼淹没了欲望的神色。可是,当他看见那个倔强地少年就忍不住想将他占为己有,“今天先放过你。”   铂伊斯转身走了出去。   索迩艰难地走蜷缩成一团的少年,他用尽力气搂紧了他,他听见少年喃喃地叫唤着:“银尘。”   心中一阵抽痛。   对不起,不该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啊。   你应该在广阔的天幕下自由的奔跑,而不是被禁锢在这个冰冷的地方。   我本应该要保护你,但是,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麒零,你怎么样?”索迩看着血色全无的麒零担忧地问。   “没事。”麒零安静地靠在窗边,约瑟芬塔城的天空是洁净得不带一丝云彩,灰蓝的色彩铺遍整个天空,这大概就是自己最后见到的亚斯蓝的景象吧。这里不像福泽镇,大片大片金色的云朵在人的头顶漂浮,金色的阳光碎屑零零碎碎地飘散下来,可以讲所有晦暗的色彩修饰成华美的色泽。不久可能连约瑟芬塔城的天空都见不到了,将来,命运会将自己和银尘的距离拉得有多远呢?   “零度王爵,”风津猎人恭敬地说:“一度王爵吩咐您明天出发回风源。”   “你说什么?”索迩站起来,“铂伊斯是怎么想的,麒零眼下病成这样,怎么能贸然进风源。”   “二度王爵,一度王爵的命令我们无权过问。”   “你下去吧。”麒零摆摆手,“索迩我没关系的,在福泽镇发多严重的烧我照样还要帮着上菜洗衣服,这点小病没什么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啊,银尘,我还没对你说再见呢。上一次在雷恩岛,我们也是连好好说一声再见的时间没有。你在你的王爵身边一定很好吧,就像,我站在你身边一样。   ☆、第四章   【风源因德?心脏】   “铂伊斯,你所要做的就是将零度王爵禁锢在身边直到他觉醒为止。”白银祭祀冷冷地命令。   “祭司大人,零度王爵如何能觉醒。”   “水爵在他体内植入的灵魂回路相当于一道锁压制了他身为零度王爵的能力,水源一干人真是用心良苦啊,至于觉醒条件只有等待了。铂伊斯,其他的你没必要知道,看住他就行了。”   “那我告退。”白色的衣摆在水晶的光芒下就像是天上纯净的流云。   “等等。”白银祭祀叫住了已经到了门口的铂伊斯:“零度王爵有任何异动,都要向我们汇报。”   “是。”   【风源因德?风津道】   “零度王爵,一度王爵请您过去。”   “恩。”麒零坐在在结满冰花的窗台上,安静地回过头,夕阳的光芒旖旎而柔和,在冰雪满布的世界里温柔的少年轻易地攻下斯诺心头的防线:“他叫我有什么事吗?”   “王爵刚刚从白银祭司那边回来,他的脸色不好,您要当心。”   “我知道了。”   风津猎人帮麒零打开们,麒零走进去,铂伊斯的房间是以冰雪的基调为主,水晶的光芒从晶莹的天花板上倾泻下来,麒零仿佛置身于一个冰雪般的世界,巨大的白色窗帘随风摆动温柔地拂过少年的黑色的头发,使得头上此刻本来有些松懈的绳索彻底散落下来,头发落了满肩。   铂伊斯走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景象,那一刻零落的星光降临在黑发少年的身上,天光散尽,日晷倾转。有一瞬间他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知道自己踏进的那一刻,少年身上的独特的光芒将不复存在。   “王爵大人,您弄清楚我的身份了么?”麒零很自然地将自己的头发绑起来。   “结果让我很失望,”铂伊斯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兴奋的麒零:“你居然是零度王爵呢。”   “你说什么?”麒零脸上的光芒顿失,“你们的白银祭司就是这样说的?”   “没错也就是说他们现在也是你的白银祭司了。”   “我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区别,自己还是这样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废物呢,而且,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银尘了啊。   铂伊斯有些失神地看着少年悲伤的神情,胸口渐渐被苦涩的海水渐渐填满,他被这种异样的感觉吓了一跳,自己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情绪么。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单纯地就像一张白纸的少年居然会吸引不可一世的自己的目光。   “你……”铂伊斯随便说点什么来缓解少年脸上的悲伤,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   “什么?”麒零抬起头。   “你只需要留在风津道。”   “要到什么时候?”   “直到你觉醒。”   “觉醒?”   “我会教你风源的魂术,如果你无法觉醒,那么你将永远地被困在风津道。”铂伊斯站起来,夕阳将他的背影投射在少年的身上,麒零蹭地站起来:“永远无法出去?”   “恩。”   “不是吧,凭什么啊?”麒零听到这个答案已经没有时间自怜自堕了。   “凭你无法打败我,甚至是我的使徒。”铂伊斯很高兴地看到少年此刻重新变得有生机起来。   “我怎么能打败你啊,你可是奥汀大陆最强的王爵,我怎么是你的对手。”   铂伊斯满脸得瑟地看着一脸沮丧的少年:“算你有自知之明。”   风津道百年冰封的雪域上空传来了某少年绝望的嘶吼……   纯白的男子安静地站在远方,银白色的长发随着零碎的风雪舒展,他轻轻地笑着天地为之变色,麒零有些不敢置信地走向前,“银尘,是你么?”   远处的银尘只是温柔地笑着,展露的笑颜融化了他脸上千年不化的冰雪,麒零带着兴奋与喜悦朝前行走,就在快要触摸到银尘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银尘的头发急骤缩短,然后自己的身体被一阵汹涌的魂力卷起抛向万丈的高空,不,这不是银尘,银尘不会这么对自己。麒零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冰冷的雪地上,冰雪渗入的刺骨寒意,以及脊椎处传来的痛感猛地将麒零拉回现实,麒零挣扎着起身,“原来是梦啊。”   麒零揉揉眼,等待视线清晰后被自己面前放大的俊脸吓了一跳,“铂伊斯你——”脊椎处传来的阵痛暗示着眼前这个人就是罪魁祸首。“你居然偷袭我。”   “你小子,不好好练习,专门在一旁偷懒啊,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一个使徒啊。”铂伊斯有些苦恼地揉了揉自己漂亮的银发。   “我,你,我才不是你的使徒呢,我是银尘的使徒。”   “是吗?”铂伊斯的语气变得危险起来,“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我的使徒。”   又是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似乎什么东西都无法缓解身体脉络的涨热,在麒零几乎昏聩的同时他看见了索迩的脸,他的脸上满是歉意的表情,铂伊斯和索迩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身体似乎是被什么挖开,**一般的痛楚流窜在自己的体内,没有任何间隙,痛楚在达到顶端的时候再一次地提高上限,永无止尽,肆意地突破人的奔溃底线。是进入地狱了么?他想起银尘给他【赐印】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也是这样的感觉,陌生的灵魂回路从银尘的爵印里汇聚到自己的尾椎处,于是就有了和他永生难舍的羁绊,现在的感觉比当初有过之无不及,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不及思考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一天前?风源心脏】   “二度王爵,这次叫你来是希望你协助一度王爵用你的天赋【极乐净土】赐予零度王爵一度回路【神风织索】,以顶替已故的天之使徒。”   麒零,原谅我,只能再一次选择妥协,我只能尽我所能守护在你身边,让你存活下去。   耳边低沉的吟唱声音就像仙乐一般将所有的痛楚统统祛除。麒零吃力地睁开眼睛,入眼就是索迩疲惫地面孔。   “你醒了?”索迩疲惫地笑了笑,长时间地发动天赋使他很是疲倦。   清醒的一瞬麒零就感觉自己身体的灵魂回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汹涌的魂力让他自己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索迩,我是怎么了?”   “你现在就是风源的天之使徒。”   “你说什么?”麒零有些莫名其妙。   “刚刚铂伊斯对你赐印了,你的新天赋就是【神风织索】。”   “怎么会这样?”麒零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索迩:“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何况,我的身体是不能并存两套灵魂回路的啊。”   “这是白银祭司的命令,用我的极具治愈能力的天赋【极乐净土】。”   “这样看来,我是不是叛国了,背叛亚斯蓝,我就再也回不去了。”少年长长的睫毛拢拉下来,他黑色温润的瞳孔隐没在阴影里失去了所有的光泽。   索迩不忍地背过身,身后似乎是传来少年低声的呢喃:“可是,我还想见银尘啊。”   “还在想着你的银尘?”铂伊斯待索尔走后转进来,依旧是那个磁性的嗓音,但是却让麒零身体发寒,“放弃吧,你现在是我的使徒,我不允许你心里有其他人。”铂伊斯紧走几步,掐着少年瘦削的下巴(原谅我,这个是幽冥的动作),他的眼睛里燃烧着占有欲的火焰,几乎要将少年吞没。   麒零瞪大了眼睛,他精致的脸在两人之间缭绕的暧昧气息中渐渐泛红,他知道王爵和使徒的羁绊,这种羁绊是接近人类**的存在,他感到自己居然可耻地在渴望着铂伊斯的接近,麒零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奋力将头别过去,丝毫不理会自己的下颚在铂伊斯的控制下发出骇人的声响。   铂伊斯眯起眼,打量着自己的猎物,他将少年的下巴抬高,强迫麒零靠近自己,皓齿撕咬着少年薄薄的嘴唇,呼吸相交,流淌的气息彼此融化在对方的世界里。柔软的黑发在麒零的脑后披散下来,随着彼此凌乱的气息浮动起来,铂伊斯的手流连着发质柔软的触感情不自禁地扣紧了少年的后脑加深着这个吻,他感觉到皮肤相接处滑下来温热的泪水,这是手下少年的泪水,此刻,它正顺着少年脸部清晰的轮廓缓缓地流淌下来……   铂伊斯心里一怔,猛地将少年推开:“你就这么不愿意去我接近你。”   “不管怎样,在我心里,银尘他始终是我的王爵。”呼出的热气温柔的抚摸着铂伊斯白皙的皮肤,但与之温柔相对的话语却冻结的铂伊斯所有的希望。   “你恨我把你带到这儿来么?”铂伊斯按住少年的双肩。   “你救了银尘,我不恨你。”   原来,他对自己连恨也不会有么?铂伊斯缓缓地松开手,整个过程他锐利的目光一直紧锁着少年极力躲闪的眼神,麒零,不管怎样,你的目光里只能有我,也许很难,但是,我铂伊斯最喜欢的就是挑战极限。   ☆、第五章   【亚斯蓝? 雾隐绿岛】   “王爵。”银尘温顺地看着帮着自己调息魂力的吉尔伽美什,“麒零怎么样了?”   “麒零啊,他现在是七度王爵了,白银祭祀有新的任务给他,你还是少见他为妙。”听到银尘提到麒零,吉尔伽美什着实愣了一下,但依旧不慌不忙地给银尘输送着魂力。   银尘的声音小到让人听不见:“可是,我想见见他。”银尘猛地感到吉尔伽美什狠狠揪住了自己的衣服,“王爵?”银尘不安地抬头,看到吉尔伽美什的脸上布满的愠怒。   “银尘,不要让我担心。”吉尔伽美什恢复了他一贯的神色,他停下魂力的输入,腾出手抚摸着银尘的头发,他的目光里是将一季的雪霰去的温柔。   “嗯。”麒零,你千万不要有事啊,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风源?风津道】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铂伊斯温柔地抚摸着少年的头发,语气软到似乎是在抚摸自己的恋人。   麒零翻了个白眼,“我当然怕了,你这么强,我肯定打不过你的。”   铂伊斯:“……”   “那么,我去杀了银尘好不好?”铂伊斯宠溺地看着一脸惊恐的少年。   “不。”麒零一下子从铂伊斯的手里挣脱,站起来看着依旧优雅地坐在原地的铂伊斯,下一个瞬间,麒零的腿似乎是被什么噬咬了一下,疼痛迫使他半跪在地上,铂伊斯的笑吟吟地看着脸色苍白的麒零:“麒零,难道银尘没有教过你和王爵之间最基本的礼貌么。”   “他教过了,但是我没听。”麒零有些懊恼地低下头,自己怎么能这么冲动呢,真是丢了银尘的脸啊。”   “为什么这么在乎他。”   “啊?”麒零显然没有意识到铂伊斯会问这个问题。   “我不想在重复一遍。”铂伊斯无视麒零的茫然,微曲食指一壶诸神怨被风力移到手边的茶几上,铂伊斯用看着麒零,一边指了指茶壶。   “凭什么啊。”某个少年苦着张脸。   “是吗?”铂伊斯好笑地看着将头转向一边一副我不干的表情的麒零。   算了,算了,麒零任命地拿起茶壶,看他这种表情,指不定他等会会做出什么事来,我还是不要惹他的好,麒零的背部被铂伊斯盯着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他匆忙倒好茶,退到一边。   铂伊斯悠哉地拿起茶杯,“说吧。”   “哦。”   “我初见银尘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树上手里拿着一卷书,那个时候的银尘就像天神一样完美,我看的呆了,然后我听见他说让我跟他走,虽然我没见过他,但是我还是很乐意和他走。”麒零回忆起自己初见银尘的时候一脸地痴迷,殊不知某个头顶已经开始冒烟的某个醋意横生的王爵。   后来,他给我赐印,我就成了他的使徒,他对我很好,在我冷的时候会帮我搭建冰屋,反正,跟着他我就再也么有受过欺负。他给我讲魂力的运用,那天晚上,”麒零的脸就像是小媳妇地一般红了起来,身边的铂伊斯则恶狠狠地攥着名贵的茶杯:“他看见我把衣服脱了找爵印,然后他就当着我的面也将衣服解开,然后——”麒零其实还有句话没有说,就被铂伊斯操纵的风力给禁锢在了地上,麒零不安地看着瞬移到自己身上的铂伊斯,“你要干嘛?”   “你被他碰过了?”铂伊斯恶狠狠地撕扯着少年的衣服。   “铂伊斯,你放开我,”少年妄图制止着铂伊斯进一步的侵犯,但是全身的魂力似乎是被禁锢了一般,强大的气场压制着自己的灵魂回路,他倒底是怎么了,自己只是想讲个笑话给他听,让他高兴了就要不要去杀银尘。   “他没有碰我,”麒零别过头,铂伊斯埋首于他的颈间,剧烈的撕咬让少年忍不住**出来,一股怒意涌上心头,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你以为向银尘那样冰雪一般的人会对我感兴趣么,我不配,他心里只有他的王爵,我什么都不是。”眼泪无可抑制地顺着眼角淌下来,你满意了么?   看着哭泣的少年,铂伊斯的心也跟着皱起来,他忍着怒意沉声问:“然后呢?”   “他只是告诉我七度爵印在哪儿,我是自作多情。”   铂伊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他将自己的脸埋在少年的脖颈间享受这少年带着阳光气味的身体。   【亚斯蓝?雾影绿岛】   麒零,你现在在哪里?银尘徘徊在雾影湖四周,翻卷的银色长袍在雾影绿岛浓郁的绿色里凸现出来,长发微绾,星辰般的眸子满是担忧地神色,幽若空兰,撩动人心。   漆拉站在银尘的身后,精致的眸子里的目光闪烁不定,迟疑而犹豫。到底要不要将麒零的下落告诉银尘呢?如果告诉了他,那么依银尘对麒零的感情他势必会去找麒零,那么,银尘一定会有危险的。可是,银尘现在这样失魂落魄的也不是办法,当初因为白银祭祀的命令已经将他最重要的王爵带离了他身边4年,不管自己如何努力,银尘始终不能从那个阴影里走出来,因为麒零的出现银尘的情况才得以好转。现在麒零又再次离开,要怎么办才好。   “漆拉,你怎么来了?”银尘注意到漆拉停在自己身后好久,本来漆拉在跨入雾隐绿岛范围内的候自己就感觉到了,但自以为漆拉是来找王爵的也就没怎么搭理,没想到漆拉在自己身后停了这么久,难道他是来告诉自己麒零的下落的?   “哦,我来看看吉尔。”被银尘渴切的目光看着,漆拉眼神有些躲闪。   银尘有些失望地转过身。   “漆拉,你不说,我来帮你说。”   银尘好奇地转过来看着艾欧斯。   “麒零就是风源的零度王爵,作为上次大战的水源全身而退的代价,就是将麒零交给风源。”对不起了,吉尔伽美什,铂伊斯与麒零的羁绊已经过深,不管用什么代价,我一定要得到铂伊斯。   “王爵他,骗我?”银尘满脸地不可置信。   “这是他和铂伊斯之间的协定。”艾欧斯看着讶异的银尘,轻展长袍,水晶般的墙壁将自己于银尘完全隔离开来,“,【截忆】是我【摄魂】能力的一部分,这段记忆就是我从麒零哪里窃取的,你可以看你一看。”   失落的少年安静地站在窗前,他炙热的目光将投射到窗内自己的身上,银尘看着这样的麒零,心中升起不可抑制的久久疼痛,麒零,在你的心里我已经重要到如此了么?还是你根本没有脱离王爵使徒的羁绊而这样盲目地依赖我呢,我要的不是王爵使徒的羁绊,我要的是你,还有你完整的爱,但不管怎样,我都会找到你,你要等我。   ‘麒零现在在哪里?”银尘将目光从承载着记忆的冰墙壁上收回。   “风津道。”   “再告诉我一点,”银尘准备转过身去的时候: “为什么告诉我真相?”   “因为铂伊斯。”艾欧斯周身耀目的光芒因为触及到敏感的字眼而温和下来。   “我知道了,但是我相信麒零不会妨碍到你。”   “任何可能我都不会放过。”艾欧斯镇定地说,这就是亚斯蓝的冰帝,他会牢牢掌控住所有的事情,不放过任何可能。没有谁能真正左右他,除了那个铂伊斯。   【风源?风津道】   “你想这样压我到几时?”麒零的脸有些红了。   铂伊斯有些尴尬地起身,却不觉流连于指腹下的触感,他不禁懊恼起来,怎么自己居然这样的失态啊,怎么一遇到眼前这个少年自己所有的逻辑所有的理智就全部混乱   “你和银尘-----”铂伊斯含糊地问麒零,“到底是什么感情?”   “我不知道,”少年的眼神有些许的迷茫:“银尘说过,王爵与使徒的情感是接近人类的**而存在的,这种感情比血缘更……”   铂伊斯没有动一下,手中的茶杯已经被气流强制地塞到麒零的嘴里:“小子,这个我知道,我也有使徒,这点我清楚。你给我说重点。”   麒零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拔掉口中的茶杯,仰头问苍天,然后很认真地回答:“这个我也不知道诶。”   “你不知道最好。”铂伊斯小声地说。   ☆、第六章   斯诺最近很郁闷,真的。自从自家王爵收了新的天之使徒之后,变得有点不正常,不,是很不正常。自家深得风源人民尊敬的王爵那个自己恨不得将他供奉到神坛上的王爵现在有了偷窥自己使徒的癖好,当然,那个使徒自然不是自己,而是那个新任的天之使徒兼职零度王爵,那个看除了智商外看不出一点任何特点的麒零,王爵是脑子烧坏了么,还是被那个蠢小子彻底气短路了?最近那个经常笑得花枝乱颤杀戮之神兼任二度王爵的索迩也很自觉地每日到麒零房间报道。那个蠢小子是得了什么重症了么?斯诺很郁闷地无语问苍天。   感觉自己身后有人,斯诺敏锐地回过头,在看见是自己的王爵的时侯斯诺心情没有任何放松,而是抱着想死的心态,王爵靠自己这么近才被自己发现,完了,要废掉了。斯诺可怜巴巴地想着,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家王爵脸上如春水一般(……)温和的表情,他很体贴地将白皙修长的手搭在斯诺颤抖的肩膀上,“斯诺,问你个事。”   “什么事啊,王爵。”斯诺脆弱地小心翼翼地问。   “嗯,没什么,就是你现在对我,那个……“铂伊斯含糊地问一边思考着如何含蓄地问。   “什么?”斯诺一头雾水。   “王爵与使徒的感情,比如你对我大约什么时候会淡化。”   “王爵,”斯诺突兀地跪了下来:“我对您是绝对的忠诚,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   “那,除了忠诚呢?”   “王爵大人,魂术我也会牢记于心的,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忘记您的谆谆教导。”   铂伊斯一脸无奈,扶额道:“我是问你王爵与使徒之间的禁忌情感啊。”   “禁忌情感,难道您是说……”斯诺立刻再次跪下,“王爵,我对您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看着铂伊斯阴晴不定的脸,斯诺又小心地接了一句:“王爵,我知道,在一开始我和伊赫洛斯都或多或少对您有着不一般的感情,但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我已经弄清楚我对您绝对是敬仰崇拜。”看着铂伊斯平静下来的脸色,斯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铂伊斯想起麒零说过的话:‘我初见银尘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树上手里拿着一卷书,那个时候的银尘就像天神一样完美。’但愿你对银尘只有单纯的王爵与使徒的感情吧,否则,我只好斩银尘这个牵绊你的链子了,到那个时候,麒零,你不要怨我。   【亚斯蓝? 雾影绿岛】   “银尘,你真的要去?”漆拉有些担心地看着银尘。   “我要去,麒零是我的使徒,我一定要去找他。”麒零,你一定要等我。   “吉尔告诉过你风水禁言录的内容了吧,你是知道铂伊斯的实力的,你要怎么从他手里抢回麒零。”漆拉有些焦急地走到银尘的面前。   “这个,我知道,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会去,我答应过他,不会离开他。在永生岛我已经违背过一次了,这次,我不会再失约。”银尘的目光闪烁,想起那天少年在自己身后呼喊自己,自己听见了去却当做没听见,那时的他一定很绝望吧,他唯一依赖的人抛弃了他,麒零,对不起,这一次,我绝不会再丢下你。   “不要告诉王爵。”银尘盯着漆拉躲闪的眼神。   “我已经知道了。”吉尔伽美什从门外走进,他看着银尘,金色的眸子里是正在燃烧的怒意。   “王爵——”银尘有些惊慌地往后退了几步。   吉尔伽美什走进来,看着惊慌失措的银尘,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银尘,你爱麒零?”   “是。”银尘艰难地低下头,精致的刘海遮住了他白皙的额头。   “这是你说的。”吉尔伽美什大跨几步走到银尘跟前,金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弧度,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猛地掐住银尘的下巴:“那我算什么。”   “您是我的王爵。”银尘直视着怒意横涨的吉尔伽美什。   抓住银尘肩膀的另一只手开始用力,吉尔伽美什面无表情地看着银尘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变形,“银尘,你一直是我最爱的使徒,而今天,你却让我很失望,你觉得我会怎样呢?”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再用力一点,让你真正成为我的,好不好?”吉尔伽美什掐住银尘的脖子拉近两人的距离,暧昧地靠在银尘颈间,轻声呢喃:“哦不,让我最爱的使徒从我身边消失我很难做到呢。”   “王爵。”银尘的目光震颤,他惊恐地感觉到吉尔伽美什的手正在慢慢移向自己尾椎的部位,冰冷地感觉在瞬间从爵印处无孔不入地席卷全身,全身每一寸灵魂回路连同最脆弱的魂路尖梢里面流淌的魂力就像全部被冻结了一般,如同被拉入了冰窖。   忽然,吉尔伽美什抱起了银尘,全身旋转的气流袭往一个点,几粒冰晶溅落在银尘白皙的皮肤上,银尘看见阳谷下漆拉凝结的脆弱的棋子被吉尔伽美什撕碎,阳光下棋子碎裂的光芒几乎将他的眼睛灼伤,而几分钟前还在一旁劝阻自己的漆拉已经被吉尔伽美什唤起的风元素扯到了墙壁上,漆拉黑色的长袍碎片妖异而鬼魅地漂浮在半空中,鲜血从他的唇角溢出,他的背后雪白的墙壁上绽放了一朵妖娆的血莲花。   漆拉艰难地从墙角站起失去了一个三度王爵应有的气场,“吉尔,你冷静一点。”胸口的一块布料被风刃碎裂,原本白皙的胸脯被洞穿,狰狞的血孔袒露在雪白的肌肤下在急促的呼吸下淌下浓稠的血液,因为疼痛而颤动的睫毛是现在的他显得格外脆弱。   “漆拉,四年前的事我可以以既往不咎,但是现在起,我拒绝你干预我的任何事。如果再有下次,”吉尔挑眉:“就不止是风刃这么简单了。”   说罢,吉尔抱起银尘,转身走了出去。   漆拉半跪在地上,一脸地苦笑,自己永远都是吉尔的手下败将呢。麒零,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的王爵,被【神风织索】影响的天赋恢复的很慢,这样的我拿什么去风源,使你从这个罪恶的阴谋里全身而退呢?   十七年前,自己因为白银祭司的命令去凝腥洞穴抢出了那个孩子,当时因为剧烈的动作,怀里的孩子睁开了他清明透彻的眼睛好奇地盯着自己,尽管当初处于危险的战局,但是自己依旧被他干净漂亮的眸子震颤了一下,然后小家伙闭上眼睛心安理得地睡在自己的怀里,仿佛天塌下来也和他无关,在自己和铂伊斯西鲁芙他们缠斗的时候,小家伙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继续沉睡,要不是匆匆判定他有呼吸,自己都以为他夭折了。等到自己从昏迷状态清醒过来,知道艾欧斯私自将那个孩子丢弃了,自己的心里却有了一种释然的感觉,将他带回帝都心脏的话指不定白银祭司会对他作出什么改造,那个孩子就应该被守护在这个庞大的阴谋之外。   再见到他是不久前,在尤图尔遗迹,自己奉白银祭司的命令营救麒零他们的时候,自己在他们面前摘下兜帽的时候,邂逅了这个带着清澈眸子的少年,干净的带着阳光味道的少年在地狱般阴沉的遗迹里,就像密布的乌云下泄露的一丝天光硬生生劈开了黑暗与光明的间隔,原来他就是当年自己拼尽性命也要带回亚斯蓝的孩子。   那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自己没有将白银祭司放在首位,没有告诉白银祭司麒零的真实身份,而是选择让麒零活在银尘的庇护下,安安分分地做一个小小的七度使徒。   漆拉不明白,为什么从那个阴暗恐怖的洞穴里面还能成长出这样一个清澈阳光的孩子,就像明明已经被迫堕入地狱但是灵魂依旧保持着原本的清明透彻,他就是一缕不小心流进无间地狱的光芒,是任何在地狱饱受折磨的人拼劲全力也要抓紧的光芒。   ☆、第七章   第七章   “王爵?”银尘不安地躺在吉尔伽美什的怀里,眼前王爵他那双天神般迷人的眼睛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银尘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地僵硬下来。下一刻,银尘已经被吉尔伽美什轻放在床边,然后耀目的金色吞并了自己狭隘的视野,银尘在吉尔伽美什怒意融融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恐惧。   “你在害怕?”吉尔伽美什俯下身,金色的长发抚摸着银尘苍白的皮肤:“什么时候,你对我也有了恐惧?”   “王爵,我没有。”吉尔伽美什的气息触碰着他的脸,银尘不由的将身体缩紧了一些。”   “是吗?”吉尔伽美什的唇角弯起一抹冷笑,他再次抱起银尘,将他平放在床边,“你知道惹怒我欺骗我的代价么?”   “王爵……”银尘不安地感觉到四肢已经开始渐渐地疲软无力,视线里似乎漫起了越来越多的水汽,吉尔伽美什的手已经伸到了自己心脏的位置,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脏处承受的压力越来越沉重,薄薄的衣料下面就像起了一层火,银尘有些艰难地抬起头,发现吉尔伽美什压制住自己的手掌下火光隐隐乍现。   “王爵,不行。”银尘艰难地喘着气,王爵是想利用火元素挑起自己的欲望么。曾今听王爵讲过,火元素是稀有但却是最危险的元素,因为魂术操练极致的魂术师甚至可以用火元素迷惑对方的精神层面,这种火之魂术被称之为【火魅】,是火源魂术的高峰。   皮肤在火的噬咬下变得炽热,汗水顺着光洁的额头缓缓滑落,银色的长发被汗水濡湿软软地覆盖在周围,在吉尔伽美什的眼睛里造就了一幅别样旖旎的风景。   “银尘,”吉尔伽美什将脸凑近银尘薄薄的耳际,“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吗?”   银尘艰难地喘息着,“王爵你不能这么做,不行。”这句话就像是耗尽了银尘的全力似的,微微昂起的头颅被疲倦压下。   吉尔伽美什没有再说什么,他修长的手指已经伸到了银尘的衣领处,他冰凉的指尖微微探入,引起银尘突来的战栗,指尖顺着衣领一路下滑来到银尘敏感的胯下,如果仔细看吉尔伽美什的指尖此刻泛着淡淡的金黄色,顷刻间银尘的衣物化为灰烬。肌肤忽然暴露在阴冷的空气下,泛起了敏感的颗粒,银尘从吉尔伽美什不同以往的眸色里面看到了扑朔的情欲。   “王爵,不要逼我恨你。”银尘清透磁性的嗓音因为情欲的变得沙哑。   吉尔伽美什在穿梭在银尘身体上的手顿了顿,片刻,他将头埋得更低,他的脸贴在银尘的脸上,呼吸相交,四目相触,银尘看到了吉尔伽美什眼睛中的冰冷与决绝,他的王爵用他一贯温和动听的嗓音对他说:“我宁愿你恨我。”   修长的手指掌控住银尘的欲望,吉尔伽美什满意地看到银尘的眸子已经被情欲所控制,“身为王爵的我从没有亲自教导过你这些,我是不是很不称职呢?”另一只手附上银尘胸前的樱红,身下被情欲晕染的躯体显现出诱人的粉红,银尘控制不住传出阵阵**。   解开衣物,放任自己紧贴在这具时时刻刻想要逃离自己的身体,想要不顾一切地抓住他,掌控他,占有他,仿佛只有这样这四年来的孤独才有肯能被填补,只有这样,这个冰雪一般的男子才不会离开自己。   破碎的##在吉尔伽美什每一次愈发强烈的冲撞带着绝望的味道从银尘的嘴角溢出,他被迫跳跃的视线迷迷糊糊地透过天窗,湛蓝的天空恍惚成一个男孩子干净的笑脸,银尘的目光渐渐柔和温暖起来……   (前#戏太伤脑,就不写了)   【因德 风津道】   “麒零,麒零,”温泉般磁性温润的嗓音在雾海无法飘散的地方召唤着麒零。   “银尘?”麒零加快步伐向前走去,风津道终年不散的寒气一波一波地渗入少年单薄的身体。雾海的尽头是他一直在努力找寻的他的王爵。艰难地拨开氤氲的雾气,麒零看到了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银尘。”   雾海深处银白的少年微微向麒零伸出手,麒零举步艰难地靠近他,微微愣神的时候,银白的身影被一团耀目的金色俯照,银尘安静地任由吉尔伽美什拥在怀里,他们的世界雾气倾散,金色的阳光碎屑在他们的头顶泄落,麒零的心里传来莫名的剧痛,银尘,曾今自以为是他的守护的王爵已经彻底地远离了自己。麒零茫然看着属于自己的冰天雪地的世界,天地寂静一片,**的脚心传来阵阵寒意,少年单薄的身体渐渐的被积雪覆盖。   铂伊斯神色复杂地站在被梦魇缠绕脆弱的少年,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少年皱起的眉头,心里是冰雪过境一般地寒冷,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他?   麒零可怜兮兮地看着铂伊斯没有温度的脸,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破损的衣物(铂伊斯,你是故意的吧),他只能为自己的无能而无奈,他苦着一张脸看着瞳孔里冒着飕飕寒意的铂伊斯但是丝毫没有效果,相反还感觉到自己周围的温度直线下降。   “起来。”铂伊斯依旧是面无表情。   一旁的斯诺看着一旁雷打不动的麒零胆战心惊起来,自己和伊赫洛斯当年训练的强度可比现在的麒零强多了,当初不管自己伤的有多严重在自家王爵的眼神稍微示意一下都知道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而现在面对麒零的这种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状态自家王爵就算再大的包容心都容不下这个无药可救的天之使徒。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周围的气压瞬间下降,但是麒零依旧是那副你想拿我怎么办的一脸挑衅的表情。   斯诺暗想这下应该挑战到王爵的底线了吧,心里只能默默地为这个傻小子祈祷。   急剧的风流将赖在地上的少年刮起,斯诺的目光一闪,自家王爵已经来到了少年面前,心想,麒零,你完了。但是眼前的场景却诡异地可怕,入目是铂伊斯温柔地揽着少年的肩膀,耐心地讲解着什么。王爵他不是病了吧。   “麒零,知道银尘为什么要离开你么?”   少年猛地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的王爵啊。”   “不,因为你不够强大,无法将他留在身边。”   “你骗人。”少年的目光开始闪烁不定起来。   “如果,你连他都保护不了,你拿什么来留住他,如果你足够强大,他完全可以带着你一起去营救吉尔伽美什,如果你足够强大,你完全可以逃过风源道德禁锢去找他。”   要变得强大么,银尘,这是留住你的筹码么,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会。   ☆、第八章   第八章   【因德 风津殿】   “你怎么来了?”铂伊斯走进来,皱着眉看着背对着他的艾欧斯。   “怎么,我不能来么?”艾欧斯转过身,注视着铂伊斯清俊的面容。   铂伊斯靠前,他高大的身影闪到一脸受伤的艾欧斯面前,他有些愧疚地抚上艾欧斯漂亮的金色的短发,阳光的色彩将他冰冷的瞳孔微微融化开来。   艾欧斯有些颤抖的臂膀圈住铂伊斯白皙的脖颈,嘴唇微微迎向对方,铂伊斯的目光里有一丝犹豫,但是在艾欧斯柔软的唇触及他的时,铂伊斯放弃了。   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缓缓发酵,随着呼吸温度的升温,彼此白皙的面孔微微浮起淡淡的粉红,空旷的大厅里,只剩下呼吸急促唇瓣相交的两个王者,完美地就像一幅画。   而麒零就是在这个时候闯进这幅画中的。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明显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他们,一个是水源的冰帝;一个是风源的一度王爵,明明处于敌对的两个王者现在却暧昧地交织在一起,麒零的心颤抖了一下,他好看英挺的眉毛皱在了一起,心脏处传来尖锐的疼痛,自己这是怎么了?   刚刚自己训练结束的时候,斯诺告诉自己冰帝来风津道了,虽然当时很奇怪,自己在风津道这么长时间了,铂伊斯从来都不会让自己知道水源的任何消息,为什么斯诺会告诉自己这么大的事情?但是抱着探听一下银尘消息的心理,还是闯进了风津殿。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自己的魂力操控方面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进入风津殿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为什么,在看到艾欧斯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那里为什么会这么疼?   “还不走?”铂伊斯松开艾欧斯背对着惊慌的少年。   “哦。”麒零有些神伤,默默地离开了。   铂伊斯推开艾欧斯,脸上的肤色已经恢复,眸色渐渐加深:“你是故意让他来看的?”   “我好歹是水源的冰帝,为什么要让我们的七度王爵看到自己和风源一度王爵亲热的场面呢?”被推开的艾欧斯一脸不快、。   “麒零的实力对你构不成威胁,你知道的。整个风津道里麒零只和斯诺认识,传任何消息只有经过斯诺,我可不会低估斯诺的实力,只有你才能轻易用【摄魂】迷惑他,让他告诉麒零你到来的事情吧。”铂伊斯淡淡地说着,完全不顾眼前艾欧斯苍白起来的脸。   “难道我不能这样?他只是你的使徒。”艾欧斯质问。   “以前他与我无关,但是现在不同了。”   “我想的果然没错,你是爱上他了吧。”艾欧斯抬起头看着铂伊斯加深的眼眸。   “没错。”   “没想到最后,我都是为他人做嫁衣呢。”艾欧斯自嘲道。   “你让我很失望。”铂伊斯没有在看身后的艾欧斯,转身走了出去。   铂伊斯,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你的决定。寒意从艾欧斯的周身漾开,月光纷纷洒进这个晶莹剔透的大殿,地面上反射出来的莹莹寒光都源自艾欧斯的怒意凝结而成的冰霜。   斯诺觉得自己辜负了当年收养自己的王爵,最近和麒零的战役愈演愈热,以前的自己三两下就能把麒零摞倒在地,现在自己能和麒零纠缠到半天,而且,不把那个傻小子打趴下他还不允许自己去吃饭,呜呜呜,我那和你不同啊,你居然剥夺了我的吃饭权利来和你对战,你以为我都像你一样这么闲啊风津大这么大,每天要巡逻这么多次,我容易么我。斯诺哀怨地想着,一边沉浸在自己魂力下降的哀痛中,一边回击着麒零越来越凌厉的攻击,还不忘默哀着自己已经泡汤的午饭。   眼看麒零又顽强地爬起开始新一轮的进攻,斯诺觉得自己的目光发直了,这小子怎么就这么顽强呢?自己已经两天米有午饭吃了,这个小子再缠着自己,还不得憔悴死啊。   于是,第二天,斯诺不负众望的请来了时刻围绕着风后的伊赫洛斯。但是,伊赫洛斯和麒零的对战着实令人堪忧……   短短地几分钟内,麒零就从地面上顽强的爬起来了3次(……),以为打不倒的麒零这下子终于爬不起来了,当伊赫洛斯再次准备送上急速一击的时候,斯诺终于意识到不妙,急速冲了上前,“住手。”   “怎么,他这么烦你,不给他点教训,你以为每次我都能抽出空来帮你留点午饭时间啊。”   斯诺:“……”   伊赫洛斯推开在一旁发愣的斯诺,走到麒零面前:“你以为你这是在使自己变强么?”   麒零趴在地上,抬起头,迷惑地看着眼前的伊赫洛斯。   “你想求死?”   麒零看着逆光站着的伊赫洛斯,视野里沾满了血红色,是为了死么,自己为什么要想死?麒零呆呆地维持着跪着的动作,他没有注意到,他如墨的发丝上正滴滴渗出殷红的血,在余光的发射下,散发着诡异地红芒。   伊赫洛斯默默地看着地面上呆滞的少年,同样地,也没有注意到自家王爵站在远处观望着这一切。他走上前,想将神游的少年叫醒,在他刚刚伸出手的瞬间就感觉到强烈的寒气压境,他恍然看向少年身后,他们共同的王爵满含怒意的眸子正盯着自己,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王爵。”   “王爵。”   “你们还知道自己是我的使徒啊。”铂伊斯看着半跪的两个使徒,眸子里散发着丝丝寒意。   “王爵,这一切是因我而起,请王爵责罚。”斯诺慌忙解释。   “你自己知道去什么地方。”铂伊斯没有看跪在一旁的斯诺,径直走向麒零。   “咳咳,不关他们的事,咳咳。”麒零回过神。   “你闭嘴。”铂伊斯皱眉,这个混小子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他以为自己有几条命。   “我不要你管我。”麒零躲开铂伊斯伸向自己的手。   铂伊斯愣在原地,他到底是想怎样,“你是我的使徒。”   “你滚。”麒零愤声道。   “你说什么?”铂伊斯紧步上前,一把将麒零拽了起来,“我今天就是管定你了。”   “他怎么样了?”铂伊斯没有看坐在床头边的索迩,而是将紧锁的眉头转向一旁沉睡的麒零。   “不知道,”索迩在某爵不悦的目光下将手从麒零的额头上撤下来,“可以说暂时没事。”   “什么叫可以说?”   “在他的身体里,有一种陌生的魂路正在苏醒。”索迩低沉的嗓音连缀着空气里所有的寒意直直入侵进人的心底。   铂伊斯的心底咯噔了一下:“这么说来,他的身体里有三套灵魂回路了?你的【极乐净土】救他能有几成把握?”   “本来只有五成,但是,麒零在这几个月内不断地接受各种魂力攻击突破身体极限的状况说来,他的魂力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而且,从他体内魂力的波动情况来看,属于零度王爵的魂力,就要觉醒了。”索迩定定地看着铂伊斯,墨色的瞳孔蕴藏着莫名的情愫,“而且,从魂路的构成来看,这个魂路构造很像上古消失已久的【四象极限】。”   “我们都知道,水源前任一度王爵使徒的魂路就是【四象极限】。”   【几个小时前】   “你凭什么管我。”麒零愤怒地抗议,但是铂伊斯的升高魂力明显占据了优势,铂伊斯很自然地将不听话的使徒蛮横地摔进房间。   这下子,麒零似乎瘫在地上在也没有爬起来的机会。   少年吃力地抬起占着血污的头,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铂伊斯,“为什么要将我变成你的使徒?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捉弄我你很开心么?”然后后脑重重的摔下地板。   铂伊斯疾步向前,半托起少年柔软的身体,他急促地呼唤的麒零的名字,但是少年的意识早已经沦陷……   ☆、第九章   第九章   “为什么这么拼命?”索迩皱着眉问在窗台上慵懒地坐着的少年。   “这里,没有我留下来的理由了。”麒零平静地看着风源空无一物的天空。   “他不会放你走的。”   麒零的背影微微颤动了一下,“他将我禁锢在风源就是因为我是零度王爵吧。”   索迩很想告诉麒零不是,但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可是,如果只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这么招惹我呢?”少年闭上迷蒙的大眼睛,纤长的睫毛在黄昏的天空下闪着动人的光芒。   背后,索迩手上拿着的茶杯“哗”地掉在了地上。   “你喜欢他?”   “不知道,但是看着他和别人亲热会生气那应该就是了吧。”少年无所谓地撇撇嘴。   “那你对银尘呢?”   “银尘是我的王爵。”   “那铂伊斯也是你的王爵。”   “嗯。”少年没有回头,他没有看到身后索迩英俊的面孔上悲伤的神情:“反正,我和他们都是不可能的吧。他们喜欢着的,都是这么强大优秀的人呢。”   那我呢?我呢?为什么你不肯回头看我一眼。索迩跌跌撞撞地推开门走出去。   少年依旧安静地半躺在窗台上,他的表情安详地似乎是要睡着了一般。   “他如何了?”铂伊斯靠在门边。   “还行。”索迩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什么叫还行,你这方面不是无所不能么?”铂伊斯有些愠怒地看着一旁颓丧着的索迩:“你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   索迩微微抬起头,视线停顿在铂伊斯愤怒地面庞上,“铂伊斯,你知道吗,你很幸运啊!”   “我幸运?”铂伊斯有些懵了:“我现在是在和你谈论麒零的情况。”   “他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我的医术涉及的范围。”   “你是指什么?”   “他喜欢你。”索迩艰难地吐出一句,快速地从铂伊斯身旁擦过去。   铂伊斯愣在原地,这个消息突如其来,让他有点消化不了。   温热的泉水汩汩涌动,伴随着云层罅隙里泄露的阳光缓缓消融着铂伊斯世界里终年不化的积雪。他也喜欢我?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垂首默立在自家王爵身旁的斯诺有些沉醉地看着王爵迷人的笑容,沉醉之后大脑里面只剩下一个王爵很帅的概念(……)。   直到面门刮过一阵强烈的风,斯诺才从呆滞的画面里清醒过来,斯诺定了定神,自家王爵已经在原地消失了,斯诺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刚刚自己是看错了么?王爵他,居然在笑……这个世界疯狂了……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推开门,清冽的气流刮在铂伊斯他的脸上,让他有些发热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麒零。”铂伊斯呼唤着少年的名字,视线转移打开的窗户跟前,他的少年正蜷缩着坐在窗台上,白皙的脖颈后仰成好看的弧度,他的目光渐渐柔软起来,这样的他,现在只有自己才能看见呢。紧步来到麒零身旁,几乎是颤抖着的手指细细地拂过少年的眉眼,纤长的睫毛在月光下微微地颤动,月华倾泻,精致的脖颈闪现出诱人的皓白,少年的呼吸绵长,突起的喉结随着呼吸起伏,铂伊斯忍住快要烧起来的情欲,小心翼翼地横抱起少年向内室走去。在放开少年的时候,听见少年的喃喃细语,他一惊,但发现少年依旧在沉睡,于是耳际慢慢贴紧少年,“铂伊斯,”铂伊斯很高兴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不要再来招惹我了,我玩不起。”手指在少年的衣物上揪紧,留下深深地褶痕。 他腾出一只手,拂向少年紧皱的眉头,“麒零,你可知道,我对你,从来都是认真的啊。”   “我从来,都是这么会让你不安么?”   “麒零,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有时候,我在想把他囚禁在这儿是不是错了。”铂伊斯坐在风之幻顶上方对着身旁颓废着的索迩说。   “呵呵”索迩有些讶异地笑了笑,“我一直不知道你是一个知道放手的人,作为风源的一度王爵,你的人生字典里应该没有放手这个词吧。”   “可是,他不同。”   铂伊斯白色的纱袍在寒风的吹拂下显得格外脆弱单薄,银色的头发在月光下平添了一种蛊惑妖异的美。   “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我就放心了。”索迩有些释然地平躺下来。平日里那个笼罩着杀戮色彩的风源的雷神,现在和风源最强的一度王爵一样,在这个空旷的天幕下退去王爵的铠甲,敛去夺人心魄的光芒,他们像个凡人一样躺在这儿,就是为了此刻屋檐之下沉睡者的少年。   一壶风息翡翠,漾起万千仇怨。   时过境迁,论你逃离我身边多久,只因为你曾今在我身边绕过一圈,你就永远不是我的过客。   我会停在你的必经之地,邀你摆茶品茗,共度余生。   所以,麒零,我放你离开,但只是暂时。   ☆、第十章   第十章   麒零此刻感到莫名的不安与惊慌,紧闭的双眼隐藏在眼皮下不安地蠕动,有些苍白的手指不安地在周围寻找着什么,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淋漓的汗水顺着光洁的皮肤缓缓淌下,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似乎是想挣扎着张开,但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从银尘的梦里面清醒过来。梦境里面,曾经冰冷的飘逸出尘的男子此刻雌伏于那个神祗般高贵的王爵剩下卑微地求饶,麒零灵魂出窍一样看着两具交缠的肉体,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曾经那个温润的带着天神般的微笑的男子,那个自己以为可以给予银尘幸福的男人现在却是这样地让人从他从心底透出凉凉的寒意。银尘的目光有些僵硬,他吃力地扬起下颚,脆弱地呼吸,薄唇微启,尽管声音气若游丝,麒零还是听到了,他的王爵再喊:麒零,麒零,麒零…….   王爵,你还记得我吗?我真的很高兴呢,真的,只要你记住我。   “麒零,你怎么了啊?脸色这么差,怎么就吃这么点啊。”斯诺有些疑惑,这个少年平时胃口不是很大么,大大咧咧地能够吃下一海碗(……)。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就吃这么多,再看看上座的王爵,他往日可以冰封整个风源的目光现在正格外温柔地投注在旁边闷闷地扒着饭的少年,哎,最近生活为什么如此诡异啊。   在麒零放下碗筷的时候,铂伊斯叫住了他,满以为又是什么尖酸刻薄的话,结果……   麒零满脸黑线地看着一脸笑得温良无害的便宜王爵,他用来操纵魂力的手指现在正拖着一碗汤,少年一脸地困惑,敢情他是在汤里下了毒吧。不过看他虎视眈眈的(虎视眈眈是这样用的吗?)样子,似乎是自己不把这碗喝下去就要生吞活剥了自己一般,不满地皱皱鼻子,接过,一股脑地喝下去,放下碗,站起来,直接无视某爵热切的目光,他站到了斯诺旁边。斯诺开始疯狂地往嘴里送饭,自己得抓紧啊,被这个王爵捧在手心里的小祖宗每次都借着切磋的名义剥削者自己的吃饭时间,斯诺放下碗,一脸欲哭无泪……   “你找我有什么事?”麒零看着背对自己的蓝色人影。   “身为亚斯蓝的七度王爵现在被囚禁在风津道,铂伊斯是不是太看得起你了啊?”艾欧斯转过身,很高兴地看到少年脸上愤怒的表情。   “那么,冰帝大人,您只身一人来到风津道而不管水生火热的亚斯蓝的子民,您又是怎么想的?”麒零在内心鄙夷了一下,要不是你我就不会去心脏,我就不会遇到索迩,遇不到索迩我就遇不到铂伊斯,遇不到铂伊斯我就不会被囚禁在风津道。   “你想不想逃走?”对于麒零,艾欧斯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相反,在单纯的麒零身上还能找到当年自己和铂伊斯的影子,眼前的少年给人以一种灵魂上的清新感。   “我倒是想逃呢,不过,你为什么帮我呢?”少年猫一样地眯起眼睛,和那个狡诈的铂伊斯和索迩一起久了,麒零也有了点智商。   艾欧斯好笑地看着少年无意间流露出的可爱的表情:“你觉得身为一个国家的王,可以让自己国家的臣民被囚禁在别国么?”   “哦,原来你也想做个明君啊。”麒零一脸欠扁的笑容。   艾欧斯:(……)   麒零小心翼翼地扯开被角,迅速下地,他敛起气息,走进逼仄的走廊,麒零并没有发现,黑暗里那些潜藏着的无数空洞碧绿色的眼睛诡异地睁开又闭上。艾欧斯告诉他,在今天夜里,风津猎人的防守是最薄弱最空洞的时候,并且他会使计绊住铂伊斯。麒零不知道因不因该相信,但是他只能孤注一郑,因为错过了今天夜里,自己可能就不会再回到水源。   麒零谨慎地行走,他瘦削的背影在干燥的夜风的吹袭下微微发颤,麒零裹紧单薄的衣物,依旧不放松脚步,鬓角的碎发被风纷纷刮起,露出少年光洁的额头,冷风从领口灌入,让人冷的发抖。静夜里只剩下风的呼吸声。   风刮的少年睁不开眼睛,他漆黑如墨的瞳孔在风的蹂躏下变得通红,雪花悄无声息地开始降临。远处密集的雪花出现了些微的漏洞,少年有些不安起来,这一切未免,太顺利了。少年伸出冰凉的手,迎着刺骨的寒风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在他放下手的一刻,周围的风声似乎小了点,因为,这一瞬间,他已经鬼使神差地被包围了。   爵印处似乎是被冻结了一般,调动不出任何一丝魂力。无数来自风津猎人眼眸中碧绿的微光在黑暗里与他沉默对视。麒零惊诧地后退了一步:“你们。”   “一度使徒,铂伊斯大人让您跟我们回去。”   麒零透过紧密的包围圈,远处的飞雪就像被剥开一样,白色的身影,似乎是要与漫天的飞雪融合在一块,银色的短发弥补了雪夜没有月光的不足,铂伊斯低沉的嗓音传过来:“麒零,跟我回去。”他的声音就像此刻降落的飞雪,将人血液降至零度之下。   麒零有些胆怯地向后退了一步,脚踝处传来彻骨的凉意,下一个瞬间麒零已经被瞬移的铂伊斯横抱在怀里。   铂伊斯看着怀里不安的少年,低下头,在少年耳边喃喃道:“就这么急着想逃离我身边啊。”   麒零感觉自己铂伊斯抱着自己的手越收越紧,力道大的让他禁不住**了一声。   “麒零,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要来招惹你么?”雪花飘散散碎地落在少年长长的睫毛上,被铂伊斯温柔地舔去,铂伊斯的嘴角拉开些微的弧度,眸色渐渐加深:“为什么不等弄清楚再离开呢这可不像是我的使徒哦。”   ☆、第十一章   背部不觉碰到了柔软的一团,麒零已经被铂伊斯轻放在他的寝殿,麒零不自觉瞪大了双眼,清澈的眼睛里是铂伊斯俊美的一张脸,一股热流渐渐地涌向自己的喉间,麒零张了张唇,发现能说话了:“你要干嘛?”麒零还没完全褪去青涩的脸渐渐染上红晕。   眼前铂伊斯银色的瞳孔(好吧,我不知道他的瞳孔是什么颜色)深的就像要将他尽数吸纳进去,寝殿的窗户没有关紧,在铂伊斯缓缓解下少年的衣服的时候,皮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僵硬的手脚不安地挣扎了一下,爵印处冰冷的感觉让麒零感到一阵无力,“铂伊斯,你——唔——”铂伊斯按捺住心中的悸动,轻轻撕咬着少年的浅色的唇瓣,少年有些惊恐地向后缩去,却被铂伊斯抓紧了后脑狠狠地拽向自己,清冽的气息迎面扑来,淡淡的血腥味伴随着唇舌缠绕吞噬所有的感官,麒零秀气的大眼睛里似乎是蒙上了水雾,氤氲的水汽让留恋于他的唇齿间的铂伊斯生出了一种想要将干净的少年抹上属于自己的黑色,将他拖入地狱的感觉。   (不要吐槽没有前戏,前戏太难写了,这里略去1000字)   颤抖的手指拂过少年的每一寸肌理,精致的银色瞳孔散沾满了情欲的色彩,身下的少年急促的呼吸带来指下肌肤每一寸的起伏,黏黏的汗水顺着额前碎开的刘海缓缓留下,落到少年略微泛红的皮肤上,在银色的头发下面闪灼着动人的光芒,少年紧闭的眼睛在铂伊斯灼热的视线下缓缓睁开,墨发铺散,瞳孔里浓稠的黑色似乎是装下了一整个空无一物的夜空,修长的身体挤进了少年的双#腿间,泛着银色微光的手臂抬高了少年纤细大的腰#身,微微俯下身,进#入了少年的世界,与他交缠在一起的麒零微微挣扎了几下放弃了,他安静地瞪大了他的双眼,注视着铂伊斯每一次的冲#击,薄薄的粉红镀上了他白皙的皮肤,少年结实的手臂缠绕上了铂伊斯优美的脖颈。   微亮的晨光满上少年沉睡的脸庞,铂伊斯微微俯起身,有些贪婪地注视着少年,手指游走在被褥下少年光滑的皮肤上,冰凉的手指激得少年颤抖了一下,接着像是可爱的猫咪一样向铂伊斯的怀里蜷缩而去,铂伊斯轻轻地笑了起来,眼睛眯起好看的弧度,他抬起纤长的手指轻柔地附上少年已经恢复血色的樱红的唇瓣,薄薄的嘴唇附上去,撬开诱人的唇瓣,灵活的舌头穿梭于少年的唇齿间,窒息感促使少年清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看见铂伊斯放大的俊脸,麒零立刻意识到铂伊斯在做什么,小脸刷地红了,“你——。”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唇再一次被轻轻地撕咬,酥麻的感觉传遍所有的感官,再一次睁开眼,看见眼前盈盈地笑着的铂伊斯。   “现在知道为什么要招惹你了?”   少年有些疑惑地看着铂伊斯。   铂伊斯笑着在麒零的额头上印上一吻:“我爱你。”   身下的少年为之一怔:“为什么是我?”   铂伊斯笑得更欢了:“因为——我愿意。”   少年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蒲扇着,他的瞳孔里依旧印满了困惑。   “这是理由?”   “对,”宠溺地将少年翘起的头发按平:“你不能反驳。”   “你决定了?”索迩一脸惊讶地看着铂伊斯。   “没错,风津道已经不再安全,白银祭司可能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计划,麒零再以零度王爵身份呆在风源,对我们都不利。”铂伊斯轻轻地分开麒零被汗水濡湿的刘海,冰封的眸子里透出些不舍。   索迩目光复杂地看着沉睡的麒零:“你和他?”   “他是我的。”铂伊斯加重了语气但没有抬头,继续抚弄着少年柔顺的长发。   “嗯。”   没有下文,就像你和我一样,麒零。   我需要等你多久才会看见你,看见的对我回眸,对我微笑。   今生,你的微笑是不是只会为他们绽放,是不是同样的,也只有他们能让你转身回眸。   而我,只是幕后的一个小丑。   我在你身边,为你倾尽所有,你看不到,更加感受不到。   零,你让我怎么办。   “麒零。”索迩静静地站在麒零面前的窗口,金色的阳光格外明丽地挥洒在他修长的身上。   “咦,索迩?”少年立刻灵活地跳上窗台:“有事么。”麒零乐呵呵地,站在窗台上感觉比索迩高了好多哦。   “我来带你回去。”索迩的声音带着阳光下流淌的溪水的味道,缓缓地流进了少年心底柔软的地方。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索迩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是风源的王爵不是么?”麒零迷惑地看着前方开路的索迩。   眼前颀长的身影转过来,英俊的面容对着少年展颜:“为了如你所愿。”   “索迩……”少年困惑地呢喃。   属于风源高耸的雪山已经渐渐消失在视野里,麒零有些安心地闭上眼睛,他甚至微弱地分辨出了迎面飘来的属于亚斯蓝湿润的空气,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挡住了眼前渐渐变得耀目的阳光,他转过身,倒退着看着即将告别的风源领地,远处隐隐地还能见到风津道终年冰封的雪山,那个时候,自己刚到风源吧,被止步在房间里,向窗外眺望的时候,最长看见的就是这些冰冷的雪山呢。蓦地,少年的心底就像被打开了一个缺口,回到水源的兴奋渐渐随着缺口慢慢谢落,取之而代的是心底深处浓浓的失落。已经离开他了呢,曾经是多么想要离他远远的,现在这个想法实现了,但是却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了。   铂伊斯,原谅我的离开。   在你之前,我曾经有过一个银尘,我不会自私地与你一起,因为,银尘,我的王爵,他是第一个守护在我身边的人,也是我第一个我想要保护的人,而现在,他需要我。   我也拥有自己的国度,我是水源的七度王爵。   铂伊斯,你要等我,我发誓,我会给你我之后一生。   我愿意为你倾尽光阴浮沉,你一定要等。   远处约瑟芬塔城的远山已经在眼前若隐若现,走在麒零前面的索迩突然顿住脚步,他转过脸,对着麒零笑了笑:“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前面就是你们水源与风源的分界,我就不送你过去了。”   此刻的麒零正将自己的脑袋套进宽大的黑色兜帽里,他不知道自己离开格兰尔特的时候白银祭司有没有给自己发全国通缉令呢,不知道那个恐怖的杀戮王爵有没有接到自己的杀戮红讯,想到这里,麒零的心里就升起了一股寒气,他打了个寒战,可怜兮兮地透过几乎将他的俊脸遮住的兜帽,巴眨着眼睛:“索迩,你怎么就到这儿啊,嘿嘿,你还没在水源怎么玩呢,要不,你和我一起吧。”   索迩看着此刻可怜兮兮地少年,邪邪地笑了笑:“得了吧,我知道你是想着找一个免费保镖呢,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负责把你送到雾隐绿岛吧。”   麒零的眼睛刷地亮了起来,索尔真是一个好人啊(……)   “麒零,进入水源边境的时候我会帮你尽量掩藏魂力,用风元素将你隐身,我第一次来水源的时候成功了,但是我不保证我能顺利带着你。”索迩牢牢地抓住麒零的手臂,“我们只能赌一赌了。”面色凝重地看着前方密集的巡逻圈,索迩知道麒零的魂力已经今非昔比,自己虽然具备精准的魂力操控能力,但是要越过麒零体内的重重屏障隐藏住他体内汹涌的魂力,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   【亚斯蓝边界】   “最近边境的防线似乎越来越多了啊。”   “是啊。”守边的魂术师说着,一边想起自己的家人,自己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呢:“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谣传亚斯蓝和因德似乎是要开战了呢。”   “嘘,你小声点,这话不能乱说。”另一个守边魂术师定了定,感觉面门上传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妈的,风怎么就突然就转向了,我还特地挑了一个背风的方向站岗呢。”   他并没有注意到刮过他面门的风在暮色下面,一个黑色的衣袍突兀地闪过一角。   “麒零,你知不知到,刚才很危险,现在不是恶作剧的时候。”索迩严肃地看着一旁做忏悔状的麒零。   “索迩,我错了。”麒零低着头,心里却不以为然,自己不就是隔空对那个笨蛋魂术师做了个鬼脸嘛。(……)   【亚斯蓝 天格】   “你找我来又有什么任务啊。”幽冥慵懒地躺在玄水榻上面,眯着眼睛看着同样躺着的特蕾娅。   “呵呵,还不是那个我们还没有完成的任务?”   “你是说对鬼山兄妹,漆拉,银尘,天束幽花,麒零下达的杀戮红讯么?”   “嗯,没错,据天格最新情报,七度王爵麒零已经进入了约瑟芬塔城。”   “哦?”幽冥坐起来:“这么说,我又要去一次约瑟芬塔城了?”   “你要小心。”特蕾娅有些担忧地看着幽冥:“弄不好,你的对手将会是吉尔伽美什的整个阵营。”   “嗯,我有分寸。”   (沐仔有话要说:写到这里,大家就知道了,我们单纯可爱的小零零就要碰见那个美少年控幽冥了…额…好危险啊…溜走……)   “麒零。”索迩伸手制止着麒零将罩在头上的兜帽放下来。   “怎么了?”少年疑惑地回头。   “你不觉得我们这次回来太安静了么?”   “安静不好么?”麒零这个单细胞生物当然不知道索迩指的是什么。   “进去在摘下来。”   少年乖乖地用黑色的兜帽将头包好,走进驿站。   约瑟芬塔城的驿站里面,很多人都在埋头吃饭,约瑟芬塔城地处风水两地的交界,他们对这些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或者装束怪异的人已经见怪不怪。很多人都没偶注意到,空旷的夜空里,一颗越来越亮的银色星点,此刻的星点就像陨石下坠一样,似乎是要在刚刚平复的大地上剜出一个就像一年前被暴怒冲击的地狱之穴。   此刻,大开的窗户似乎是在吸引着圣洁月光的流入,皓白的光芒流泻在似乎是沉睡者的索迩俊美的脸上,当窗外银色的光芒越来越逼近的时候,索迩缓缓地张开了他明锐的双眼。他带着鹿皮手套的手已经紧紧依附到另一个手套上。   【雾隐绿岛】   吉尔伽美什慵懒地靠在躺椅上,躺椅上柔软的白绒将他天神般俊美的脸修饰的格外诱人,他优雅地将托盘上突然出现的纸条夹起,绝美的笑容似乎要揽遍天地所有的温度:“终于要来了呢。”他柔软的目光穿过一旁金色的纱幔,纱幔的内侧,一张豪华的床铺上禁锢着一个冰雪般雕刻出来的男子,精巧的链锁巧妙地缠绕在他有些柔弱的身体上,男子的皮肤是近乎透明的苍白,伴随着均匀的呼吸,盖住他令人窒息的瞳孔的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睫毛吃力地打开,里面是一整片被绝望湮灭的视界。   幽冥飞快地越过交错的树杈脚步轻点,优雅而敏捷。   【3个时辰前?帝都心脏】   “白银祭司。”幽冥恭敬地跪在地上,他的面前是三位被包裹在水晶中的完美无瑕的上位者。   “二度王爵,这次叫你来不是为了杀戮。”   幽冥奇怪地仰起头,似乎只有那次去收使徒才算非杀戮,这次又有什么事情要自己出马?   “七度王爵——麒零已经在约瑟芬塔城出现,同时伴着他出现的还有风源的二度王爵——索迩,这次的任务是阻止麒零和吉尔伽美什、银尘等人见面,并将麒零带回心脏。这件事情就由特蕾娅和你负责。”   “是。”穿过风源雷神索迩的防御,这些谈何容易?   “幽冥,对于这次的任务,你觉得有多大的把握?”同样在高空疾行的特蕾娅侧过她姣好的侧脸问道。   “我的死灵镜面对于索迩是无效的,不过有你的女神的裙摆我觉得还是有三成把握的。你呢?”幽冥淡定地看向一边的特蕾娅,惊讶地发现特蕾娅眼神里不同以往的忧虑。   “我只有半成把握。”   “什么?”幽冥慵懒的绿眸讶异地睁大。、   “你认为一个已经叛国的七度王爵白银祭司需要大费周章地将他带回心脏?”特蕾娅媚人的眸子慢慢攫紧。   “你是说麒零不止是七度王爵这么简单?”幽冥对这个几乎未曾见过面的七度王爵产生了兴趣。   “你不要忘了,麒零的名字里面有一个零字。”   “你说他是——零度王爵?”   “我目前还不确定,你说麒零去了风源这么久,为什么要回来,他又是怎样逃离由风源一度防守的风津道的,还有,就算是铂伊斯放麒零回来的,那么一个区区的水源七度王爵需要风源堂堂的二度王爵来监督?这些不是很诡异么?还有,当时,铂伊斯为什么要将麒零带回风源,他和吉尔伽美什又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这些,还是未知。我不能确定,我们面对那样的七度王爵还有何胜算。”特蕾娅在停栖在一颗高高延伸的树枝上,她轻盈妖娆的身躯在午夜的晚风下显得既单薄又脆弱,旋转的风将她如瀑的长发轻轻卷起,露出脊背大片诱人的肌肤,皎洁的明月悬挂在夜空里,睁大眼睛,偷窥着此刻她暴露在空气里那些属于她的恐惧与寒意。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雾隐绿岛】   “银尘,我回来了。”吉尔伽美什金色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了雾隐宫里,他金色的长发随着轻快的步伐而微微扬起,他快步穿过层层金色的纱幔,他走到银尘的床边,托起银尘纤瘦的身体,柔软的唇凑到银尘的耳后轻轻舔舐:“想我了么?”   银尘身体明显一僵:“王爵,你放过我吧。”   “放了你?”吉尔伽美什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那谁放了我,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银尘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又缓缓地闭上,浓密的睫毛将迷人的蓝色瞳孔紧紧的关闭起来。   灵活的舌头搅动起银尘越来越强烈的 ,薄的粉红色泛上白皙的皮肤,银尘被迫张开已经濡湿的睫毛,炫目的金色刺痛了他的双眼。麒零,你在哪里啊?   吉尔伽美什看着此刻银尘没有焦点的眼神,周围温度骤然下降:“你在想什么?”   没有得到答案,吉尔伽美什凑近他,重重地在银尘的脖颈处咬了下去,银尘痛的回过神来,狠狠地瞪着吉尔伽美什,鲜血的味道充斥在空气里,带着绝望的气息。   “你很少会对我有这种眼神呢。”吉尔伽美什恢复他一成不变的笑容:“不过,我很喜欢呢。”至少,在这个时候,你的眼睛里面有我。   (掠过- -)   破碎的**、因为情欲而流淌的汗水,发丝交错的纠缠,感受着银尘的温度,吉尔伽美什绝望地闭上双眼,这个样子,银尘将会更加恨他吧。但是,他能给我的,也只有他的恨了。   【亚斯蓝?约瑟芬塔城】   “麒零啊,你认识雾隐绿岛么?”索迩苦恼地看着羊皮纸上的地图。   “这个嘛,对不起哦,我不知道诶。”   “……”   “哟,两位要去雾隐绿岛啊。”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嗓音传过来,麒零禁不住往窗边瞧去。   立马从位置上弹了起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住了索迩,这个速度让被著称为【雷神】的索迩很无语。   “索迩啊,不要惹他,他可是水源幽冥的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下子在雷恩岛瞬杀好多魂兽的杀戮王爵啊。。”麒零焦急地拽着雷打不动的索迩准备开溜:“你还不走啊,赶快,茶先别喝了,逃命要紧。”   索迩:“……”   幽冥:“……”   索迩十分纠结地扶着额头:“幽冥是么,你来的正好,你告诉我怎么去雾隐绿岛。”   麒零:“……”   “呵呵,索迩,你没有经过冰帝的允许就擅自进入水源的领地,你觉得你可以随便涉足亚斯蓝的领土么?”幽冥邪邪地笑了笑,明黄色的灯光恰到好处地勾勒他邪魅的轮廓。   “你们水源的地图还真是让人苦恼呢,人亦是啊。”两个人完全忽略了一旁随时准备逃跑的麒零。(……)   “七度王爵——麒零,你叛离亚斯蓝,我奉白银祭司的命令押你回格兰尔特。”幽冥将矛头重新对准麒零。   “喂喂喂,那个不管我的事啊,谁叫铂伊斯要带我走的啊。”麒零申辩:“索迩,你可以作证的啊。”   索迩:“……”   幽冥:“……”   “呵呵呵,幽冥你和一个白痴废话些什么呢?”妖娆魅惑的女子在窗棂出现,浮动着的白色纱裙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绝色的女鬼。   “哟,你们水源祭司也太抬举我这个小小的二度王爵了,一下子就出动了两枚盾牌啊。”索迩将手中的茶杯搁下,缓缓地站起来。   “呵呵,我一名小小的女子怎么能造成对堂堂风源【雷神】的威胁呢?”特蕾娅半遮着绝美的面容有些害羞似的回答。   “这年头,就是女子惹不起啊。”索迩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们去雾隐绿岛绝对影响不到你们的利益,怎么你们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呢,最近水源的情报网还真是闲啊。”   “哎呦,您大概还不知道吉尔伽美什是什么样的怪物呢,你要是惹到了他,最后还不是要我们来收拾残局啊。”   “哦?那么你就是打算不放行喽?”索迩的手移到了鹿皮手套上。   魂力突兀地暴涨,脆弱的构建着小小空间的木质分崩离析,细碎的木屑粉末纷纷扬扬地掉在在场人的头发上衣服上,麒零操纵起风元素将自己和索迩身上的碎屑拂落。特蕾娅优雅地将女神的裙摆轻轻扬起,她白皙诱人皮肤隐隐露出来,她魅惑的面孔在皎洁的月光下面就像是被披着白色伪装的来自地狱的鬼魅。   【雾隐绿岛】   “格兰仕。”吉尔伽美什微笑着坐在床边,一手揽着银尘半躺着的身体,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搂着银尘的腰际,强行将银尘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他虽不在乎让自己的使徒看到这样的自己,但并不代表他能接受格兰仕看着银尘这样强烈的目光。   “王爵。”格兰仕收回看向银尘爱慕疼惜的目光,恭敬地垂首。   “我要你配合漆拉顺利将麒零带到雾隐绿岛。”   小剧场乱入:(格兰仕:“麒零那个蛋白质,漆拉一个棋子就带回来了,叫我去干吗。”吉叔:“谁叫你盯着我家尘尘看的。”格兰仕:“你凭什么说尘尘是你家的,记得当年在雾隐湖畔,我们*%#@!”   麒零路过:“什么,明明尘尘是我家的嘛,我的亲亲尘尘在被吉叔你*&¥#那个啥的时候,心心念念的都是我诶……吉叔、格兰仕:“这货早点瞬了。”)   【亚斯蓝?约瑟芬塔城】   四处寻找着突破点的滔天魂力忽然降至零点,整个天地沉寂在一片恐慌与静谧里面。就连一贯挂着说着俏皮话的索迩表情也第一次凝重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一瞬间吸走了这样肆虐的魂力?   “麒零,你怎么样?”索迩将麒零拉到身后。   “我没事,怎么回事索迩,我感觉周围的黄金魂雾几乎尽数消失了。”麒零疑惑。   “麒零,呆会开战的时候你就站在我的身后,不要随意走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水源的一度王爵就要出现了。”索迩定定的看向远处乌云压境的天空,几抹黑色的闪电一样的东西在下一瞬间似乎就要冲破脆弱的天幕降临于这个人世。   特蕾娅有些恐惧地看着半闭的天空,降世的妖魔低垂着黑不见底的瞳孔,清冷的面孔在兜帽拂落以及身后黑色的飓风旋转之下显得妖异惑人。周围将特蕾娅围绕地密不透风的女神的裙摆因为失去的魂力的呼应纷纷降落下来,白纱陨落,特蕾娅绝美的面容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颜色,她颤抖地吐出了几个字:“【窒息】——修川地藏。”   “他为什么连我们的魂力都要收走?”幽冥惊惧地看着特蕾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特蕾娅目光渐渐失去焦距。   “为什么连他们的魂力都消失了?”麒零纳闷地站在索迩身后。   “不知道,看来修川地藏想杀的不仅仅是我们。”   “修川地藏?在哪里啊?”麒零顺着索迩所指的方向看去,无数种情绪纷纷上涌,所有的情绪从心间的罅隙充溢出来,五味杂成:“银尘?”麒零失神地喃喃道。   “麒零,他不是银尘,你不要过去。”索迩想要拦住麒零慢慢前进失去灵魂的步伐,但是刚想上前,就被一股魂力抑制住了。   “麒零,过来。”魅惑空灵的声音响彻整个混沌的天地,将麒零所有的理智纷纷击溃。   四人的目光看着似乎失魂的少年,看着他落寞地一步一步地走向魔域,埋藏在少年身体里的灵魂顺着距离越来越近,渐渐趋于沉睡,纤长的睫毛缓缓闭上,遮住了生命的光辉,一瞬间,似乎是有星光在麒零的身上绽放,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眼球,就连悬浮在半空中修川地藏没有灵魂的眸子也讶异地闪起了光晕。   幽冥看着被星光笼罩的少年,心里闪过些微的疼痛。就像是回到了【凝腥洞穴】,自己第一次将水凝结成冰刃捅进第一个人的心脏里,手握冰刃的手渗出淋漓的鲜血,他邪肆地笑着,看着面前和自己一眼的生命在自己面前倒下。但是看着这个即将要消逝的少年的时候,幽冥的心很疼,“麒零。”   就在天地所有为之失神的刹那,广阔的地域突然旋转起一个繁复的金色的阵,窒息感压抑着所有的感官。麒零就是在这个刺激下惊醒的。他睁开眼睛,迷蒙地带着水汽的眼睛让漆拉有些恍了眼。   银色的长发随风飘落到麒零的脸上,如出水莲花般清丽的面容呈现在他的眼中,这个是他陷于可怖的尤图尔遗迹里第一个看到希望的脸,他有些失神地抓住了漆拉银色的长发,“漆拉王爵?”   漆拉看着失神地少年轻轻地笑了:“麒零,我带你去找银尘。”   ☆、第十四章   【雾隐绿岛】   “银尘,银尘,我来找你了……”雾隐绿岛上传来某个大大咧咧的少年的嘶吼。劫后重生的快感加上见到漆拉美人(……),麒零的心情很好,而且马上就要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银尘(铂伊斯:你居然还想着银尘,拖走),麒零的心情伴随着自己的行为就显得有些过分激动了。   一旁的格兰仕满脸汗地看着一旁无语的众人,又看看前方就像来雾隐绿岛度假的麒零,很自觉地站到了麒零面前:“麒零,我带你去见银尘。”匆匆将麒零拖走。   “你为什么要救我?”幽冥有些好奇地看着漆拉,自己杀了他的两个使徒他居然还会救自己。   “你欠我一条命,我要你用这条命去保护麒零。”漆拉背对着幽冥,银色的飘逸长发在雾隐绿岛特有的带着红瑚浆果香味吹拂下,将他精致的脸修饰地更加动人。(可惜站在他身边的是个热爱美少年的幽冥……)   “你喜欢他?”这样高傲的人,也会有喜欢的人么,偏偏还是这样一个单蠢地无法比拟的少年。   “幽冥,在约瑟芬塔城河边的时候,当你情不自禁地喊出麒零名字的时候,你已经知道了答案了。对于我们这些游走在白银祭司一个个阴谋之下的人,那个少年的灵魂有多么诱人啊。”漆拉微微地弯起嘴角,他的目光仿佛聚集了花瓣的芳泽,温柔极了。   金色的大厅充满了位居上位者的华贵,麒零虽然在风津道见识过什么叫奢华,但还是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四处打量。   格兰仕有些无语地看着面前痴呆状的少年,真不知道银尘带着这个使徒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银尘和王爵在里面有些事情,你现在先这里等着吧。”格兰仕很高兴地看见麒零将王爵珍藏的酒杯放下来,暗自松了口气。、   “他们,在里面?”银尘,你果然选择了你的王爵,格兰仕说的,是你们而不是我们。是不是意味着我应该放弃呢?   格兰仕当然知道银尘和吉尔伽美什在做什么,但是看着少年茫然的眼神还是不忍心告诉他,要是银尘知道他在这儿一定不会愿意让自己的使徒看见这样的自己吧。格兰仕将麒零留在原地,自己先走了,他急着找漆拉商量银尘的事情。   坐立不安地麒零在客厅里顺到了一瓶红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有些青涩的脸颊上渐渐镀上了薄薄的粉红色,粘着红酒的嘴唇在头顶天窗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动人的光泽。   几杯红酒下肚,麒零勉强睁着带着醉意的眼睛,开始迷迷糊糊地往里走。   推开一扇门之后才明白吉尔伽美什的私人宫殿隔音效果是如此之好,这么蚀骨融肠的**声就这样被隐没在层层的纱幔之中了。   麒零颤抖的手掀开一层层金色的纱幔,荡漾着水汽的视界层层金色掀开又合拢,扑朔的情欲仿佛是有渗透力一般,透过一层层的纱幔在麒零原本带着粉色的脸肆意渲染。   打开最后一层薄薄的轻纱的刹那,就像是陷入了沉重的梦魇,他看见他的王爵,那个高傲如冰雪的神祗般地男人,现在正极致魅惑地蛰伏在王者的身下,麒零步履不稳地向后跌去,沉闷的撞击声惊醒了在【火魅】下迷失心智的银尘,他缓缓地将头对向麒零的方向,空洞的目光第一次有了焦距:“麒零。”   麒零第一次在自家王爵的脸上看见了无助与绝望,王爵是被强迫的吗?   吉尔伽美什凑在银尘的耳边:“尘,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他带走你。”   “麒零,你走。”银尘气若游丝。   “王爵,你告诉我,是他强迫你的,是不是?”麒零站起来,指尖金色的黄金魂雾若隐若现。   银尘虽然爵印被封,但还是能感觉到麒零要做什么,“麒零,你走,我以王爵身份命令你,立刻马上。”   “不,我要带你走。”尖锐的风刃已经被麒零打出,但是在下一瞬间,麒零就看见了他再也不想看见的场景,自己的王爵现在挡在吉尔伽美什的身前,而自己发出的攻击全部被精准的化为虚无,连一丝碎屑都没有留下。   银尘爱着吉尔伽美什……如果不是这样他为什么会在雷恩岛抛下自己,义无反顾地去找他消失了四年的吉尔伽美什?又为什么他会奋不顾身地为吉尔伽美什挡住攻击?为什么又要叫自己离开?   麒零跌跌撞撞地走出去,脑海里满是吉尔伽美什和银尘紧紧相拥的画面,以及时刻在耳边响彻的银尘的那句话:“麒零,你走。”   只是麒零不知道,此刻如果他转身,他就会看见泪流满面的银尘,狭长的眼眶里包裹着晶莹的泪水,碎裂的泪水一滴一滴砸下来,蹦出点点泪芒。   身边的景物飞速地闪过,风元素在他的周围翩跹起舞,麒零不知道他的速度达到了多少,湿意漫上了脸颊,然后又被旋转的风流迅速带走。   王爵,我的王爵。   黑色妖娆的身影在半空站立,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少年。长袍飘逸,就像是黑暗里待放的黑莲,他正静静地站在那儿,向这少年敞开怀抱。   麒零没有看见眼前旖旎的风景,他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被漆拉抱了个满怀。   “漆拉王爵?”   漆拉微微一下,抱紧了少年,然后两个人缓缓地降落。   “你怎么了?”漆拉关切地问。   “漆拉王爵,银尘好像不要我了,他只要他的王爵。”   漆拉有些心疼地看着哭泣的麒零,他无声地走上前拥紧哭成泪人的少年。   沉浸在悲伤中的麒零同样的也没有发现,在他身后,带着同样悲伤与绝望目光的索迩,那个无论何时都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人,他一直无声地观望着少年,期盼着,某一天,少年能停下脚步,转向他。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王爵,你叫他来就是为了让我和他决断么?”银尘坐起来,布满爱痕的皮肤充满着诱惑,他冷冷地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吉尔伽美什。   “呵呵,尘,不是你想要见到他的么,我不过是顺了你的愿啊。”   “那我真是要感谢王爵的,那么让我见见麒零这个愿望您是不是也会义不容辞地帮我实现呢?”银尘眼角扫过一丝嘲讽。   吉尔伽美什愣了愣,接着笑了笑:“当然可以,我亲爱的尘。”   在雾隐绿岛的大部分时间,麒零都是坐在窗台上看着围绕着雾隐绿岛的雾隐湖,这就像是回到了被软禁在风津道的日子,只有穿过之间风勉强可以感受到时光的流逝。王爵不要自己了么,是啊,他有了自己的王爵呢。   索迩走进来,看着在窗台上发呆的少年,摇摇头,走过去:“小子,你想开些。”麒零的房间是在三楼,索迩时刻担心这个孩子是不是会想不开跳下去。(……)但是,没关系,这个孩子的生命力和抗打击力简直就达到了水源六度王爵的程度。现在,唯一能治疗他的除了银尘,就只有铂伊斯了。   小剧场乱入:(众:这关铂伊斯毛事?   索迩:你们孤陋寡闻了吧,小铂见到这样的麒零,先是愤怒,后安慰,最后如果小零零还没有觉悟,那么,嗯哼,你们懂的……   众:呵呵)   索迩走上前,摸摸少年毛茸茸的头发,在他身边坐下。麒零回过头,看看索迩,然后又埋下头。   索额尔有些生气地将少年的下颚抬起:“麒零,你看着我。”   麒零瞪着温润的大眼睛看着一直微笑的索迩神情严肃起来:“麒零,银尘不是你的所有,你还可以有很多人。”   “可是,索迩,第一个将我从沼泽里拉出来的人,是他。”麒零挣开索迩的手。   “无论怎样,你都忘不了他。”索迩有些脱力地软下来,“麒零,你有没有想过我。”   “索迩?”麒零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索迩轻轻地拉过麒零的头,柔软的嘴唇触碰着麒零的,不同于铂伊斯的霸道,而是很温柔地汲取。   唇齿间弥漫的都是冰雪混合着药香的气息,麒零知道来源于哪里。   “什么时候开始的?”麒零微微红了脸。   “【心脏】。”   麒零摸摸嘴唇,诧异极了。索迩看着麒零不知所措的摸样咧咧嘴,从窗台上跳下,留下独自发呆的麒零。   麒零单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脚下的土地,柔软的阳光照在他的有些单薄的悲伤暖融融的很舒服。   银尘站在麒零的门前很久,他微微垂首,刘海密密地覆盖着他清瘦的脸,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麒零,你知道么,当年,也是这样,我们睡在一间屋子里,只有几步之遥,却是咫尺天涯。   原谅我当时对你的冷漠,原谅我的犹豫,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麒零,你知道么?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四年来最开心的时光。你不知道吧,四年前那些晦暗血腥的记忆在心底深处永远地肆虐着,直到你的出现。   当年在雷恩岛,我听见了你在我身后的喊声,可我硬是狠下心没有回头,我只是单纯地想让你安然地活下去,四年前未完成的战争理应由我去终结。   我喜欢你每一刻单纯明澈的笑容,而不是在我过去的笼罩下悲伤地哭泣。   “麒零。”推开门,银尘轻喊。   麒零在熟悉的叫声里转过头,旷世的冰雪容颜瞬间晃花了他的眼:“银尘?”   银尘勉强咧开唇,用力地在少年面前微笑。   “银尘。”麒零回过神,立刻从窗台上蹦跶下地冲入银尘的怀里,将本来就有些瘦弱的银尘撞在上:“银尘,你来看我了?是不是你改变主意了?”   “麒零。”银尘轻轻地叫唤着,轻触少年明媚的笑颜。要是,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银尘?”少年压在王爵的身上,准备起身,王爵又瘦了,这样会压到他的。   “不要,麒零。”银尘伸手抱住了少年。   麒零立刻不动了,他安分地趴在银尘的身上,将头埋在银尘的脖颈间,贪婪地感受着银尘身上的冷香。   “让我抱抱你。”纤长的手臂抱紧了少年的腰际。   少年的心里一颤,银尘是在乎他的么?   “银尘、银尘、银尘。”这一刻少年终于抑制不住开始哭泣,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银尘灵活地翻过身,将麒零压在身下:“麒零,不要哭。”   “我不哭。”也许是阔别时间过长,等到麒零抽抽噎噎地停止已经好长时间过去了。银尘白色的外袍上已经淋满了水渍,银尘白皙的还布着吻痕的肌肤在薄薄的衣物下若隐若现,麒零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结果,被银尘戏蔑的眼神给瞧得红了脸。麒零不好意思地将头埋得更深了些,银色与墨色纠缠地交织,就像天地间最动人的画卷。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少年委屈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银尘。还沾着水汽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银尘,这下子,银尘有些把持不住地埋头吻了上去。蜻蜓点水般吻着少年微闭的眼睛,抖动的睫毛暗示着少年此刻的不安与心动,柔软的嘴唇微张似乎在邀请者银尘的到访。   麒零,麒零,麒零。品尝着少年青涩的味道,银尘颤抖的双手拂过少年清秀的锁骨,银色的长发,就像想要将少年稳稳地包裹起来一样,铺满了少年的身体。   “麒零,你喜欢王爵么?”银尘低低耳语。   “喜欢。”麒零欣喜地闭着眼睛。   “那你爱我么?”银尘有些紧张起来,不安地揪紧了外袍。   “我不知道。”   愉悦的心情一下子沉入水底。   麒零,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麒零,还有其他喜欢的人么?”银尘试探性地问了问。   “嗯。“少年轻轻地嗯了一声,却在银尘心里掀起了万顷波涛。   “他是谁?”   “铂伊斯。”麒零不知道银尘对自己不一样的感情,所以他可以毫不保留地将所有的情感吐露给银尘。   “麒零,你爱他吗?”   “我不知道。”麒零迷糊地看着眼前银尘有些愠怒的面容:“银尘,你怎么了?”   “不准你爱他,喜欢也不可以。”银尘捧起麒零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   “唔——”窒息感涌上了麒零的感官,银尘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喜欢做和铂伊斯一样的事情,难道他喜欢我么?不,他喜欢的是吉尔伽美什啊。   麒零的背部被狠狠地击向柔软,目光刚刚接触到白色的天花板,紧接着就被银尘浸着情欲的脸吞没。压迫感涌上来,银尘欺身上前,“麒零,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凭什么要给铂伊斯,凭什么?”   空气里忽然飘来异样的香味,在麒零陷入黑暗的瞬间只看得见他的王爵银尘狂暴地有些狰狞的面容。(原谅我,亲亲银尘被化身为狼)   ☆、第十六章   “你疯了么。”漆拉有些恼怒地看着坐在麒零床边的银尘。   “他是我最先发现的,他是我的使徒,我的。”银尘的目光顺着指尖贪婪地游移在少年的身上。   “你这个样子,要是吉尔伽美什看见了,会怎么对他。你有没有想过?”   “是啊,我已经没有资格拥有他了,这个样子的我,只会让他感到羞耻。”银尘顿了顿,有些落魄地坐在原地。   “对不起,银尘。”漆拉将手搭在银尘肩上,知道刚刚的那句话刺伤了他。   “你走吧,我不会对他做什么,你放心。”我只是想好好地,近距离地再看看你。   麒零,今后的日子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坚强地活下去。我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祝福你,我爱你,原谅我没有勇气承认。我不知道我的明天会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将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持续连绵的阴雨,而尽头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麒零感觉睡了很久,有一段时间,他就像是沉睡在阴暗的海底,不见天日。梦境里冰蓝色的影像回放着他与银尘所有的过往,一幕一幕,麒零就像是一个匆匆的过客,最后停留在银尘与吉尔伽美什亲热的画面上,少年在梦境里哭出声来,银尘,银尘,银尘。   “银尘。”少年吃力地张开眼睛,入目的是索迩有些欠扁的笑容。   “哟,这么心心念念你的银尘啊,连做梦都不放过啊,我记得的啊:银尘 银尘。你不要离开。”索迩笑很高兴地看到了满脸黑线的麒零。   “我……”麒零感觉很无奈,自己怎么就招惹了这么喜感的索迩呢。麒零扯过一旁被踢开的被子,蒙起头,挺尸。   接着,身体一凉,麒零很郁闷地往一旁缩了缩,然后索迩乘虚而入,他钻进被子,搂紧了刚刚哭泣的少年。   不要紧,就算他离开了,还有我,还有我。   “你找我什么事。”幽冥抱着手臂站在漆拉旁边。   “白银祭司的任务。”   “你放心,我还没有本事突破银尘和索迩的防御。”而且,我也不想将他交给白银祭司。最后一句话幽冥没有说出口。   “那很好,我需要你不惜一切代价保护麒零。”   “理由呢,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幽冥邪邪地笑了笑,阳光下的他就像是一个俊美的大天使。   “就凭我救过你,以及,你对麒零的感情。”   “为什么是我,特蕾娅不可以么?”   “呵呵,特蕾娅太聪明了,论心计,我可不是她的对手呢。”漆拉展开绝美的笑颜,倾国倾城。   “好。”   漆拉转身离开,他用温润磁性的嗓音说:“很好。”   等到漆拉走远了,幽冥才回过神,“我去,漆拉,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特蕾娅太聪明,所以来找我。”   小剧场乱入:(众:幽冥还是个富有喜感的孩纸啊。   漆拉:呵呵,在我家零零的渲染下。   众:……)   麒零趴在银尘的窗外,刚刚自己进去银尘就借口有事让自己离开,这样的银尘让他感觉陌生。麒零一个人默默地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内在看书的银尘,阳光很强烈,银尘背着光在椅子上看书,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脆弱。麒零看着心微微疼了起来。   接着屋里传来敲门声,银尘优雅地起身,然后笑语盈盈地迎来吉尔伽美什,麒零沉默地看着他们,刚刚自己还认为银尘很孤单呢,想找借口进去陪陪他,现在看来,真的不需用了啊。眼睛忽然干涩的很,麒零缓缓蹲下去,捂住了眼睛,空旷的草坪上下蹲的麒零就像是在悲伤地哭泣。   前来找银尘的幽冥恰恰看到这个景象,看着悲伤的少年,他冰冷的眼神变得柔软起来。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疼痛感,为什么明明很开朗的少年会在自己王爵的窗下悲伤地哭泣,他明明就是这样地依赖他的王爵啊。   幽冥走过去,将手停在少年的肩膀上,他觉得必须要做点什么,这样,少年才不至于哭到崩溃。   麒零感觉到肩上带着凉意的手,下意识泪眼朦胧地看过去。   第一秒,感觉眼前的人邪气英挺,不同于银尘的俊美。   第二秒,眼前渐渐浮现出雷恩岛四处翻飞的魂兽碎块,想起他杀戮的狰狞。   第三秒,麒零嚎啕大哭……老天爷这么不待见我啊,王爵不要我了,现在杀戮王爵又找上了自己。   幽冥:……   “银尘,索迩,漆拉,铂伊斯,救命啊。”开溜的少年被幽冥强势地禁锢在怀里。   我是二货小剧场:   (“呵呵,你叫破嗓子都没用的。”幽冥笑得要多**有多**。   “你想怎么样啊,我打不过你啊。”麒零可怜巴巴地瞧着幽冥的眼睛。   “你觉得我想怎么样呢?”幽冥的手不安分地在麒零青涩的身体上游走,刷地撕开了所有的遮蔽,他握着全身僵硬的少年,“当然是——享用你了。”   “啊——”麒零惨叫。)   以上纯属虚构。   “为什么要哭。”幽冥捏着少年瘦削的下巴沉声问。   麒零呆滞了,不是来杀自己的吗?难道是要自己交代遗言,呜呜呜,上帝对我太残忍了。   “因为银尘。“少年抽噎着。   “银尘?他惹你不高兴了?”幽冥皱眉。   “他不要我了,他只要他的王爵了。”   “这样啊,”幽冥拦腰抱起少年:“那就跟着我吧,我不会抛下你的。”   “放我下来,你这个死变态。”   雾隐绿岛上传来某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声。   银尘沉默着看着幽冥抱着麒零离开的背影,暗暗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吉尔伽美什有些心疼地拉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拨开。   “你满意了?”银尘缩回手,走进里屋。   吉尔伽美什笑了笑,转身跟着走进去。   原谅我,将你的爱情斩断,以后,形影单只的你,注定只能由我来陪伴。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风源?风津道】   “王爵,零度王爵已经到达雾隐绿岛,现在二度王爵正跟在他身边,同在的还有水源二度王爵幽冥、四度王爵特蕾娅、三度王爵漆拉以及水源前任一度王爵吉尔伽美什和他的使徒银尘、格兰仕。”伊赫洛斯恭敬地跪在铂伊斯面前汇报着麒零最新的消息。   “雾隐绿岛现在防备还是很安全呢,不过,特蕾娅那个女人,还真是烦人呢,不知道这个不小心知道亚斯蓝第一秘密的女人是要倒戈呢,还是效忠白银祭司呢?真的是很值得期待啊,但是特蕾娅你最好不要打麒零的注意,否则……”想到这儿,铂伊斯英俊的脸皱到了一起。   “呵呵,你也会有苦恼的时候呢。”乔治的女人走上前,坐在铂伊斯的身旁。   “西鲁芙,你什么时候也喜欢挖苦我了,一个索迩已经够了。”铂伊斯有些头疼地扶住额。   西鲁芙害羞似的捂住嘴:“哟,铂伊斯大人,我怎么敢挖苦你呢?”   “好了,西鲁芙,我们还有正事呢。”铂伊斯很郁闷,在风源领土上身份地位权势可以与白银祭司比肩的女皇居然这么开玩笑,说出去谁也不相信。   “嗯,”西鲁芙收起女儿家娇羞的姿态:“哎呦,铂伊斯你也真是的就不允许我放松一下啊,统治整个风源是要耗很多心血的。”   “白银祭司最近有什么动向?”铂伊斯忽略了西鲁芙的话,直接切入正题。   西鲁芙一脸没趣:“老样子,但是,在他们的聚居所人员调十分频繁,我总感觉,他们是要建立起什么。”   “我觉得他们是忍不住了。”   “嗯,特别是零度王爵在风津道消失这档子事可让他们气的不轻啊。他们肯能是在寻找新的替身呢。”   “我可不觉得他们会在短时间内再次制造出一个完美容器,毕竟都已经十八年过去了,【凝腥洞穴】再也没有出现过像样的【侵蚀者】了。”铂伊斯十指交叉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   “说到零度王爵,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心甘情愿地让他会水源呢?你就不怕他被水源祭司利用么?”西鲁芙很不解。   “无妨,不久以后,水源会发生一场内乱,白银祭司将会自顾不暇。”   【水源?雾隐绿岛】   “幽冥,你真的放弃我们的阵营,就为了这个什么也不懂的蠢小子。”特蕾娅看着面前沉睡的麒零,眼睛里充满了毒怨。   “我决定了,特蕾娅,何况,我们被救也是因为他。”   “就算是这样,也没关系,你忘了么,我们的手曾经扼杀过多少生命么?”   幽冥想起了血腥杀戮的【凝腥洞穴】,在那里,他和特蕾娅不得不无时无刻绷紧神经,刚开始杀人的时候,鲜血滴落令人作呕,直到粘着血肉的身体被杀戮和血腥同化了,嗜血的本性被渐渐激发出来,后来,理所当然的,他成为了杀戮王爵。   但是现在他忽然不想在杀戮了,他有了想要守护的人,那个少年,在约瑟芬塔城那个纯净地让他都心疼的孩子。也许是这样,让他在杀戮的世界里找到了可以固守一生的净土。   “幽冥,从【凝腥洞穴】出来的那一刻开始,你的信仰就只有杀戮,一旦你停止了杀戮安于沉寂,那么总有一天你的杀戮魂器将会消磨殆尽,你将会被被人杀死。”特蕾娅慢慢靠近幽冥,妖娆的身段充满了蛊惑的意味。   “我不悔。”幽冥淡淡道。   麒零睡了一觉,肿起的眼睛感觉好了很多,他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结果碰到了绿油油的眼睛,他吓了一跳:“哇,幽冥。”麒零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该笑。到底死是幽冥不杀自己了呢,还是要慢慢折磨自己。但是麒零错了,对于猎物,幽冥从来都是很果断地杀死而不是选择慢慢玩死。总之幽冥就是这样一个缺少情趣的人。   “嗯,你不杀我?”   “改变主意了,你,很好玩呢。”幽冥充满玩味地一笑。   麒零感觉自己的后背升起了一股凉意。   “麒零不是你能染指的。”索迩站在幽冥的面前,同等的高度,同等的地位。   “哦,我就是想试一试呢。”   “你可以试一试。”气流凝结成的七彩芒虹似乎是有生命一般重重包裹在索迩周围,爆发的黄金魂雾似云似雾,风起云涌。   “呵呵,我可不想和你打,这种行为很幼稚。”   “是么?身为杀戮王爵,你不会不知道吧,面对于自己有危险的人,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果断地杀掉。什么时候,你就连这点觉悟都失去了。”索迩讽刺地笑了笑。   “我杀了你,不是正好让麒零厌恶我么,我可不做亏本的事。”幽冥转身走开。   麒零,是不是该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该将你藏起来,你的光芒将会吸引越来越多的人,这样也会给你带来越来越多的灾难啊。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在雾隐绿岛最宏伟的宫殿里,一张金色的长桌放在大厅中央,在这个极致奢华的环境里,几个优雅地人落坐在长桌旁,当然,如果忽略在一旁好奇宝宝似的麒零。   “咳咳。”吉尔伽美什咳嗽了两声,在长桌上的某些人将停顿在少年身上的目光收回。   “艾欧斯陛下自从上次现身雾隐绿岛之后就再也没有在水源的领土上出现过。”吉尔伽美什探索的目光在周围的人身上一一转过,最后停顿在正吃得不亦乐乎的麒零脸上。   少年感受到吉尔伽美什的目光,立刻停下了嘴里食物的咀嚼,“你不要看我,我可没有绑架他。”还不忘将索迩夹在他面前的佳肴塞进满满当当的嘴里。   吉尔伽美什:“……”   众人:“……”   “这个我知道。”索迩在众人火辣辣的视线里,亲切地擦去麒零嘴角的食物碎屑:“艾欧斯陛下在风津道,他和铂伊斯在一起。”   “这个我们都应该知道艾欧斯陛下和铂伊斯的关系可不一般呢。”吉尔伽美什略有所指地笑了笑。   “那是。”麒零嘟囔了一句。   “麒零,不要多说话。”索迩将一枚水果塞到麒零的嘴里。但是晚了,周围的视线已经密密麻麻地将麒零包裹了好几道。   “那个啊。”麒零将果皮吐出,柔嫩的嘴唇粘上了鲜红的汁水诱人前来采撷,周围的几匹狼咽了几次口水再次将目光齐刷刷地盯向少年。   “我见过艾欧斯强吻过铂伊斯。”   “这个,麒零,你吃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索迩立刻旋风般架住麒零,飞也似地逃了出去。在这样被麒零抖下去,大概什么事情都能毫无漏洞地从麒零的嘴里蹦跶出来。   “原来如此。”众人皆感叹一声。   【风源?风津道】   “为什么你会爱上那个什么也不懂的人。”艾欧斯站在铂伊斯的面前质问。   铂伊斯没有正面回答:“你不需要知道。”   “铂伊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开始对我也有了戒心了?”   “艾欧斯,我们已经不是18年前的少年了。”   “所以,我们不再是朋友了?”艾欧斯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流淌着动人的光泽。   “我们还可以是朋友。”铂伊斯有些不忍心看到艾欧斯伤心欲绝的眼神。   “我不要做你的朋友。”   “艾欧斯,我只当你是我的朋友。”铂伊斯语气开始强硬起来。   “那为什么麒零可以。”琥珀色的眼睛盯着银色的眼睛。   “因为那是他。”   “我不懂,明明是我最先遇到你的,明明我付出的比他多的多,我比他更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为什么你偏偏选择了他?”艾欧斯站在铂伊斯面前,抛下了一个帝王所有的骄傲,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爱恋者在向铂伊斯祈求自己的爱。   “艾欧斯,你……”话音未落,铂伊斯的唇就被堵住了,他的肩膀被艾欧斯紧紧抱住,灵活地柔软轻扫舌尖,艾欧斯纤长的睫毛轻轻拨过自己的鼻梁,触目就是一片金色,铂伊斯没有挣脱他,他只是安静地站立着,等着艾欧斯停下来。   直到心里的那团火枯竭,艾欧斯停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他有些脆弱地抱住头缓缓地蹲下来。   铂伊斯原地站了会儿,毕竟是幼时的朋友呢,如果是别人,自己可能不会拒绝,但是艾欧斯,就是不忍心将来伤害他啊。   “陛下。”艾欧斯身后,漆拉悄无声息地出现。   “起来吧。”艾欧斯挥手,“你是来叫我回水源的么。”   “是。”   “那你做棋子吧。”艾欧斯回过头和漆拉并肩站在一起。至少要先稳住心脏的那三个怪物呢。   【亚斯蓝?雾隐绿岛】   “王爵。”格兰仕在吉尔伽美什的背后恭敬地行礼:“漆拉王爵带回了艾欧斯陛下。”   “我知道了。”吉尔伽美什将红酒装满酒杯,优雅地对着窗外举起,阳光透过暗红的液体在他的嘴角投下了鲜艳的一抹血红。   “艾欧斯?”银尘很难得地将自己从书籍里面探出头。   “嗯,银尘很难得发句话呢。”吉尔伽美什有些戏蔑地看着银尘。   银尘没有接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格兰仕:“漆拉这么轻易地就将艾欧斯从风源最精密的防守地带回来,就足以证明,艾欧斯陛下已经和铂伊斯已经结盟。”   “这样子的话,我们的实力似乎已经加大了呢。”吉尔伽美什将手搭在银尘的肩头,结果被银尘闪过,吉尔伽美什解嘲似的看着自己落空的手,看来,银尘一直对自己耿耿于怀呢。   “银尘,需要我带你去见艾欧斯陛下么?”   “也好。”银尘点点头,站起来。   格兰仕拉着银尘离开,他们一起忽略了身后咬牙切齿状的吉尔伽美什。   艾欧斯站在窗口,在风源的日子,自己常常和铂伊斯站在他房间的窗口,用大片大片空闲的时间来看着窗外,艾欧斯一直认为铂伊斯在看风津道内一大片连绵的雪山,后来他才知道,因为他的麒零一直喜欢坐在窗台上,所以铂伊斯也不厌其烦地坐着同样的事情,而现在,自己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啊。   “艾欧斯陛下。”   艾欧斯转过身,站在银尘和格兰仕面前,就算是在王爵面前,自己也是高人一等呢,在遇见铂伊斯之前,从来没有人会站在和自己等高的位置上,高高在上的尊贵王座,高高在上的自己,孤独一人。   “嗯,你们来了。”   “陛下在风津道可好?”格兰仕问。   是想问自己在风津道有什么收获吧,艾欧斯笑了笑:“嗯,很好。那么,我不在的时候水源的情况如何?”   “零度王爵已经回到亚斯蓝,目前正在雾隐绿岛躲避白银祭司的追捕。”   “我知道了,格兰仕你下去吧。银尘,你留下。”   格兰仕看了看一旁淡然的银尘,默默退下。   “银尘,你和吉尔伽美什怎么样了?”艾欧斯看着一旁低着头的银尘。   银尘手中泡茶的工作停顿了下:“老样子。”杯中的水已经在掌心火元素的催动下冒出诱人的茶香。   “那么,麒零呢?”   “这个,才是陛下想要问的吧。”银尘恭敬地将茶杯递给艾欧斯。   “是啊。”艾欧斯接过茶杯,带着浓郁茶香的热气将他脸上的表情尽数隐去。   “我和麒零是王爵与使徒的关系,不会有任何逾越,陛下。”   艾欧斯从座位上走下来,他和银尘站到同等的高度,凑到银尘的面前低声说:“银尘,不要以为我不清楚,你对麒零的感情。”   “那么,陛下想让我怎么做。”真相被戳破的银尘没有丝毫的慌乱。   “我只是想知道银尘你心中的真实想法。”   银尘没有答话。   “高傲如你,是不可能委身于那个人身下的吧,而且,那个人还是你曾经最崇拜的王爵。”艾欧斯嘴角漾起的笑意刺痛了银尘的眼睛。   “陛下,不管怎样,我和他们都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保持现状我想是个很好的选择。”   “银尘,你知道为什么你留不住麒零吗?”艾欧斯笑道:“你从来不懂得如何与命运抗争,如果当年没有吉尔伽美什,相信直到现在你依旧是身份卑微的用魂力来取悦众人的小丑,还有5年前,雾影绿岛的那一战,那一战我相信身为天之使徒的你不会如此不堪一击的吧,以你对魂力这么精准的操控,以及【四项极限】的熟练程度,对付特蕾娅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吧,你不就是为了那个可笑的忠诚而死的么,现在,你知道白银祭司是怎样的人,你应该后悔了吧。如果不是你,你和格兰仕不会分隔这么久,那四年的生活就是命运之于你软弱的惩罚。”   银尘的松开因为不甘而攥紧的拳头:“陛下,正如你所说,我已经为我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是,陛下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身为亚斯蓝的冰帝,就算您的上头是白银祭司,你也不应该为了他国的铂伊斯而弃你的子民不顾,平心而论,陛下在铂伊斯和水源之间您会选择哪一个?”   “银尘,你也知道我是冰帝啊,一个过气的使徒是没有资格质疑帝王的,这一点,你可清楚?”   “银尘很清楚,但是银尘不明白艾欧斯陛下叫银尘留下的意图,还请陛下明示。”银尘半跪在地上,直视这艾欧斯。   “我要你带走麒零,保证让他不再见铂伊斯。否则,我会杀了麒零。”   “陛下,我想凭借我一人的能力还不足以保护零度王爵。您就不怕白银祭司抓住他么?”   艾欧斯笑了笑,他看着半跪的银尘:“银尘,愚忠了4年的你,相信应该知道不要质疑我的话吧。”   “是。”   “你放心,我会制造零度王爵在雾隐绿岛的假象,只要雾隐绿岛不被攻陷,你和麒零就是安全的,当然,你也不要怕麒零被白银祭司捕获,他对我们的阵营构不成威胁。”   “为什么?”银尘不解。   “无须多问,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不要质疑我的话。”艾欧斯重新坐回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跪着的银尘:“你退下吧。”   ☆、第十九章   “幽冥,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雾隐绿岛的某个房间里传来少年的尖叫声,守在隔壁的起床气很重的索迩差不多已经习惯了。   麒零此刻满脸黑线地被幽冥抱在怀里,不知道幽冥是出什么毛病了,每天早上总喜欢用这个方式来轰炸睡梦中的自己,因为这个有着严重起床气的索迩经常会和幽冥干架,后来,随着幽冥越来越勤快地闹醒,索迩很干脆地用风元素包裹了自己的房间,耳不闻为净。   被幽冥操纵的雾隐湖的水涌上来将麒零的洗漱工作做完,幽冥满意地打量着已经清醒过来的少年,顺势将他放在桌边已经准备好的小餐桌上,一顿热气腾腾的美味早饭在让麒零有些胆战心惊,他不会是在饭里下毒了吧,或者,这是最后的晚餐?   幽冥好看的绿色眼睛瞄着麒零,麒零埋头,苦吃。   “那,麒零,银尘不要你,你跟着我吧。”幽冥踌躇着。   “啊?”麒零吓了一跳,“我不会抢神音姐姐的饭碗的。”少年在心底自我良好地鼓掌,这么多人想收我当使徒啊。   幽冥:“……”   “麒零。”少年的目光越过幽冥,雾隐绿岛的阳光明媚依旧,而因为门外自己熟悉冰雪般的面容而显得生机起来。   “银尘。”麒零有些激动地丢下碗筷,飞快地奔向自己的王爵。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身旁一直瞅着自己的幽冥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阴狠,属于二度王爵的杀戮因子在幽冥的血液里霍乱起来。   银尘接住奔上来的少年轻轻地笑了,他温润磁性的嗓音在麒零的耳边浅浅道:“麒零,我很久没有出去了,你愿意和我出门走走么?”   贪婪地在银尘的怀里吮吸着清新香草味,这是银尘第一次这么主动地抱自己呢。麒零开心地抬起头:“好啊。”   少年脸上绽开的笑容晃花了银尘的眼睛,银尘揉了揉少年黑亮的头发:“但是你要跟着我,不要到处乱跑哦。”   “嗯嗯。”少年的笑颜大大地展开。几天来,雾隐绿岛紧张的氛围似乎也渐渐被其融化。   “吉尔伽美什,我要问你借银尘一用。”艾欧斯忽然出现在吉尔伽美什房间里。   闻言,吉尔伽美什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不知道陛下需要银尘做什么呢?”   “我想让银尘出岛帮我办一件重要的事情。”艾欧斯不紧不慢道,丝毫没有顾忌触及到了吉尔伽美什的底线。   “哦?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陛下觉得我可以轻易地放开我最重要的人呢?”   “吉尔伽美什,我觉得你们需要彼此分隔一段时间,你也不希望和银尘一直这样下去吧,你们,需要时间。”   “艾欧斯陛下,一个过气的王爵还不需要堂堂的冰帝来耗费心神,陛下言重了。”   “吉尔伽美什。”艾欧斯加重了语气:“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我希望你交付我满意地答复,艾欧斯甩袖而去。   吉尔伽美什当然知道艾欧斯所指的是什么事情,他只是放不开,放不开生命里射入的第一道阳光,哪怕,这缕阳光只是冰层反射的幻觉,他也会牢牢握住。   “你不能带他走。”幽冥上前站在他们面前。   拉着麒零的手顿了顿,银尘在光照下几乎透明的侧脸重新转开弧度,他甚至没有面对幽冥:“幽冥,我和他的关系用不着你来质疑,只要他愿意,我就可以带走他,这一点我不会强迫他。”   “他说的对,我们没有资格质疑你们的关系。”索迩伸了个懒腰从位置上站起,走到他们身边,“但是银尘,你一年前你将麒零一人丢在雷恩岛的事我不希望再次上演,你明白么?”   银尘握着麒零的手紧了紧,他侧身看着麒零,清晨还沾着水汽的眼球,目光漫漫地包裹的都是自己的身影,银尘感觉很满足,不管经历了什么样的事,这个少年的眼中一直都有着自己,大概是这样,自己就爱上了吧,爱上了那个紧紧包裹着自己的温热的目光。   银尘看着认真的少年再次浅笑:“麒零,我们走吧。”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与树叶的包裹轻盈地洒落,世界里安静地只剩下银尘唇齿闭合间流淌的声音。   【亚斯蓝?福泽镇】   麒零是被清晨响彻福泽镇轻灵的鸟鸣声吵醒的,感受身边清新的气息,被羽扇般的睫毛遮着的眼睛缓慢睁开,对上了银尘精致的蓝眸。   “银尘?”麒零有些诧异地看着此刻被自己枕着的银尘,随后脸刷得一下红了,自己竟然在银尘的怀里睡着了,不过,对银尘居然会敞开怀抱给自己当枕头这一点,让麒零感觉天上刚刚下过一场红雨。   “饿了么?”银尘没有理会少年的惊讶,很自然地按上了麒零因为睡觉而散开的刘海下露出的光洁的额头:“我让雪刺去找吃的东西了。”   麒零有些沉溺地从银尘的目光里回过神,在银尘的怀里抬起头,看着周围有些熟悉的但不属于雾隐绿岛的景物有些难以置信:“这里是?”   “福泽镇。”银尘淡淡道。   就像是回到了最初见面的时刻,在那场屠杀之后唯一残存的林子里遇到了神迹。   【亚斯蓝?雾隐绿岛】   “他们去了哪里?”吉尔伽美什站在艾欧斯的身后。   “福泽镇。”   “那个已经废弃的小镇么!”吉尔伽美什自语道。   “你答应过不回去打搅他们。”艾欧斯淡淡道。   “嗯,我知道。”吉尔伽美什侧过身穿过一旁摆着风息翡翠的茶几站到窗前,和艾欧斯比肩:“话说,你家那位如何了?”   艾欧斯头疼地按着太阳穴:“那个少年还真是厉害,我和你貌似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貌似都输给了他呢。”   “这可不一定呢。”吉尔伽美什的脸上再次挂上了以往淡定自信的微笑,“银尘绝对会是我的。”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因德?风津道】   “王爵,据二度王爵传来的最新消息,银尘已经带零度王爵离开了雾隐绿岛。”伊赫洛斯向铂伊斯报告索迩传来的消息。   “你说他和银尘离开了?”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但是现在再听到这个消息铂伊斯心里还是产生了一点危机感,他不知道麒零对于银尘的感情,毕竟,银尘是第一个走进少年生命的人,在麒零的心里或多或少都会占着极大的比例。   “王爵您如此不安,为什么不到水源去看看呢?那件事还指望着和水源的那些人合作呢。”伊赫洛斯隐晦地说。   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有节奏地敲击着椅面,紧闭的眼睛上睫毛微微晃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铂伊斯似乎是决定了什么睁开眼睛:“嗯,依你所见。”铂伊斯慵懒地从座位上站起,白色的纱袍随着动作的幅度微微晃动,只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空旷的大厅里只留下一句:“斯诺,准备出行水源事宜。”斯诺迅速地在大殿内闪形,对着空无一人的王座尊敬地跪下:“是。”   【亚斯蓝?福泽镇】   麒零紧紧依偎在银尘身上,此刻就算是被银尘骂做小狼狗他也不想再松手,这个怀抱真的想了好久呢,银尘轻轻抚摸着少年因为光照而微微泛黄的头发:“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粘人,真不知道离开我你是怎么过的。”   这句话触到了麒零的痛处:“银尘,在你心里,王爵和使徒哪一个更重要呢?”   麒零抬起头,银尘墨色的长发被晨风吹到鼻梁上,几乎遮盖住了被刘海半遮的眼睛,看不出喜怒久久没有等到银尘的回答,少年有些懊恼地低下头,“算了,就当我没问。”少年没有发现银尘脸上有些心疼的表情,此刻的银尘潜藏在发间深蓝的眼睛转动着莫名的光芒。   半响,银尘轻轻吐出了两个字:“麒零。”   清透的嗓音,就像甘露洒向干涸的大地,少年抬起头:“嗯?”   “不管怎样,现在,你最重要。”注视着少年脸上满足的笑意,银尘也微微地笑了,他将少年往自己的怀里揽得更紧了些,要是一直是这样该有多好。   远处,晨曦微明,雪刺灵巧地蹦跳着身子,将林子里的野果一颗颗摘下,窸窸窣窣,伴随着风吹过树林的声音,以及耳边少年清晰的呼吸声,银尘觉得自己已经远离了那个充满杀戮阴谋仇恨的魂术世界,现在的他,就像是从一个普通人有限的生命里偷出了这样一段平静的时光。   【亚斯蓝?雾隐绿岛】   “你觉得你对于铂伊斯有什么胜算么?”吉尔伽美什将手中的茶杯递艾欧斯。   艾欧斯淡淡地接过茶杯:“如果我没猜错,他就要来了呢。”   “你这么了解他?”吉尔伽美什微笑着将茶杯举起,示意先饮。   艾欧斯点头:“我和他好歹还是认识了这么多年的。”   浓郁的茶香充斥着人的感官,吉尔伽美什有些享受似的眯起眼,他金色的身影微微向躺椅上倒过去,显得慵懒迷人:“艾欧斯陛下,这种话在水源除了漆拉您也只能对我说了。”   艾欧斯抿了口茶,嘴角的笑意愈见加深:“吉尔伽美什,我现在选择相信你,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吧。”   说话间,熟悉的风能洞悉于耳,吉尔伽美什掀开茶杯的手没有一丝停顿,淡定而从容:“呵呵,看来陛下对铂伊斯的了解确实准确。”   “王爵。”格兰仕埋首于下方。   “说吧,什么事?”   “风源一度王爵铂伊斯以及风源一度使徒斯诺秘密到访。”   吉尔伽美什会意地与艾欧斯对视了一下:“格兰仕,你用词越来越准确了,的确应该秘密到访。”   艾欧斯站起来:“看起来来的还真是快呢,铂伊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呢。”   “陛下需要准备一下么?”吉尔伽美什依旧慵懒地躺在躺椅上,优雅地用水柱拖着茶杯。   艾欧斯转过头看了看一旁舒舒服服的吉尔伽美什嘴角抽了下,将手中自己喝到一半的茶吵躺椅那边倒去,转身就走。   整个过程吉尔伽美什都没有睁眼,但水柱快要渐入眉心的时候却在半空停顿了,伸出半截手指随意挥了挥,茶水一滴不落地尽数进入了茶杯。   拨开眼前繁杂的金色,将目光投注在那个银白色的人影身上。   铂伊斯依旧是白色的纱袍,俊美迷人。   艾欧斯迈着优雅地步子走向前:“铂伊斯,你来了。”   “嗯。”   “没什么要问我的么?”   铂伊斯笑了,他勾了一下手指,一旁的椅子被摆在他后方,优雅地坐下:“你是指什么事?”   “麒零。”艾欧斯顿了顿。   “对于冰帝陛下为什么要将零度王爵随意放出雾隐绿岛的原因我暂时不想与你讨论,眼下最重要的是你们的格兰尔特那三个在水晶里蠢蠢欲动的三个怪物哦。”   铂伊斯,这么公式化的语调,你和我之间就只剩下这些了么?   艾欧斯,不要用这么悲伤的眼神看着我,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亚斯蓝?福泽小镇】   “银尘,你快点。”少年笑的开怀,在银尘前面飞的起劲,他的周围绕着一层层的风元素,衣袂翩飞,轻灵俊秀。   灾难过后的福泽镇并没有预想的荒凉,反而呈现着一种新生的壮美。在福泽这个盛产瓷器的小镇,散布着很多烧制瓷器的材料,很多慕名的商贩都迁徙来此,他们预备在这个死去的福泽小镇上建立起新的栖息地。   “银尘,我去帮他们忙啊。”麒零飞快地闪过去,迅速加入一旁正在盖房的队伍里。银尘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人群里的少年,他帮忙推着一捆捆的砖块,没有使用魂力,毫不顾忌汗水沾湿了他身上昂贵的战甲。银尘微微地笑了,多少年了,一直处在高高在上的王爵的位置,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生活,平凡的充满着汗水与团队的生活。曾经的自己,是马戏团的魔术师,在舞台上的自己依靠着小小的魂术取悦着台下的平民,而身份的变更只在一夕,而麒零又何尝不是呢?他喜欢这样的生活,那么自己一直陪着他这样过下去又有何不可?   银尘走过去将手中收集着晨露的杯子递给麒零,微笑着看着他喝下去,麒零很平静地接受了银尘对自己过分热情的行为。   不知怎么的,麒零觉得银尘似乎不排斥自己与他亲近了,越来越得寸进尺,众人都很开心的看着刚刚的清秀的少年趴在清冷的男子身上,心里面都在嘀咕,现在亚斯蓝越来越开放了哈。   “麒零,想要留下来么?”银尘问肩上的少年。   “在这里,很开心。”麒零将下巴搁在银尘的肩膀上,撒娇似的蹭了蹭。   “那,就留在这里吧。”   “嗯。”麒零笑了,然而他忘记了,在他的记忆深处似乎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正站在一片冰天雪地里,放下王者的身段,翘首而望,他的到来。   【亚斯蓝?格兰尔特?心脏】   “修川地藏,这次叫你来是为了零度王爵。”   静默在地上的黑影臣服在地面,没有任何反驳,只有服从。   “上次的任务你很让我失望,这一次,进攻雾隐绿岛,我希望你能顺利带回零度王爵。”   零度王爵么?就是上次那个清灵俊秀的少年么,原来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容器】呢。为什么白银祭司可以对他这么关注,为什么只有他才能成为祭司的容器,而自己却不可以。修川地藏站起来,慢慢向门外走去。   那个少年拥有那样一双璀璨的眼睛,而自己没有,是应为没有灵魂的缘故么?零度王爵,似乎在自己之上呢,为什么他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获得这样至高无上的地位,为什么他就能与白银祭司的灵魂融为一体?   修船地藏的心口很痛,不,那是心么?白银祭司在创造自己的时候就说过,自己是没有心的。可是,那个部位传来的钝痛为什么如此清晰,修川地藏伸出手伸向胸口,掐紧了那个部位,没有任何波动,果然是没有心的呢。修川地藏隐在门后,看着高高在上沉睡在水晶里的白银祭司,轻轻地笑了,自己还能有这样的一个角落可以那么仔细地仰望他们呢,真的,好满足。如果有一天可以侥幸进入他们的世界,哪怕永远被水晶禁锢,自己也是会选择和他们一起的吧。   从那一天开始,从那个令人作呕的地方诞生的一刻起,自己的眼睛在睁开的第一瞬间就看见了高贵地站在至高的顶点的他们,从那一刻起,他们就驻扎在自己的记忆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撼动。   【亚斯蓝?雾隐绿岛】   雾隐绿岛依旧是风光秀丽,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杀戮而有任何改变。索迩叼着根草,舒服地躺在雾影湖边,来水源果然没错啊,这么好的空气,在常年刮风的风源可是不能享受到了,似乎爱上了这里灿烂的阳光,原因好像是那个呆呆傻傻的少年的影响。索迩伸了个懒腰决定小憩一会儿,但是远处移动的脚步声打破了他的美梦,索迩有些愤怒地抬眼:“干嘛。”   “聊天。”   索迩白了一眼在一旁若无其事坐下的幽冥:“我和你没有什么可交流的。”   “你说,银尘会带麒零去哪里呢?”某人丝毫没有觉悟,依旧我行我素。   索迩躺在一旁挺尸。   “唉,我们同是天涯失恋人,怎么就不能相互安慰一下呢。”   索迩吓了一跳:“瞧你这幅德行,少了个麒零就一点杀戮王爵的本性都没有了,唉。”   “杀戮王爵不是每个王爵都乐意当的。”   “你已经当了还费什么话。”索迩转了个身背对着幽冥。   “白银祭司就要进攻雾隐绿岛了,你知道么?”幽冥同样躺了下来。   “这么猜都猜到,但是,白银祭司没算到铂伊斯在这儿。”   “据我所知,铂伊斯不是为了这次战役来的,他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来做。水源的内战你们风源是无权干涉的。”   “铂伊斯和吉尔伽美什是我一生见过最可怕的两个人,不会因为区区你是水源他是风源就做出对自己不利的选择,更何况,这场战争直接关系到他们最重要的人,你还是放心吧。”索迩再度调整了更舒服的睡姿,睡过去。   幽冥一脸无语地看着与自己齐名的杀戮王爵,为什么麒零看见他就能这么高兴地贴过去呢,而自己却只能让他惧怕。算了,不想这么多了,既然决定站在他这一边,就要先站稳脚跟啊。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亚斯蓝?雾隐绿岛】   吉尔伽美什掀开自己身上的薄被,很自然地将头别向一旁,摸到空空的被窝,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睁开了他因为宿醉有些通红的眼睛,叹了口气,银尘不在呢。手习惯地伸向床头,却很意外地将床头心爱的酒杯碰倒在地,缩回手,按着自己发涨的太阳穴,真的是不习惯呢,银尘。   “王爵,冰帝、二度王爵、漆拉王爵已经在大厅等候了。”格兰仕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吉尔伽美什的床前汇报。   “我知道了,我随后就到。”   等到格兰仕退下后,吉尔伽美什出神地握紧了手中的长袍,看来铂伊斯貌似不准备参与这场战争呢,这样,就麻烦了呢。   【亚斯蓝?福泽镇外】   “王爵,您真的不打算加入雾影绿岛的阵营么?”斯诺有些疑惑地问首座品茶的铂伊斯。   “我倒是不想趟这次浑水,但是吉尔伽美什貌似是个很好的棋子,不利用就是对不起自己啊,可惜这个棋子有自己细致的头脑,得先稳住他呢。”铂伊斯气定神闲地品茶。   “那这次加入雾隐绿岛的一方是个不错的拉拢他的办法,王爵,你为什么要来这个荒芜的小镇呢?”斯诺不解。   “呵呵,我又不说不帮他们么,我来这儿,不过是为了找我家那个不听话的小情人呢。”银色的瞳孔在狭长的眼眶里散发着王者独特的光芒,唇齿抬合间,清新的茶香吐纳,铂伊斯轻轻合上茶盖,薄唇微抿,就像在静候下一轮精彩的角逐。   斯诺有些恐惧地看着无意间流露着愤怒的王爵,心里在暗暗帮自己的小师弟祈祷,看来麒零这次真的惹火了王爵了,哎,麒零,你就自求多福吧。   【亚斯蓝?雾隐绿岛】   “吉尔伽美什,你觉得如果你的盟友铂伊斯不在的话,对于白银祭司新制造的怪物你的胜算是多大呢?”幽冥斜靠在座椅上,一脸挑衅地问。   “幽冥,你好歹是亚斯蓝的杀戮王爵,你怎么会对你选择的阵营做出这么不明智的质疑呢。”坐在艾欧斯下座的吉尔伽美什淡定道。   “正因为我是杀戮王爵,我当然要弄清楚我的阵营是否有我要补足的地方了,否则因为你们杀戮不成反被杀岂不是很不划算?”   “幽冥,也许我应该提醒你现在在我们首座的是亚斯蓝的冰帝而不是风源的一度王爵。”艾欧斯缓缓地将面前的茶送入口中,“也许曾经白银祭司的命令高过于我,但是如果你现在还认为白银祭司的命令高于一切,那么,我不介意抛下冰帝的身份和你站在同一等级决斗。”   幽冥愤愤地捏紧了拳头,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座位。   “冰帝陛下,这样子让他走了?”漆拉将看着幽冥的视线收回。   “让他走。”   “我们接下来讨论作战计划。”吉尔伽美什清清嗓子。   “哟,碰灰了。”索迩一脸幸灾乐祸在幽冥面前晃过去。   “你管我?”幽冥没好气地回答。   “我真不懂,你这样子做是为什么,试探他们么。”索迩在幽冥旁边坐下。   “不愧有点杀戮的头脑。”   “你……”索迩郁闷地看着转过身不搭理他的某人,自己这个招谁惹谁了。   半响,当雾隐绿岛的阳光透过高耸的树丫尽数倾泻下来,幽冥才幽幽地睁开了眼睛:“哎,如果铂伊斯不参加这场战斗的话,你会参加么?”   “只要麒零肯回来,铂伊斯绝对会参加。”   “不要转移话题。”   “我不会。”   “为什么?”   “我这次来水源主要是为了麒零,如果雾隐绿岛攻陷了,大不了我把麒零打包回风源。”索迩大大咧咧地调整了更舒服的睡姿。   幽冥 :“……”   【亚斯蓝?福泽镇】   “银尘,喝水么?”麒零敲开门,问坐在里屋发呆的银尘。   “进来吧。”待麒零进来,银尘往旁边挪了挪,示意他坐在旁边。   “怎么了?”银尘和了解粗神经的麒零,他绝对不会细心到给自己主动送水。   麒零将茶杯搁在一旁:“银尘,我一直在想在过去没有你的那一年里我是怎么过来的。”少年低下头,柔顺的刘海遮盖住面容,安静的少年让银尘的目光微微发颤。   “麒零,”银尘挪过去将静默着的少年拉进怀里:“我现在回来了,你什么都不要想,待在我身边就好。”   麒零伸手拉住银尘的脖子,几天不分昼夜的帮忙劳作让自己无暇顾忌自己消失的那段空白记忆,但是,闲暇时突然飘过脑海的某些片段让他直觉这段记忆很重要。   那个默立在一片冰天雪地中宛若神祗甚似银尘的银发男子,每当他向他走过去的时候,漫天的雪花总是凌乱起来,然后自己就迷失了方向,他好几次远远地看着男子的时候,耳边的风声常常夹杂着他轻轻呓语:“麒零,我放你离开,等你回来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的生命里已经不能没有我。”   银尘将怀中的少年微微一带,两个人依偎着斜躺了下去:“睡吧。”   抚摸着麒零颤抖着的睫毛,银尘的目光一滞,他凑下去亲吻少年柔软的唇,麒零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银尘燃烧着欲望的眸子:“银尘?”   顷刻间呼吸被掠夺,唇齿间充盈的都是银尘的味道,麒零被突然的侵略吓懵了:“银尘、银尘。”麒零从来不知道清冷的银尘也会瞬间萌发出这么强烈的欲 念,紧对着上方银尘蓝眸中的蓝色漩涡,麒零有些害怕无措。   “麒零,”银尘沙哑的嗓音不同于平日:“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麒零瞪大眼睛,沉默了很久,他记得,在一个冰雪的国度,曾经也有过一个埋藏着相同欲望的眼睛像这样狂妄而肆意地逼视着他。   “麒零,你是在想他么?”冰冷刺骨的语气将麒零从恍惚中拉出来:“你是我的。”银尘一字一顿地说。   “银尘,”麒零将脸背上一边,不忍心看到银尘愤怒的眸子里夹杂着的悲伤:“对不起。”殊不知,这样的话更加勾起了银尘的怒火。   “麒零,”银尘将少年的脸拨回,少年清澈的眸子里夹杂着歉意与不解,银尘努力克制着自己将 压下,他站起来,不在看向少年,拂袖准备离开。   “银尘,”长袍的袖子被麒零抓住,“你不要走,不要让我一个人。”   银尘顿了顿,知道上次在雷恩岛的事情一直是少年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他叹了口气,在少年身旁坐下。   麒零起身靠在银尘怀里,拉着银尘银色的长发:“我不是故意要想其他事情的,我只是想把那件事情想起来,对不起,银尘。”麒零将脸埋在银尘怀里。   银尘抱着怀里的麒零,摩挲着少年柔顺的头发:“麒零,如果我要接着刚才的事,你介意么?”   少年怯生生地凑过去,轻轻吻了吻银尘:“不会,这样银尘就没有理由丢下我了。”   银尘的心震颤了一下,一下子将少年拉拢 ,深浅不一地回吻着少年。拉开少年的衣衫,露出青涩但结实的身体,一手在搓揉着··· ,麒零有些酥软的感觉,身体一阵阵发软。他伸出双臂,搂住了银尘。银尘意识到少年的配合,笑了笑,一下解开衣袍,凑上少年敏感的脖子,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麒零的敏感处,微微碰触的地方都是滚烫一片,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麒零的脸在黑暗里几乎要烧起来。意乱情迷,拥抱真人少年银尘的心一瞬间被填的满满的。   窗外皎洁的月光洒进来,干净的窗纸上映照着屋内交叠的身影,月光不知道流淌了多久,知道黑夜默默褪去,晨光浸染了整个天际。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亚斯蓝?雾隐绿岛】   和在福泽镇逍遥快活的麒零银尘不同,雾隐绿岛依旧在作战的筹备中。但是,就算是在这么紧张的环境里,仍旧会出现悠闲的画面。   亚斯蓝的冰帝和雾影绿岛的主人吉尔伽美什依旧悠闲地推开窗户喝茶,一脸惬意自得。   “你对作战这么有信心?”吉尔伽美什将面前的窗户开的更大些,直接拿着茶杯坐到了窗台上。   阳光一下子被遮挡住,艾欧斯有些不快地皱了皱眉:“我还没问你呢。”   “艾欧斯,你不是不了解我。”   “你亦然。”   “如果我没猜错,铂伊斯是去找麒零了吧,”吉尔伽美什跳下窗户,坐在艾欧斯面前:“铂伊斯去找麒零应该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艾欧斯笑笑:“果然最了解我的人是你呢,吉尔伽美什。”   “其实,让铂伊斯参与这次战争才是你最主要的目的吧。”   艾欧斯将手中空了的茶杯放下,双手交缠在腿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吉尔伽美什:“不然你以为凭你那个无关要紧的口头条约能让铂伊斯顺从地来帮你作战?”   “呵呵,从我这里挑唆银尘带走麒零,并且用【摄魂】夺走麒零的记忆让麒零乖乖和银尘走,然后利用索迩将消息带回风源,铂伊斯想必是爱惨了麒零,当然会赶回来,冰帝陛下确实高明。”   “在你面前就算不上高明了。”   “接下来是打算向【心脏】透露麒零在福泽镇的消息么?”吉尔伽美什会意问。   “修川地藏想必一定会往福泽镇赶啊,铂伊斯在那边正好可以减轻我们这边作战的压力,接下来,”阳光下的艾欧斯宛如神祗般笑的很自信:“就要拜托幽冥和特蕾娅了。”   “不过,特蕾娅会么?”   “你放心,特蕾娅当初为自己划分的阵营已经四分五裂了,你觉得她会有别的选择么?”艾欧斯手指轻点,将最后一口茶送入口中:“走吧,不要让他们久等了。”   【亚斯蓝?格兰尔特?心脏】   “二度王爵、四度王爵?”修川地藏警戒地从桌旁站起来。   特蕾娅妖娆的身段在黑暗里散发着莹莹的白光,不可置否地她的【女神的裙摆】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在感应到修川地藏发动【窒息】的瞬间迅速出击。   “一度王爵,您还是真悠闲呢,都这个时候了,您居然还有心思品茶啊。”幽冥捏了一下特蕾娅的手,挡在特蕾娅的面前,不让她有任何分神的机会。   “幽冥,特蕾娅,你们身为王爵却叛变投靠吉尔伽美什,身为低等的王爵却妄图触碰高贵的白银祭司的秘密。”修川地藏的声音来自地狱般的冰冷。   特蕾娅的心瞬间堕入地狱,原来,自己做的这一切白银祭司都知道。   “我们今天来是来带给您最新的情报,听完这个情报,请您再决定对我们叛徒的定论是否正确。”尽管被修川地藏的话震慑,但幽冥还是不紧不慢地与修川地藏讨价还价。   “你的情报对我有什么作用?”他冰冷的声音从兜帽中传出来,机械而僵硬。下一刻,修川地藏已经跃身而且,高高悬浮在半空中,周围充盈的黄金魂雾瞬间消失。   同一时刻,特蕾娅女神的裙摆忽然暴涨,如同密密麻麻的海藻般包围了幽冥和自己。   透过女神的裙摆柔软的四壁缝隙,特蕾娅的心中一紧,修川地藏的天地海三个师徒已经将他们围困起来。她转过头,冷汗淋漓地看着幽冥,也许他们成功出逃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如果她的对象是修川地藏的话,那么还有一线生机。   “零度王爵。”话音刚落,狂放着在半空暴虐的魂力忽然安静下来,修川地藏在半空中俯下身。   “他在哪?”   “福泽镇。”特蕾娅轻吐出一口气,看着修川地藏从半空落下,慢慢走下来,轻松地拨开密集的女神的裙摆仿佛在花园里闲庭信步一般突破花间的阻碍,走到她面前,卡住了她纤细的脖子:“特蕾娅,你说的是真的?”   “孰真孰假,王爵你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但是,你最好放我们走,如果我们在天亮之前没有回去,我不介意我手下的使徒将零度王爵转移。”特蕾娅艰难地说。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亚斯蓝?雾隐绿岛】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吉尔伽美什将面前的三个杯子陆续斟满红酒,他一手扶住额头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他知道,那个计划的始端就在于此。   门被轻轻地敲了敲,是格兰仕的声音:“王爵。”   “进来。”   格兰仕小心地将门带上,跪在自家王爵面前:“四度王爵刚刚在格兰尔特传来消息,情报已经顺利送至修川地藏手中。她和二度王爵以及修川地藏此刻正在赶往福泽镇的路上。”   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吉尔伽美什一手拿起一个酒杯:“你起来吧,这杯酒送给艾欧斯陛下,这另一杯是你的,送完就回房休息吧,那个计划就要开始了,你还是好好储备精力吧。”   “是。”格兰仕起身接过红酒,退了出去。   昂贵的金色桌面,血一般鲜艳的红酒在灯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吉尔伽美什拿起那杯酒轻抿了一口,他看着床头悬挂着的精致的银链目光渐渐变的柔软起来,银尘,既然这条链子锁不住你,那么我就倾尽一生将你围困。   【亚斯蓝?福泽镇】   麒零最近几天过的很逍遥,首先是回到了自己的故土,其次就是因为——银尘。他当初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洁癖到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王爵,现在可以离他这么近,可以和他这么亲密。   然而这样安逸的生活这样并不会久远,麒零爵印处不时传来火烧火燎的疼痛感就是最好的证明。银尘就在自己身边,他没必要操控自己的爵印,麒零在驿站边端盘子边想着。   “麒零,真不好意思,让你来帮我搭房子现在还让你帮我打杂,真的不好意思。”驿站的站长将手中的一坛子酒递给麒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壶酒我自己酿的,带回去和你的小情人一起分享吧。”   听到小情人这三个字,麒零的脸刷得红了。   “谢谢啊。”麒零抱着酒坛子往家赶。刚走出驿站门就发现下雪了,漫天的雪花飘飘洒洒地泄落,跑出熙熙攘攘的驿站外面静谧地让人窒息,麒零将手中的温着的酒坛抱得更紧了些,再抬起头就看见了远处站立着的银白色的人儿。 感觉到不远处的魂力气息,麒零微微地笑了起来,但是转瞬间,他的笑容就僵硬在嘴边,远处的那个人——不是银尘。漫天的雪忽然变本加厉起来,麒零闭上眼睛,尾椎处又火烧火燎起来。   雪花在温热的肌肤处渐渐融化,麒零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雪水已经渗入肌理。   麒零迈着步子一深一浅地往家赶,回去晚了银尘一定又要说了。麒零这样想着加快了回家的脚步,步伐过于急促,下雪天的路面又过于湿滑,结果麒零华华丽丽地一个踉跄,摔倒了某个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意的人身上,手上的酒坛因为惯性掉在了地上,索性坛子够坚固,因此毫发无损,麒零从那人身上挣扎着站起来,说了声:“对不起。”抬起头的时候麒零有些呆住了。   面前熟悉到令他窒息的容颜,但即使是在梦里无数次地遇见,也同样陌生到脑海无止境地空,似乎除了面前的那张脸就再没有其它。   正在踌躇间,麒零已经双脚离地被来人抱起来,“喂,你是谁,你想干嘛?”   紧紧依偎着的温暖的身体突然成倍放射出寒气,一瞬间麒零产生了全身结冰了的错觉。   “你居然问我我是谁?”腰间的手狠狠攫紧,麒零忍不住**出声。   疼痛让麒零抓紧了来人的衣服:“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铂伊斯英俊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当然是想让你想起来了。”   “你放开我,”感觉到铂伊斯身上传来的不同属性深不见底的魂力,麒零有些害怕地叫嚷起来:“我王爵很厉害的,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听着怀中人的威胁,铂伊斯怒意更盛:“你再敢提到银尘我就让他永远消失。”   麒零不禁有些气喘:“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如果你再这样继续下去,我不介意增加一个来这儿的目标,我从不介意多杀一个人,何况那个人还是你们水源第一王爵的天之使徒。”铂伊斯一字一顿的说。   麒零立刻闭嘴,他感觉不到来人的恶意,只要自己不说话,他应该不会对银尘怎么样吧,麒零这样想着,忽然感觉迎面的狂风更加猛烈,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在半空中了:“你是风源的人?”暴风雪迷得他睁不开眼睛,麒零情不自禁地将头往铂伊斯怀里缩。   铂伊斯察觉到怀中人的不适,指尖微动,一个透明的屏障在周围撑起,耳边的风声立刻小了很多。   “你要带我去哪里?”麒零疑惑。   “闭嘴,你再说话我就把你扔下去。”   麒零立刻噤声。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亚斯蓝?福泽镇】   麒零蜷缩浑身散发着冷气的铂伊斯怀里哆嗦着,在他冻得不行的时候铂伊斯终于带他回到了他和银尘温馨的小窝,瞬间,眉间接着的冰霜也被突然地好心情融化了。   铂伊斯注意到怀中人得变化,心中冷哼:你以为是带你回来找你的银尘的么?铂伊斯恶狠狠的踢开门,闯了进去。丝毫不顾及怀中人叫破嗓门的喊叫:“你这是私闯民宅!”   铂伊斯很快找到了卧室在哪里,瞄准靠墙的软榻,直接将麒零扔了上去,完全忽视了少年的哀嚎声。麒零挣扎着要站起来,结果被结结实实地按了回去。   “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麒零拼命挣扎着,先要挣脱铂伊斯的手。   “干什么?”铂伊斯冷笑:“你说在床上还能做什么?嗯?这个你和你的银尘不是做的很多么?”   想到过去银尘和自己的温存,麒零的脸一下子红了,但是意识到铂伊斯接下来要做的事,麒零紧张起来:“你他妈脑子烧坏了,四处发情啊。”   铂伊斯顿时被这句话气着了:“我今天就是要对你发情了,你叫破嗓子也没用。”手指微扣,一道细长的锁链缠绕到了少年身上:“你可别指望着我会留情,你所说的发情可是没有任何理性的。”   麒零墨色的眸子恐惧地看着铂伊斯,他没想到今天会遇上这档子事,如果时间能倒流自己还是永远呆在小屋里,和银尘躺在一个被窝里好了。但是,为什么银尘不在屋子里?   铂伊斯看着走神的少年,银色的瞳孔里瞬间刮起黑色的飓风:“想知道银尘在哪里?”   麒零就像抓到了浮木一般,灰暗的眼睛里有了神采:“他在哪里?”   铂伊斯单手扼住少年的尖尖的下巴,用可以将人拉入冰窖的声音冷冷道:“他去雾隐绿岛了,他去找他的王爵了,可笑吧。”   “不可能,你骗人,他说要一直陪着我的。”麒零扭头。   “那他为什么会不在这儿,听见你这么大的叫声,你不也试着用爵印给他传送消息了么?他为什么没有回来救你?嗯?”看着少年脸上越来越绝望的表情,铂伊斯邪恶地笑了。原来,你和他之间的信任也只在此。   锁链将麒零的上半身勒的死死地,并且越来越紧,厚实的大衣在锁链的施压下,尽数粉为碎片。锁链下,少年特有的蜜色肌肤被加上红痕的肌肤显得格外诱人。麒零躺在那里,感受着铂伊斯游走在他身上的目光,破罐子破摔地闭上眼睛。   河蟹河蟹~~~~爬走了   【亚斯蓝?雾隐绿岛】   艾欧斯推开吉尔伽美什的门,看着守在床边的王者,轻轻地笑了。   “果然不出所料,银尘终于回到你身边了呢。”   “这还要多亏你的铂伊斯了,不然,这小家伙还在福泽镇躲着我呢。”吉尔伽美什温和地将手中的毛巾伸向床上躺着的银尘的额头,体贴地擦了擦沉睡的人额头上的汗:“看来,为了反抗吃了不少苦头呢。”   “嗯,你还是好好照顾他吧,说不定还能弥补你过去的愚蠢。”艾欧斯轻佻道。   “不过,麒零被你强制封闭的记忆真的找不回来了么,万一找回来,你岂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艾欧斯苦笑道:“可能现在已经解开了。”   “嗯?怎么说?”   “铂伊斯了解我的天赋。”艾欧斯淡淡道:“他这次去福泽镇就是为了解开麒零记忆的封印。我从不指望封闭麒零的记忆能做些什么,只不过是为了逼铂伊斯来而已。”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亚斯蓝?福泽镇】   是什么东西讲所有的宣泄口堵住,没有呼吸,没有温度,就像淹没在无止无息的空间里自生自灭。悄无声息间,空间破开微弱的光,麒零在黑暗里睁大眼睛,多么奇怪啊,越靠近这种温暖明亮的东西却越觉得寒心,是在黑暗里呆久了的缘故么?清冷的香气,就如来自极寒之巅凌冽清心。   铂伊斯凑近麒零的脸,看着身下少年将醒时皱起的鼻子,好奇地伸出手捏住,这下,麒零终于清醒了。   “铂伊斯?”麒零有些不敢确定地看着面前冰雪般的人物做出如此俏皮的动作。   铂伊斯就像某个做坏事的小孩被抓住一样,微微别过头:“醒了?”   麒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想到昨晚的事情,带着晨晕的脸更加红了。   “你怎么会来?”   “难道我要放任我的东西被别人夺走不成?”铂伊斯板着张脸。   “可是,”麒零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话题会让铂伊斯生气,声音略略减小:“银尘去哪了?”   铂伊斯冷眼瞧着低眉的少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看银尘?”那我呢?我在你眼中算什么?   “他毕竟是我的王爵。”麒零被铂伊斯的话震得打了个哆嗦,犹犹豫豫地说了一句。   将面前离自己远远的少年拉至近前,觉得不够,又单手将少年的脸拉得凑近些:“你敢说你对他就没有其他念想?”   少年水润的大眼睛闭起又张开,最后合起,将黑曜石般美丽的眼球藏在了薄薄的眼皮下。闷声的麒零让铂伊斯情不自禁地放开,他起身,背对着沉默坐着的少年用惯有的分不清喜与悲调子道:“我没骗你,他确实去了雾隐绿岛。”   麒零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怎么会这样?”   察觉到少年的悲伤,铂伊斯没有回过头而是决然地拂袖而去。   “怎么,你又和王爵吵架了?”斯诺在少年身边坐下,和少年一起看着远处靓丽的雪景。   “是他不和我说话。”麒零捡起手边的小石子猛地向结冰的湖中扔过去,小石子没有打破冰层而是直接从冰面上窜过。   斯诺一脸黑线地看着身边倔强的小孩,效仿捡起石子,轻轻一挥手臂,冰层破裂:“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做了哪些事。”   麒零咬牙切齿地看着被斯诺敲开的冰湖,心想,同样是使徒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他懊恼地垂下头:“我是说实话,银尘毕竟是我的王爵,我不能放弃他。”   “可是他丢弃了你,两次。”   少年默默垂下眼帘:“我知道,但是,只要他安全就好。”   “所以你就让王爵伤心?”斯诺质问。   “我没见他不开心啊。”少年很无辜地眨巴着眼睛。   斯诺无奈地拍拍自己的脑袋,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来劝解这个破小孩,明明自己还是比他低一等级的海之使徒:“开心与不开心不是写在脸上的。”   “怎么和银尘一个个性。”麒零翻了个白眼,一脸不悦。   斯诺已经彻底放弃了从麒零这边寻找突破口。   【亚斯蓝?雾隐绿岛】   银尘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和麒零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不知道那个少年在回家的时候看见空无一人的屋子会哭成什么样。   视线在金色奢华的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看见一旁沉默着看着自己的吉尔伽美什。   “王爵。”银尘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吉尔伽美什似乎刚刚从思考中走出来,将手从下巴下放下来:“你睡了很久。”   “嗯。”然后无话,沉默。   过了很久,吉尔伽美什起身,向银尘伸手:“睡了这么久,要陪你出去走走么?”银尘别过头,无视自己面前那双手。   吉尔伽美什从容地收回手:“我叫格兰仕陪你吧。”说完就走了出去。   银尘将头转正,看着远去的吉尔伽美什突然感觉这么多年过去了,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如此地孤独寂寞,他的背影单一地就连现在的自己都能因此将眼角浸湿。   艾欧斯看着空手出来的吉尔伽美什挖苦道:“哟,还是没领你情啊。”(嗯哼,这就是虐待我家干爹的下场。)   吉尔伽美什目不斜视地从艾欧斯身边擦过,擦肩的时候说了句:“你还真是闲的很呢。”   艾欧斯笑笑跟上前:“你可比我闲的多了,偷闲了这么多年,现在还有心思哄你使徒。”   “冰帝说这些话是想让我帮你什么忙么?”   “我哪有能力请的动你,只是想告诉你,做好你该做的事。”   吉尔伽美什停下脚步:“我知道,当初的交换条件我会给你。”   “很好。”艾欧斯丢下原地停顿着的吉尔伽美什大步走了出去。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亚斯蓝?福泽镇】   麒零来到福泽镇已经有5天了,在这个5天里,前几天是银尘陪着自己的,而有一天是斯诺陪着自己度过的,那,为什么不是铂伊斯呢?   麒零很郁闷地看着面前斯诺单调地站姿,他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屋子前的空地上,一整天有时候会和貌似患有强迫症的站的笔直的斯诺唠闲话,但大部分的时间里,麒零都是在看窗内翻书的铂伊斯。铂伊斯没有说要麒零回风源当然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回雾隐绿岛找银尘,所以两个人就这么样干巴巴地冷战着。   至少要说服铂伊斯去雾隐绿岛找银尘吧,临走之前见一面也好啊。麒零这样想着,马上就准备行动起来了。   他拦住准备给铂伊斯换茶的斯诺,斯诺会意的将手中的托盘交给少年,告诉他这茶要趁热送去。当然,之后斯诺就后悔了,在看到少年停顿在薄薄的门板后面不动并且口里一直在说个不停的时候,斯诺就萌生了一种哭着求着让少年将托盘还给自己的冲动。   终于,麒零推开了那扇门。见到了自己花大部分时间在重复观察着的人。   屋内正在看书的铂伊斯早就知道了斯诺迟迟不归的原因,甚至预见到了少年进来的样子。但他就是沉默着假装不知道,在一旁看书。   麒零端着托盘进来,深吸一口气,走到铂伊斯身边,虽然做店小二也有些年,但是马上自己要开口的事情总让自己觉得铂伊斯会有一个风刃戳死自己的冲动。   将托盘放下后,铂伊斯没有抬头,顺手将茶杯举到唇边优雅地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放下,挥挥手示意麒零出去。   麒零张张口,却发现言辞空洞,他觉得那些话可能会伤害到眼前这个几乎没人敢近身的王者。   但是铂伊斯开口了:“想说什么,说吧。”   “我想,去雾隐绿岛看看银尘。”然后就和你走,我们永远不会来。   铂伊斯将手中的书重重地搁在桌子上:“还有什么话一次性全部说清楚。”你终于说出这句话了,你的眼中,只有那个银尘么?   “还有,我会跟你走的。”   “我没有要你留在我身边,你自己想怎样就怎样。”他这是干什么,是逃避,还是可怜我?   麒零咬着唇,一步步地退后,你也不要我了么?麒零背过身,慢慢走了出去。   片刻后,斯诺悄无声息地出现:“王爵,麒零不知道为什么不顾我的阻拦,硬是要出去。”   “让他走。”你既然要走,我便让你走。   麒零气冲冲地走了老远,等到他回过头的时候,小屋已经只剩一个小黑点了,看着身后仅仅自己一人的脚印,狠狠地踹了旁边的树一脚,结果树上的积雪纷纷下落,掉落在他的头发上,眉毛上,冰冷的雪钻进热烘烘的脖子,麒零冷的打了个哆嗦,他不禁有些悲哀地想:“他居然没有追上来?”   前面就是福泽镇的森林了,麒零赌气地抬起脚一深一浅向森林深处走去。尽管周围下着小雪,但是麒零还是觉得异常熟悉,正是在这里,遇见了苍雪,那时,苍雪还是一个没有被驯服的野蛮的狮子。想到这里麒零笑了笑,将爵印里的苍雪之牙放出来,打着哆嗦躲进了苍雪之牙的暖和和的毛发里。苍雪之牙因为主人的亲近,发出轻柔地叫声。麒零回过头,才发现苍雪之牙已经很勤快地将自己背离了森林的边缘地带。看着后面,视线已经被错综交叉的树丫挡住,再也看不见小屋的踪影。他垂头丧气地将头埋的更深些,眼角淌过有些温润的泪水,身下苍雪之牙也仿佛察觉到主人的悲伤,不禁发出一声悲鸣,引得林中饥饿的小鸟扑棱棱地起飞。   真的,以后是不是就一个人了呢?   走了么?铂伊斯凝视着面前散发着腾腾雾气的热茶,银色的瞳孔波光潋滟,走了也好,麒零,我只能给你一点时间,以后不管你如何思念银尘,我都会将你紧紧抓在怀中,就算倾尽所有,我也要牢牢的将你禁锢在身边。   麒零在苍雪的背上打了个呵欠,苍雪的毛皮很软,让他想睡一觉。但是,上天总是不如愿地打搅了他的清梦。苍雪的步伐渐渐迟缓下来,就像在鉴定着什么东西一样,爵印处的异样感惊醒了麒零。麒零睁开困得快要闭上的眼睛,好熟悉的感觉,很快地,他就醒悟过来,原来这种异样感来源于周围已经真空的魂力。麒零惊恐地向前方看去,积雪照样完好地铺在地面上,远处密集的丛林静谧地没有一丝声响,五感却在此刻警觉起来,头顶上融化的积雪噗噗落下,少年的颤抖的睫毛上摇晃着晶莹的水珠,随着因为紧张心脏的紧缩,远处渐渐显露出一个人影来,他踏空而来,没有任何阻碍地穿过交错的枝桠,向此刻惊慌失措的一人一狮走过来……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亚斯蓝?雾隐绿岛】   “王爵,幽冥王爵已带来最新消息,修川地藏已经到达了福泽镇。”   正在悠闲地和艾欧斯下棋的吉尔伽美什仿佛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摆上自己的黑子,对格兰仕道:“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对面同样手持白子的艾欧斯将手中的白子放到密密麻麻的棋盘上:“这局棋你貌似没戏了呢。”   “但是有戏的棋局可不止这一个哦。”吉尔伽美什抬头将手中的棋子弃至到一边,笑意盈盈地看着艾欧斯。   艾欧斯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终于结束了呢。”   “你说风源一度王爵对战水源一度王爵谁胜谁负呢?”   “呵呵。”艾欧斯掩嘴而笑,魅惑众生:“就像接下来的棋局一样,他们将会继续讲这局棋下下去,不同的事,铂伊斯才是手持白子的人,你说战果如何呢?”   “白银祭司创造怪物总是有点缺陷的,修川地藏偏偏就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吉尔伽美什陆陆续续将棋盘上毫无生气的棋子收纳进棋盒里。   “没有灵魂,没有谋略,就算汲尽魂力,也只是废子一个。”艾欧斯将桌上那个至始至终仍在一旁的有缺口的棋子掷于地面,开口道:“影一,换一副棋子。”   【亚斯蓝?福泽镇】   即使是寒冬腊月,麒零面对向他走过来的修川地藏手心里还是急速渗出了冷汗。这个列位于众王爵之上的王爵,就这样面无表情感受不到任何情绪波动地这样向自己走过来,麒零漫无目的地开始向后退去准备逃命,但是,他忽略了他体内空空如也的魂力。   “你想干嘛?我可没惹你啊。”也只有麒零能够在这么惊悚的时刻吐出这么没有营养的话。   修川地藏的瞳孔就像下了一场蒙蒙的大雾,找不到任何焦距,麒零甚至不知道他在看向哪里,只知道,这样空洞的瞳孔带给了自己深深的恐惧。   “带你回该去的地方。”和银尘如出一辙的嗓音,却没有给麒零带来任何温暖,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不是傻瓜,零度王爵的身份加上吉尔伽美什透露出来的【风水禁言录】的内容,他当然知道回去意味着什么。   “我不。”麒零本能地后退。   “由不得你。”在那双纤细修长的手快要缠上麒零脖子的时候,修川地藏的紧急地向一旁闪去,躲开了半空突然袭来的风刃。   麒零讶异地向后望去,居然是铂伊斯,他追来了么?   “麒零是我的使徒,是我们风源的人,怎么会让你随便带走。”铂伊斯迎风而立,他英俊逼人的面孔在雪光的衬托下显得更有气势。   铂伊斯钩钩手指,尚处于呆愣状态的麒零就被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麒零回过神,发现自己体内的魂力一丝丝恢复后,将一旁的苍雪收回了爵印里。   到底是一度王爵啊,修川地藏的天赋貌似对他没什么作用的样子,看着眼前丰神俊秀的人物麒零再对比自己,麒零只能翻了个白眼,以自己还年轻作为无所作为的借口。   “风源一度王爵铂伊斯?”修川地藏整理着脑中白银祭司灌输的信息。   “嗯,我知道你是水源一度王爵修川地藏。”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水源。”   铂伊斯看了看一旁沮丧状的麒零:“因为我家使徒过来了?”   修川地藏有些糊涂了,据他所知麒零不是水源的七度王爵么?   “你来的正好,反正雾隐绿岛那帮人正大费周章地想让我和你决战呢。”铂伊斯嘲讽地笑笑。   修川地藏的脑海里浮现出白银祭司灌输的信息,他们曾经告诉自己,自己的天赋【窒息】对付铂伊斯是没有用的,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任何魂术师在失去魂力的情况下还能有胜算,他一直自信于自己的天赋。   感应着修川地藏隐隐爆发的魂力,铂伊斯不屑一笑:“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铂伊斯银色的瞳孔闪过凛冽的杀气。   据之前的情报,铂伊斯的天赋是【神风织索】,几乎是所有天赋的天敌,但是未经吟唱就发动不了,只有利用这个空隙,发动【窒息】才能阻止铂伊斯的接下的行动。而就在脑海信息组建完毕的瞬间,修川地藏没有瞳孔的如同无尽的黑洞般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恐惧的东西,因为修川地藏发现爵印就像是僵化了一般,无法调动出任何魂力,他此刻才明白,这个奥汀大陆最强的王爵到底是凭借什么走向这个位置的,他也明白,没有报告白银祭司私自来福泽镇是多么的愚蠢。   躲在铂伊斯背后的麒零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他不敢相信一个月前将风源二度王爵索迩以及水源二度王爵四度王爵击得毫无反手之力的天神般的人物此刻就是落魄地跪在他们面前的修川地藏。   修川地藏抬起没有瞳孔的双眼,透过遍布血色的视野,麒零姣好天真的面容此刻也仿佛染上了斑驳的血迹,修船地藏渐渐溢出鲜血的唇角冷漠地上扬,麒零,不管你现在被保护地如何,你终究和我一样是白银祭司制造出来的怪物,你终究将会如我一般,在灰暗残败、杀戮的血腥里终了一生。   修川地藏拼劲权利从地面上挣扎着站起来,他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在冰冷的雪地上行走几乎要耗尽他剩余的生命,血色妖娆,溅落在银白的雪地上,步步见血,视线里凄迷的血色渐渐被无尽的黑色覆盖,当身体上的疼痛渐渐淡去,修川地藏微微地笑了,来的时候只有一副躯体,死的时候也一样呢。   “他死了么?”麒零走过去,拉拉铂伊斯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说。   铂伊斯低头看了看颤抖着的少年:“嗯。”   “他为什么要死?”麒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高自己半个头的铂伊斯。   铂伊斯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由血脚印点缀而成的小路。他知道修川地藏和自己和麒零都是一样的,都只是白银祭司制造出来的工具,他和麒零只是比修川地藏多了一个灵魂而已,他不知道白银祭司的傀儡线有多长多牢固,不知道他们将会如何操纵自己的命运,但是现在,铂伊斯不想管这些,他只想好好抱紧自己身边这个干净地就像新雪一样的少年, 不惜任何代价地,保护好自己深爱的少年。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亚斯蓝?雾隐绿岛】   “如果我没算错,铂伊斯大概已经帮我们消除了一个障碍。”艾欧斯淡淡道。   “但是,却制造了一个更可怕的敌人。”吉尔伽美什接下话,平静的神色仿佛不是如临大敌而是午后闲聊一样。   “王爵和使徒之间的羁绊,就算是在没有灵魂的他们身上也存在,奇怪了,这种羁绊,没有灵魂要靠什么来栓紧呢?但是,修川地藏死后剩余的3只怪物只剩下一只了吧。”艾欧斯摊开吉尔伽美什递过来的一张地图,拿起一旁的笔开始了新一轮的计划。   “就算没有灵魂的羁绊,他也会变强。”吉尔伽美什一边说一边在羊皮纸上进行最后的防御计划。   “可惜了,精明如白银祭司是不可能再犯第二次错误让自己的杀手锏前来送死的,他们现在要做的,是积蓄实力。”艾欧斯将手中的地图递给一旁的冰帝使:“作战方式以及防御措施拿给银尘和格兰仕他们修改下。”   吉尔伽美什淡淡地扫了眼已经排列着详细的作战计划的羊皮纸感叹道:“想不到一向游手好闲的冰帝也能做出这么详尽的作战方案啊。”   艾欧斯抬眼道:“这有什么,你不是也游手好闲了四年么,你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么多天不见漆拉了,不知道你的军队训练的如何了。”吉尔伽美什收起手中的羊皮纸,将目光移到冰帝的右边。   转眼间,漆拉飘逸的黑色长袍渐渐浮现,朦胧的黑色轻纱曼妙地空气中浮动,似是踏着月华而来,他落雪般清冷的面容微微低垂着,低沉而又磁性的嗓音清晰道来:“陛下,您的军队已经训练完毕,现在正按照您的指示进行再次调动,随时待令。”   “辛苦你了。”艾欧斯说着从座位上走下来,拉起半跪着的漆拉走到吉尔伽美什身旁,将一旁的计划及图纸摊开:“这个是我和吉尔商讨出来的最新作战计划,你觉得如何?”   漆拉会意拿起看了半响,唇角轻扬:“王,您已经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   【亚斯蓝?心脏】   “祭司大人,一度王爵修川地藏死于福泽镇,据报,风源一度王爵铂伊斯已经来到水源。”白银使者恭敬地跪在地上,向白银祭司汇报最新情报。   白银祭司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冰冷的嗓音从水晶深处传出来:“一个杀人的机器是不需用感情的,而修川地藏恰恰拥有了这种最该忌讳的情感,有了这个弱点,与其将来他死于某个战役,倒不如趁早在铂伊斯的手下了解,你,退下吧。”   等到白银使者退下,水晶里的另一个面容华丽的女祭司睁开眼睛,她漂亮的瞳孔应为太过精致而显得冰冷无情:“不过,修川地藏的愚蠢让我们的作战计划不得不做改变或者推迟了,不过,这倒是提醒了我一点,那个铂伊斯,我真想……”   冰冷的嗓音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在水晶里沉睡了这么久,除非拥有容器,否则离开水晶我们就什么都不是,现在的我们除了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能够施展审判能力,其外,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我们筹划了这么多年的制造了那么多容器,除了麒零这个完美的容器之外,就剩下铂伊斯这个最接近完美的了。而如今,风源的一枚【黄金瞳孔】就镶嵌在他的额头上呢,不知道风源的同类是怎么放心他出来的。”   “这么说来,”阴冷的嗓音在水晶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寒冷而逼仄:“风津道的防御可是空得很呢。”   【亚斯蓝?福泽镇】   “麒零,想去找银尘?” 铂伊斯将少年拉近跟前,直视着他清亮的眸子。   “嗯。”铂伊斯锐利的视线让麒零有些心慌。   “好,我陪你去。”   “嗯。”麒零默默低下头。   铂伊斯不悦地抬起少年的下巴:“怎么,不乐意?   “不是,没有。”少年惊慌地摇头,怎么可能。   “哼。”铂伊斯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少年拽住了衣角,他讶异地转过头。   “你真要我去找银尘?”   铂伊斯不解地看着麒零,少年清秀的脸上带着些期冀带着些许害怕,还有一些淡淡的读不出的表情:“你要去就去。”   “你不后悔?”少年脸上的表情暗淡了下去。   “不后悔。”铂伊斯淡淡道。   “我知道了,走吧。”少年低下头,铂伊斯看不清密密的发丝下少年悲伤的脸,他只是很干脆地向前走过去,没有顾忌到垂着头的麒零。   直到铂伊斯走远了,麒零才将一直垂着的头抬起来 ,他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铂伊斯远去的背影,他的表情已经不再像最初在雷恩岛被银尘抛弃时的那种伤痛,而是变作了一脸呆滞茫然的表情,麒零维持着站立的姿势很久,地面冰冷的雪一点一点渗透进靴底,僵化着血液里的每一缕生机,他一点一点地跪下来,手掌触及冰冷的雪地,他面对着纯净的白雪,眼角下淌下大滴大滴冒着热气的泪珠,他的嘴角僵硬得扯起一抹微笑:又被抛弃了呢,麒零。   曾经以为自己的父母可以和自己在一起快乐生活一辈子,就算生活就这么贫困下去也好,但是,母亲不还是因为父亲的死而抛弃自己。曾经以为那个给我狭小的一室温暖的王爵银尘或许可以给我一世的温暖,但结果却是为了自己的王爵两次抛下自己。而现在,那个曾经说着爱自己的男子却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连一个冰冷的眼神都不会施舍给自己。   麒零再次默默抬首,他不想回福泽镇了,那里有着三次被抛弃的记忆,一次父母、一次银尘、一次铂伊斯,那个狭小的刚刚新生的城镇大概承受不了这么厚重的悲伤吧,现在不回头让它们渐渐淡去也好,那该去哪儿呢?不去雾隐绿岛,那里有银尘和吉尔伽美什,王爵好不容易找到失散已久的感情,自己去不是添乱么?   麒零用已经冰冷僵硬的手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慢慢站起来,四肢因为长久跪在雪地上而变得又麻又痛,步子一滑,几乎要跌下来,一旁的苍雪之牙迅速闪身,扶住失足的主人,麒零跌进一片毛茸茸的雪白中:这样真好,全世界都抛弃我了,但是,苍雪,你是不会抛弃我的吧。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亚斯蓝?雾隐绿岛】   “战果如何?”艾欧斯执起面前的地图扔到一边。   “我们的对方并没有出动大批的军队来雾隐绿岛,我们损失近乎为零。”   艾欧斯低低笑了起来:“吉尔伽美什归来,白银祭司不发动一些“剿匪计划”怎么能堵住水源百姓的悠悠之口呢?但是,可惜了,只是发动了形式上的战争,没有见到主角,还真是让我空忙一场啊。”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吉尔伽美什懒懒地在嘴角漾起一丝调侃的笑:“怎么,要是那个怪物真的来了,我们的损失可不算小。”   “还有,”艾欧斯拿起冰帝使呈上的茶:“你不要忘了,在你回来后机密的资料里还有一个怪物中的怪物,就算我们消灭再多的修川地藏那个怪物还是会制造出源源不断的甚至是高一级别的修川地藏。”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吉尔伽美什摊开新列出的计划:“毁掉那个怪物制造源头怎么会不在计划的列表里呢?”   艾欧斯一手扶住额头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我倒是很想毁掉它的,但是,问题是我们谁能有大的把握呢?要知道闯入那三个怪物的集聚地可是个很危险的差事呢。”   “闯入帝都心脏强容器的除了我还有索迩,但是要我或者索迩在新的修川地藏面前毁掉浆芝还真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你还有百分之五十机会,我可没有。”   “但是,你必须去,无论什么代价,你都要摧毁这个罪恶之源。”艾欧斯此刻上位王者的气势强势地盖住了吉尔伽美什气场,他琥珀色的眸子里似乎正旋转着一场无法逆转的风暴。   吉尔伽美什慵懒地抬眼,他将椅子转了90度方便直面艾欧斯,他懒懒地往椅背上靠去,金色的睫毛包裹着他狭长的眼眶,尽管看起来温暖的色泽,但温暖的金色下面却掩藏着凛冽冰冷的眼神。   “你这是下令?”   “没错。”   “好。”   银尘缩在温暖的镶着狐皮的椅子上,窗外就如自己被迫离开福泽镇一般下着鹅毛般的大雪,他幽蓝透彻的瞳孔倒映着窗外整场大雪,他呆呆的坐在窗边,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熟悉的魂力流转的气息,银尘的眸子的微光转瞬即逝,面部依旧僵硬的表情。来人暖色调的金色长发将漫天银色冰冷的雪花中和地失掉了温度,银尘闭上眼睛,失去了看雪的兴致。   吉尔伽美什端着托盘走到银尘旁边,将沏好的茶放到茶几上,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到银尘身边,椅子距离银尘很近,吉尔伽美什伸出手,很想拥抱一下面前清冷的人儿,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银尘没有拒绝,反而因为吉尔伽美什温暖的体温而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吉尔伽美什注意到银尘的小动作有些开心地笑了笑:“刚沏好的茶,要尝尝吗?”   银尘转眼看了看吉尔伽美什满脸期待地表情,心里有些抽搐地拿起来抿了一口,清新的茶香恰到好处地充溢在唇齿之间,腹部渐渐升起一股暖意,情不自禁地再次喝了一口才将茶杯放下。后颈突然有一点湿意,感受到吉尔伽美什逐渐靠近的气息,银尘立刻从吉尔伽美什怀里挣脱出来。   吉尔伽美什无奈的摊了摊双手,一脸无辜地看着银尘:“银尘,我不会做其他事情,我只是想抱抱你。”   银尘的嘴角抽了一下,抱抱?需要将舌头伸到自己的后颈?   “明天我就要出发去帝都心脏了。”   银尘诧异地看着吉尔伽美什想从他一脸无辜地表情中看出破绽,但是无疑吉尔伽美什的掩饰功夫太优秀:“为什么?”   “艾欧斯要我毁掉那个生产怪物的机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吉尔伽美什突然顿住了:“银尘,我不是那个意思。”   银尘嘲讽的一笑:“如果不是我的身体是最接近你的构造,白银祭司又怎么会选择复制我?”   吉尔伽美什金色的眉毛皱了皱:“银尘,真对不起,我不该将你拉到这场战争里。”   银尘心里一震:“我和你做过同样的事,我没有资格怪你。”   “王爵,风源一度王爵铂伊斯来访。”   银尘坐在吉尔伽美什旁边开口:“他怎么来了?”心里暗自一喜,难道麒零没有和铂伊斯一起回风源么?   “他说是来带走那个私自来雾隐绿岛拜访故人的某个不听话的所有物。”格兰仕一脸纠结地复述着铂伊斯的话。   “他是要来带走麒零?”银尘问?   “嗯。”   “不可能,自从我离开福泽镇就再也没有见过他。”银尘将怀疑的目光转移到一旁的吉尔伽美什脸上:“是你?”   吉尔伽美什举起双手:“没有,绝对没有。如果他来了的只要一瞬间你的七度爵印都能感应到,我怎么可能瞒你。”   银尘冷冷一笑:“你最好不要瞒我。”   铂伊斯终于又一次站在雾隐绿岛特有的润泽的空气里,沐浴着和寒冷的风津道截然不同的温暖阳光他很高兴,他甚至是微微地笑了笑,这一次,将少年带回,大概就不会放他离开了吧,不管他是不是喜欢银尘,只要是自己要的东西任何人都无法从他的身边抢走。   好心情只是持续了一会儿,在格兰仕去通报的时候,铂伊斯很感觉很不对劲,他不知道那是哪里。斯诺很奇怪地看着自家王爵笑的异常妖孽地从自己手里接过茶,但是在茶水送到王爵嘴边的一瞬间,他注意到王爵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边,王爵温柔地似乎要滴出水来的眼睛就像寒风过境般转眼就结上了一层坚固的冰。好冷啊,斯诺蜷缩起身体,麒零又惹王爵了?不是吧,我佩服你啊,隔了这么长的距离还能成功地惹火王爵,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能人。   铂伊斯烦躁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搁在茶几上,飞溅出的滚烫的茶水沾到了他优雅的指尖上,铂伊斯仿佛没有感觉到似的,只是厌恶地甩了甩水珠。斯诺收拾茶杯的时候发现刚刚还热气腾腾的茶水现在已经结了厚厚的冰,王爵没有水源的魂力无法操纵水,造成这种劲爆的效果的原因大概只有一个,那就是王爵此刻周身散发的寒意。   铂伊斯看着前方悄无声息的地出现的格兰仕,铂伊斯忽然知道刚才的不对劲是什么了,看着格兰仕空无一人的周围,铂伊斯的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没有感应到麒零的魂力,他,难道不在雾隐绿岛?铂伊斯第一次如此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周围,他从来没有如此希望在雾隐绿岛看见那个老是惹自己生气的少年,哪怕他此刻正依偎在银尘身边。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亚斯蓝?雷恩】   麒零漫无目的地在雷恩繁华的街道上行走,他记得这里是他进入魂术界的第一站,远处高高矗立的一排神像,魂冢就在第十七个棋子的终点,在那里他取得了他的第一枚魂器。   麒零呆呆地站在第十七个神像面前,手指轻轻拂过粗糙的视线表面,他想起在雷恩被天束幽花追杀,银尘为了自己向天束幽花下跪,还有那个遇到危险身为女孩子却毅然地站到自己前面的莲泉,而现在,自己依旧是站在这儿,却再也无法通过棋子走进去,曾经那些和自己一起的人现在也不知道流落在哪个地方。苍雪之牙站在麒零旁边,仿佛是读懂了麒零的悲伤,它低低地哀鸣,毛茸茸的脑袋在麒零的背上蹭了又蹭。   麒零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面前的石像开始模糊,久到空中的雨水已经开始下落,冰凉的雨水从少年特有的黑亮顺滑的发丝迅速滑落,湿透了少年单薄的衣物。   少年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站立的人,那个曾经将他守护在身后的女子,现在正站在他身后朦胧的雨帘下,只要他稍稍回头,就能发现,所有的想当初都会变成视野里掀起的一场沙尘暴,在他终于将眼中的沙粒用眼泪洗尽后,他看到的将会是一个毫无生机满目疮痍的荒芜世界。   麒零闭着眼睛,冰凉的雨水一滴一滴砸在他浓密的睫毛上 ,察觉到厚重的雨腥味里包裹着的一股清莲香,麒零有些惊喜地睁开眼睛,他不可思议地后撤一步,既而转过身,对上了身后莲泉空洞无神的双眼。   “莲泉姐姐。”因为在雨中站立颇久,微微上升的体温让少年清亮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有点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然后雨水中少年清澈的笑容缓缓绽开,他疾步走向前看着面无表情的莲泉一种不安由心而生,那样空洞的没有灵魂的眼睛,麒零似乎从莲泉身上找到了修川地藏的影子。狂乱挥洒的雨丝没有一丝沾染莲泉姣好的面容,仿佛一个被罩上包装袋的傀儡娃娃。   “莲泉姐姐你怎么了?”少年停顿住上前的脚步,远距离地看着雨中静默的莲泉,苍雪之牙也感觉到了主人的不安,甩了甩满头的雨水威武地站到了少年面前。   【亚斯蓝?雾隐绿岛】   “他会去哪儿?”铂伊斯失控地将握紧的拳头重重地砸在茶几上。   “没有回福泽镇,也没来雾隐绿岛,难道他回了风津道?”银尘焦虑地扶住额头,他痛恨自己这样薄弱的样子,为什么自己不强一点,这样他和麒零怎么回到如今的尴尬局面。   “因德丢了零度王爵,白银祭司不会坐视不管,现在风源的各个要塞进出都会经过严格的排查,麒零回风津道根本就是自寻死路。”索迩在一旁忧心忡忡道。   “他不会回风津道。”铂伊斯冷冷道。   “什么意思?”   “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我和银尘。”   “怎么可能,你们两个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幽冥愤愤上前,如果不是顾虑到说话的是铂伊斯,他现在都有可能掐住了铂伊斯的脖子。   “做了什么?”银尘抬起头,斜眼看着铂伊斯:“你做了什么你自己说。”   铂伊斯揉了揉作痛的太阳穴:“我告诉麒零银尘抛弃了他,让他自己回雾隐绿岛问清楚,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你真的要我去?铂伊斯回想起少年近乎绝望的那句话,猛地一怔。身为强者的自己从来没有领悟过什么是绝望,他不理解少年示弱的眼神,心中忽然泛滥起沉重的疼痛感,想必那时的少年一定以为全世界都抛弃了他吧。   “啪——“银尘捏碎了手中的杯子,他站起来,平日里的冷静优雅全然不在,他幽蓝的目光里肆意散发着驳人的寒意:“你自己做的那些卑鄙龌龊的事情还不够么?你现在还弄出了这样残忍地谎言来,当真是想让他痛不欲生吗?”   “你们都够了。”吉尔伽美什将身边暴怒的银尘揽进自己的怀里。   “吉尔伽美什,你放开我。”银尘银尘伸手扳着吉尔伽美什牢牢禁锢着他的手,甚至直接咬上他的胳膊也憾不动分毫。   手臂的疼痛感让吉尔伽美什微微蹙起眉,但是他的手还是没有松开。   银尘渐渐感到血腥味渗进自己的嘴里,有些惊慌地松开吉尔伽美什的手,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身为使徒的自己居然也会伤害了王爵。   吉尔伽美什似乎从银尘瞬间的迟疑中看出了什么:“银尘,你伤我的何曾只有这么一点?”   血液里的暴虐因子渐渐平息下去,银尘安静下来,忽然想起还是少年的自己依偎在王爵肩头信誓旦旦地说要永远陪在王爵身边,永远要保护王爵,永远不伤害王爵,但是,现在身后拥着自己王爵大概已经遍体鳞伤了吧。   “麒零还会去一个地方。”一直沉默着的漆拉忽然开口,打破了尴尬着的气氛。   “什么地方。”死气沉沉的铂伊斯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雷恩。”   【亚斯蓝?雷恩】   麒零张着眼睛倒在一片粘稠的血液中,回生锁链不停地旋转切割着他面对的空间,最后缠绕成一个漂亮的银色囚笼。左肩膀的疼痛已经达到了巅峰,但是这样剧烈的疼痛似乎再也激不起他痛觉神经的意思反应,他颤抖着张开双唇,吃力地拼凑成只字片语:“为什么?”   苍雪之牙的雪一般白皙的绒毛随风轻轻升腾到半空中,再被雨水打湿缓缓降临到少年羽翼般美丽的睫毛上,少年机械地眨眨眼,绒毛再一次浮起落在一旁开始被雨水渐渐化开的血液里。   麒零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累过,他感觉笼罩着他的绝望就像头顶上阴霾灰暗的苍穹全部挤压在他疲惫至极的身体上,他想抬起头看看前方,但是响应他的只有颈骨传来的咔嚓声。少年对面的不远处,站着他的魂兽—苍雪之牙。他记得几分钟前,他的苍雪之牙骄傲地踱到他的面前,背对着他将危险与之隔离开和失控的莲泉对峙着,但是,变故却在人和狮子眼神交流的瞬间发生了,他的苍雪之牙就像受到了某个指令一般浑身散发着凌人的杀意,他在少年脆弱的视野里缓慢转身,碧绿的眸子开始变得空洞不同于以往的温润。   少年没有注意到这样的变故,他只是疑惑地问了一句:“苍雪,你怎么了?”   话音落地的刹那,苍雪之牙已经蹬地而起,洁白的毛发在空中炸开如同一条白色的闪电以惊人的速度扑向了毫无防备的少年,当左肩上突如其来的剧痛传遍全身的时候少年瞪大了眼睛,他张着唇吃惊地看着依旧咬着他的肩膀不松口的苍雪,它洁白的獠牙上已经浸满额鲜红,此刻他自己的血液正顺着他自己的魂兽毛茸茸的下颚缓缓滴落。伤口撕裂的疼痛让少年的五官都皱在一起,紧接着埋在自己肩膀深处的利齿动了一下,迅速挣脱开并不结实的肩膀,鲜血从伤口中飞溅而出喷薄而出一部分的血液溅落到少年苍白的皮肤上,少年单薄的身体晃了晃,倒在了苍雪之牙粘着血液的脚边。   鲜血似是永无止境地从麒零的伤口里流出,少年没有一丝血色的手缓慢而吃力地捂上肩膀处深入骨髓的伤口阻止着血液进一步的流失,他艰难地侧过脸,看着一步一步踏着自己的血液离开他的苍雪之牙,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他干涩的嗓子里破喉而出的是对于疼痛的**还是对于背叛的呜咽。   他忽然想起当年在魂冢里,精致美丽的莲泉带着满身斑驳的血迹站在自己和依旧温顺的苍雪之牙对面,她耐心地对一无所知地自己解释着她作为一名五度使徒的骄傲,也就是她的哥哥赐予她的天赋——驭魂。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亚斯蓝?雷恩广场】   “情况怎么样了?”漆拉问着一旁蹲在地面上检查的银尘,他皱着秀气的眉毛,看着路面经过雨水冲刷也未曾消失的斑驳血迹。   “很显然,这里经历过一场打斗。”银尘站起来。   “这个我们都看得出来。问题是,你确定对象是麒零么?”   银尘将手上染上血的白色毛发递到漆拉面前。漆拉接过一脸不解:“这是什么?”   “这是苍雪之牙的毛发。”   “那么麒零他们极有可能参与了这场战斗。”漆拉若有所思道:“那么,他们谁胜谁负呢?”   “就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我还不清楚。”银尘将手中毛茸茸的血色一片凑到鼻尖,一阵风拂过,粘着血迹的绒毛飘落在地上。   “这不一定。”一直半蹲在地面的索迩发话了。   “什么意思?”银尘问。   “这里只有麒零的血迹。”索迩面色凝重地将手抬起,他的手上赫然是一点淡淡的血迹。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   “当初在风津道,白银祭司为了在麒零身上植下【神风织索】,让我发动天赋改变他的体质让他的身体能够强行接纳新一轮的灵魂回路,这本来已经让他的身体接近极限,但是后来,银尘你在他身上种下的另一套灵魂回路【四象极限】忽然在他体内觉醒了,我不得不用风源秘药来压制他体内魂路的苏醒,而通常使用过这种药物的人血液颜色会发生变化,这种变化一般人察觉不出来,但是我可以发现这种极小的色差,所以我可以断定这些血液都属于麒零一人。”   “如果是这样,那麒零岂不是很危险?”银尘焦躁地在原地踱着步子。   漆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着地面上麒零留下的点点血迹道:“如果按索迩说的,那就是麒零释放了苍雪之牙,但是苍雪之牙没有受任何伤而是带着受伤的麒零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漆拉指着不远处粘着血的一排脚印:“那有两个可能:第一,苍雪之牙带着负伤的麒零逃走了,但是如果是逃走的话,步伐不可能这么规律,或者苍雪可以直接采用飞的,如果不是逃跑,那就是打败了对方从容镇定地离开,那现场绝对会有敌人的血迹掉落,可是,没有,那只有第二种情况了,”漆拉渐渐展开皱起的眉:“苍雪之牙是带着麒零投入了敌方一阵。”   “你指的是苍雪之牙叛变了?”索迩惊讶道。   “可以这样说,但是最准确来说苍雪之牙是**控了,现在亚斯蓝我所熟知的王爵里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你是说,鬼山莲泉?”银尘恍然。   话音刚落,一旁始终沉默着的铂伊斯忽然凭空而起,白色的纱袍在半空中舒展开来仿佛绽开了巨大的白色的羽翼,来不及惊讶,转眼间铂伊斯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他去哪里?”银尘皱着眉问。   “风源心脏。”索迩回答。   “鬼山莲泉在风源心脏?她为什么会在哪儿?”   “这是风后陛下的意思。”   “话说回来,西鲁芙的天赋是【附灵】,你为很么不怀疑她?”银尘的瞳孔极具缩小成一个点,浑身的衣物因为魂力的增长而鼓起。   “西鲁芙属于我们的阵营。”索迩一挥手臂成堆的风元素纷纷向众人的脚下涌去:“我现在去找麒零,你们还是守着雾隐绿岛吧。”   【风源因德?心脏】   麒零是在遍布全身的一种尖锐的疼痛中醒过来的,他感觉自己正被泡在冰凉的液体里,而那种液体正无孔不入地涌进自己的身体,他惊慌地睁开眼,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所在地。此刻,他正置身于周围勉强可以称之为水的液体里,华丽黑色的大理石包裹着周围奇异的金色液体。他下意识地去捂住左肩的伤口,但手伸了一半却怎么也够不到,这时他才意识到禁锢着他的手臂的银色锁链,他大幅度地动了动,想要将它震松一点,结果浴池对面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麒零,是你么?”   “天束幽花?”麒零有些不确定地回应,但是马上他就意识到自己正全身**地和天束幽花躺在同一个浴池里,他窘迫地望对面瞥了一眼,立马听到天束幽花的怒吼:“你这个流氓,不准往这儿看。”然后麒零的四肢就传来了轻微的震动,他有些惊慌地问天束幽花:“幽花啊,我感觉锁着我的链子好像在动诶。”   对面的天束幽花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为什么这个小子还是愣头愣脑地一点长进也没有:“那是因为我们被同一个锁链禁锢住了。”   麒零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我怎么都起不来,原来是和你连在一起了,话说,幽花,以前也没感觉你很重啊,为什么我都拉不动你啊。”麒零拽了拽链子,唉声叹气。   “你就没有发现锁着你的链子的那一头还和浴池周围相连么?就你那点力气,自然是拽不动的。”天束幽花咬牙切齿道。   麒零好奇地往回瞧,突然惊叫起来:“哇,幽花,我发现我肩膀上的伤口好了诶,我原以为这条手臂会废掉的。”麒零一脸的得瑟,仿佛捡到了天大的便宜。   天束幽花感觉气血有些上涌:“那是因为你躺在液态的黄金魂雾里。”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四肢不由自主地被牵动起来,天束幽花再也忍不住爆发了:“麒零,你给我安分一点。”   “不行啊,幽花。”麒零一边蛮力地拽着一旁紧紧扣在浴壁上的锁链一边劝:“银尘说了,如果抵抗不了高浓度的【黄金魂雾】就会没命的,你也快逃吧。”   天束幽花深呼吸几次,试图平定想用【冰弓】射死他的冲动:“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在池子里面呆了这么久,什么事情都没有么?”   麒零歪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好像是哦,对了,幽花,你怎么和我关在一起啊?”   “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和莲泉在风后的【绒花宫】待的好好地,但是不知道怎么,一觉醒来就出现在这个浴池里面了。”   “啊?你说莲泉?”麒零想起莲泉操纵苍雪之牙攻击自己的一幕仍是心有余悸,不知道苍雪之牙怎么样了,千万不要有事啊。   “怎么了?”听到麒零单独将自己话中的莲泉抓出来,天束幽花有些奇怪。   “是莲泉把我抓过来的。”   “怎么可能?”天束幽花有些不敢相信。   “的确本来不可能,但是我相信当时莲泉是**纵了。”麒零若有所思。   “你说,**控?”天束幽花再确定了一次。   “嗯,当时我感觉她就像变了一个人。”   “她是被白银祭司操纵了,我记得亚斯蓝关于魂术起源有记载,白银祭司拥有操纵精神记忆的能力。”   “白银祭司?难道我们又回到格兰尔特了?”麒零哀叹道,上次索迩好不容易将他们带出去的。   “不尽然。”天束幽花沉思着。   “为什么啊?”   “我是在绒花宫里面失踪的,绒花宫的防御这么严密,没道理会这样。”天束幽花靠在浴池边,看着头顶水晶柔和地光芒,陆陆续续将凌乱的思路整理起来。   “那是怎么回事?”麒零有些跟不上幽花的思路了。   “麒零,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身处的这个房间其实是由一块天然的水晶制成的么,这种开凿技术我们只有在白银祭司所处的心脏才见到过。”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还是在格兰尔特的心脏喽。”麒零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不,整个奥汀大陆,可不止只有亚斯蓝有白银祭司,那么了解我们知道我们所在的也只有风源因德帝国。”   “你是说我们现在在风源的心脏里面?”麒零有些惊悚地吐吐舌头:“我们被风源的白银祭司抓过来了?”   “你是,但我不是。”天束幽花的眸子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什么意思啊?”   “绒花宫的防守我见识过,几乎没有人能做到突破重重防卫将我送出去,所以最有可能的是西鲁芙将我交给了白银祭司。”天束幽花皱着眉头,再次打量着周围完美无缺的水晶屏障,不紧不慢地说:“我们,包括吉尔伽美什阵营,可能都被西鲁芙出卖了。”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亚斯蓝?雷恩广场】   吉尔伽美什扶起半蹲着的对着地面血迹发呆的银尘,他强势地将银尘拉进自己的怀里抚上他这些日子消瘦下来的半身:“你不要太担心,铂伊斯的实力我们都见识过,他会好好保护麒零的。   银尘缩在吉尔伽美什的怀里,一如当年自己刚刚从噩梦里面脱身的时候紧紧地拉住身边的王爵,吉尔伽美什温暖的金色发丝丝丝包裹着银尘紧绷的身子,触目所及的金色柔柔地,是银尘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温暖。   【亚斯蓝?雾隐绿岛】   吉尔伽美什小心翼翼地在银尘身上盖上被子,目光专注而温柔:“你的伤还没好全,好好休息。”   银尘如少年时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只是心境再不复当年:“嗯。”   “马上我就要出发了,你会有很长时间看不到我,所以大可放心。”吉尔伽美什轻笑着帮银尘掖好被角。   见银尘不说话,吉尔伽美什站起来识趣地准备出去,后方忽然传来银尘犹犹豫豫闷闷的声音:“你要小心。”吉尔伽美什愣了一下,既而背对着银尘微微一笑:“嗯,我会小心的。”   漆拉敲门进来,见银尘坐在床头一动不动,有意叫醒他:“银尘,我把午饭拿过来了,你和我一起吃吧。”银尘应了一声,穿好鞋下床。   银尘帮忙斟酒,漆拉拿起酒杯闻着酒香,不禁叹道:“当年的吉尔酿的酒如今是越来越醇厚了,银尘,你觉得呢?”   银尘看着手中倒满红酒的高脚杯点点头,他当然明白漆拉的言下之意,但他偏偏就想装傻。   漆拉仿佛早就料到是这种结果,他绝美的笑容由嘴角波及整张精致的脸,如果银尘此刻抬头必定会愣在一旁:“其实你对吉尔也并不是没有感觉的,对么?”   银尘抬起头,诧异地看了漆拉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起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了?”   漆拉苦笑了一下:“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关心一下也不可以么?”   银尘叹了口气:“我和他之间如果没有那件事,也许有可能。“   “那你有没有设身出境地为吉尔想一想,吉尔当初禁锢你,完全是因为他的不安。”   “不安?”银尘不明白,如王爵这般强大的存在也会不安么?   “吉尔是作为当年最强的存在而诞生的,你可以想象,当年大家都畏惧的没有人敢靠近的他,很多年都是这样一个人孤独地活下去,除了与生俱来强大的魂力天赋之外,他一无所有。知道遇见你,你那么依赖他,紧紧抓着他不让他丢下你,是你让他找到了羁绊,你和他在一起生活的那些年,在吉尔眼里,从来都不是你依赖他,而是他依靠着你。”漆拉看着沉默不语的银尘继续加上沉重的一问:“如果你是吉尔伽美什,在得知你依靠的对象喜欢上了另一个人,你会不安么?”   银尘将杯中剩余的酒一口饮下,高浓度的酒精让他的大脑昏沉起来:“漆拉,也许你说的对。”   “依你之见,吉尔伽美什成功的机会有多大?”艾欧斯舒舒服服地卧在软榻上,如一只猫一般眯起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悠闲午后。   “上次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取出容器,可见他闯进心脏是绰绰有余的,但是,据我所知,【浆芝】的防御级别远远高于心脏,并且新一任的守护者修川地藏已经产生,我觉得成功是要付出代价的。”   “嗯,也不尽然。”   “怎么说?”漆拉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你不要忘了他还有银尘,我记得你好像一个棋子就能把他送到心脏了,他的【湮灭】加上吉尔伽美什那个怪物足够了。更何况,我听说白银祭司正借着风源私派王爵使徒潜伏进入亚斯蓝正愚蠢地向风津道那边发难呢。”   “白银祭司少了幽冥和特蕾娅的情报网,他们的情报获取能力果然大不如前。现在他们就算知道了风源一度二度王爵返回了风源怕是也来不及改变主意了。”   “自以为风津道防御空虚就像冒然进攻,殊不知西鲁芙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女人精明起来还是很可怕的。”艾欧斯收起脸上挂着的嘲讽的微笑懒懒地翻了个身。   “陛下不担心亚斯蓝么?   “正是因为担心我才坐视不理。”艾欧斯单手支起身体让自己和漆拉对话更方便些:“白银祭司不过是一个信仰的幌子,他们若不犯些错,他日就算是被我们踩在脚底我照样还是要被那些信仰他们的子民抱怨,白银祭司在信仰的神座上坐的太久了,也是时候该让他们从神坛上走下来活动活动了。”   艾欧斯看着一脸欣慰的漆拉,脸上的笑容既神秘又魅惑。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因德帝国?心脏】   “滴答、滴答”诡异的滴水声让昏昏欲睡的天束幽花和麒零都清醒过来。   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被再次转移了。但是很奇怪,当他们在朝四周望去的时候,他们依旧是被黄金魂雾包裹着依旧是处在那个完美的可怕的水晶圆顶屋脊下面,但视线范围里所有的金色液体全部沸腾起来,有些甚至被蒸发至半空中,变成水滴状滴下来。   比起麒零“哇,黄金魂雾还能沸腾啊”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样子,天束幽花就显得稳重许多,尽管黄金魂雾沸腾这件事让她有些匪夷所思,因为据她所知,黄金魂雾除非在特定的条件下否则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她可以感觉到,在这种越来越强力的蒸发下,自己和麒零所处在的黄金魂雾越来越精纯了。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不同纯度的黄金魂雾不停地在自己身体里的【永生魂路】里面穿梭着,修复着魂路的先天不足。天束幽花看了看麒零,那小子依旧是一脸兴奋的样子,貌似黄金魂雾的浓度加大并没有对麒零产生任何影响,天束幽花讶然,在没有【永生魂路】打底的情况下,麒零的身体居然能承受这种高浓度黄金魂雾的侵蚀,她有些好奇,到底这个眼前的男孩子有多大的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轰隆的震动将两个各有所思的人拉回现实,地底深处传来越来越强烈的震动感促使天束幽花和麒零纷纷朝屋顶看去,他们以为头顶脆弱的水晶可能支撑不了这种震感,但是,很奇怪,屋顶并没有任何一块碎水晶掉下来。   麒零自以为幸运深吸了一口气:“哇,居然没有掉诶,上帝对我太好了。”   天束幽花:“……”   “幽花,怎么会突然地震啊?”   天束幽花朝天上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地震。”   “啊?”   “我感觉,”天束幽花低下头注视着沸腾的水面仿佛想要穿透那层无情无尽的金色:“在我们之下有样可怕的东西,就要钻出来了。”   【亚斯蓝?格兰尔特】   一袭低调的蓝色长袍将吉尔伽美什一身高贵的金色遮蔽起来,吉尔伽美什依旧是淡定从容地表情行走在帝都繁华的街道上。周围行色匆匆的人并没有发现这位前任的一度王爵的存在,吉尔伽美什的嘴角微倾,露出一丝微笑。周围的行人都没有注意到,在那短短一瞬间吉尔伽美什已经将一张纸条闪电般收入袖中,而刚才那个与他擦肩而过的带着银色兜帽的神秘男子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吉尔伽美什神色淡然地走进一旁的驿站,他推开房间门,然而并没有立即关上门,而是在门推开的时候瞬间走入门的夹缝里,他的两手指之间赫然夹着一张纸条,但是只是微微地刹那,在门关上的时候尚存余温的灰烬已经从吉尔伽美什白皙修长的之间悄悄散去。吉尔伽美什走到桌边顺手泡了杯茶坐下,在浓郁的茶雾里,他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因德帝国?心脏】   仿佛来自地狱般鬼魅的笑声尖锐地刺穿了麒零他们的耳膜,他们试图将耳朵捂起想要阻断这种尖利的仿佛要穿透灵魂的笑声,巨大的水晶光辉恍然间熄灭,谁也不知道下一瞬间将会发生什么,未知名的恐惧挤压屯聚,将每一缕吸入肺部的空气变得阴寒可怖让人战栗。   忽然间,他们所在的浴池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那种恍若夕阳惨淡的血红色连带着地面比仍和一次都要来的剧烈的震动,就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般。惨烈的血红将黑暗的空间撕开一个缺口,在黑暗里迅速地漫延。麒零瞪大眼睛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紧接着随着天束幽花的一声惊叫,“嘣”,掩藏于地面的未知秘密终于破开了最后的封锁,显示出它的本来面目。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尖叫起来,在他们置身的被血红污染的浴池上方,悬浮着一个诡谲的以晦暗与炫目杂糅的红芒衬托的猩红瞳孔。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亚斯蓝?格兰尔特】   夜已经很深,亚斯蓝特有的潮润的晚风卷席过格兰尔特沉睡的每一个角落,在沉默的街道上只有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的招牌,以及废弃的被风随手抛飞的纸片。   吉尔伽美什此刻就疾步行走在格兰尔特最神圣最繁华的街道上,他的步伐轻盈诡异得不带一丝声响。而这个街道的尽头沉睡着整个亚斯蓝信仰的起源。随着周边商铺的急速后退,夜晚的黑暗渐渐褪色,那座被苍蓝色的光芒包裹着的宫殿逐渐出现在吉尔伽美什的视线里,吉尔伽美什依旧是淡定从容的表情,近了,更近了,待到那个奢华的丝毫不知收敛的宫殿近在眼前的时候,吉尔伽美什——消失了。守卫在白银祭司神殿外的密密麻麻的白银使者并没有意识到急速穿过他们防御漏洞的是什么。   此刻,在即将触及秘密的大厅尽头空间诡异地一阵波动,空气仿佛是急速扭曲了一下,再度恢复了正常。而仅仅是这个谁也没注意到的小小波动,却将掀起惊天的狂潮。   【因德帝国?心脏】   血红色的光芒以猩红色的瞳孔为原点爆裂开来,周围的色彩开始坍塌破碎,冰冷就像要将麒零拉入冰窖一般在裸露的肌肤上散发着渗人的寒意,麒零拼命想着向后退,铁索束缚他的空间已经被他挣扎到所剩无几,直到再也无法行动他蹲下来缠紧四肢,拼命想要保留身体里的最后一丝温度。他僵硬地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向天束幽花的方向望去。   天束幽花死气沉沉地坐在原地,瞳孔放大,就像是被抽离了灵魂,“幽花,幽花。”麒零用颤抖的嗓音呼喊。   死了么?不,不可能:“来人啊,来人,救命救命……”麒零呜咽着向着空洞的周围呼救,“幽花,幽花,你醒醒啊。”   麒零的背后那个猩红的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的瞳孔正在血色的半空中直勾勾地凝视着他,麒零不敢回头,因为他感觉只要一回头,他的灵魂就会被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麒零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渐渐被一次薄冰覆盖上,身体上每一个细胞都停止了跳动,涣散的视线里银白色的光芒在半空闪现,降落到和猩红的瞳孔同等的位置上,他勉强感觉到那应该是个很完美很精致的人,随后身上的寒意被银色的光芒照耀着逐渐消散。   “你是谁?”麒零眨了眨眼睛,结了霜的睫毛因为寒意的祛除而淌下水滴,抢眼看去,仿佛晶莹的泪水一样:“你是来救我的吗?”   银白的兜帽下阴影笼罩处的嘴唇微微勾起:“不是哦。”   麒零拉扯着束缚着自己的链锁试图制造一点动静让天束幽花苏醒,但是连接着他们的锁链仅仅牵动了天束幽花死气沉沉的身体并没有唤醒她的神智。   麒零绝望地看着半空中的身影,优雅的嗓音从他的头顶传下:“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你的命呢。”因为你的命运就是我们的命运呢。   “是你抓我过来的么?”麒零半抬着头问。   半空中的人笑而不语。   “你抓我来干什么?”   “这个,你马上就知道了。”银色的兜帽被白玉般的手指拂落,露出一张精致的脸,银色的头发在肩后散落,睫毛微张,露出同样银色的没有焦距的眼睛。   在麒零愣住的目光中,那个银色的神秘的身影浓缩成银色的光点,仿佛下一刻,这个光点就会引爆出一场惊天绝伦的浩劫。   当半空中的银色光芒纷纷散落在天束幽花没有知觉的身上的时候,麒零才意识到这个阴谋并不是针对他:“你想对她做什么?”   银色的光芒敛聚成泛着银光的水流包裹了天束幽花全身,随着连接着他们之间的链锁上升一定的角度时,天束幽花已经升起到和银衣人一样的角度,麒零一边强忍着不上链锁上拉的张力带起他,一边抬头注意着幽花的动向。   【亚斯蓝?雾隐绿岛】   “吉尔伽美什那边有什么消息么?”艾欧斯将下巴搁在半举的手上斜着脑袋问着一旁的漆拉。   “吉尔伽美什应该已经进入帝都心脏。”漆拉恭敬地回答。   “很好,”艾欧斯展颜一笑:“白银祭司的大军应该已经到达风水交境地了吧。”   “正是如此,据特蕾娅传来的消息,两国已经开始交战,并且仅仅是第一战就因为铂伊斯的回归而使亚斯蓝惨败。”   “哦?”艾欧斯垂下手,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琥珀色的眼睛里闪出异样的光彩:“就算有铂伊斯的回归,以亚斯蓝的实力也不至于惨败吧。”   “您估量的确实没有错。”漆拉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微微扬起:“特蕾娅的【天格】,铂伊斯可是受用的很呢,除此以外还有暗地里倒戈的亚斯蓝的主力幽冥。”   “他们还真是听话。”   “那么,陛下,下一步的动作呢?”   艾欧斯钩钩手指,将背后密闭的窗帘拉到一边,他的手指向着窗外的一方指过去:“那边。”   “您是说,我们要出兵格兰尔特?”   “这可是个好机会呢,吉尔伽美什已经进入了心脏,而铂伊斯在边境虎视眈眈,亚斯蓝可谓是腹背受敌,如此一来,我们突然向格兰尔特发难他们岂不是更加措手不及了?”明媚的阳光映照着艾欧斯自信的笑容有些晃花了漆拉的眼睛。他已经不止一次地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年轻的面孔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乖巧娇弱地趴在自己怀里受自己保护地孩子了。   “那为什么要选择白银祭司实力最为猖獗的格兰尔特作为始发点呢?”漆拉有些不解。   “你担心的确实不是没道理,对于那些一直在皇室和白银祭司两边犹豫不定的人要让他们站在我们这一边很容易,但是,那些一直对白银祭司深信不疑的人们一旦发现一直维护亚斯蓝和平与世无争的白银祭司只是一种假象,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漆拉,弓弦承受过大的张力是会断的,我只是给那个已经快要到极限的弓弦上注上一臂之力罢了。”   “所以,”艾欧斯低垂着头注视着半跪在地上等候号令的漆拉,“你现在立刻带着银尘启程,务必将这块军符带到格兰尔特,呈现在即将召开的八族聚会上,到那个时候,你自然知道要做什么。”   “那您呢?”   “你不用担心,他们必定以为我们是倾巢而出,不会对雾隐绿岛采取过分的行动,而且,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我要脱身也不是难事。”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因德帝国?心脏】   此刻,麒零觉得如果失去听觉就好了,他不想听到半空中天束幽花渗人的凄厉的惨叫,那种绝望的**,几乎承载了将灵魂剥离的痛苦。麒零不顾镣铐磨破手臂,疯狂地拉扯着锁链:“你放开她,你想对她做什么?”   此刻于天束幽花同等高度的人居高临下地对麒零低下头,嘴角蜿蜒的笑意越来越肆意张狂:“只是将我们赐给她的东西收回而已。”   “什么东西?”   “灵魂回路。”优美的唇线勾开邪恶地弧度。   麒零的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他记得银尘和铂伊斯在自己身体里种下灵魂回路时候的痛楚,现在将这层魂路再次剥离是怎样的痛苦已经可想而知。等等,灵魂回路是他们赐予的,他们难道是……   “你是白银祭司?”话音刚落,一阵强烈的金色险些闪花了麒零的眼睛,在天束幽花依旧残存着的微弱的**中,麒零听到了那个完美的不紧不慢的声音:“没错,我就是白银祭司中的一位。”   那些纠缠的纷乱的金色血管一般的物体渐渐地从天束幽花的体内抽离,最后搁在天束幽花与白银祭司中间的是一整套完整的灵魂回路。   麒零忽然想到了些什么,焦急地问:“没有灵魂回路那么幽花体内那些黄金魂雾怎么办?”   “没有灵魂回路的疏导,那些黄金魂雾自然是在她的体内无法畅通运转,从而在她的身体里寻找突破口,直到到达她身体的极限,然后就是死亡。”白银祭司冷漠地回答。   “你开什么玩笑。”麒零的手重重地砸在池边:“你明明知道她会死为什么还要抽离她的灵魂回路?”   “我从不开玩笑,麒零。”说着,白银祭司伸出双手,悬浮在半空的灵魂回路晃哟哟地来到他的掌心,纤长的手指灵活地找到永生魂路的始点很轻松地仿佛是缠绕毛线一般讲复杂的魂路一一解开再迅速地绕成团,最后拢入袖中,整个复杂的过程紧紧几秒就尽数解决。做完这些事白银祭司再次低下头冷笑着:“我从没告诉你她的身体里有几套灵魂回路吧。”   “她是六度使徒,尽管魂路残缺,但也算有一条灵魂回路吧。”麒零紧张地看着上方陷入昏迷的天束幽花。   “你说错了。”   “啊?为什么啊。”麒零听到他这样说,隐隐感觉到局势有什么能够逆转了。   “第一,天束幽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六度使徒。”   麒零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奇怪,他怎么对水源的事情都这么清楚。”然后抬高嗓音:“那又怎么样?”   “其次,你刚刚泡在这个池子里这么久,就没感觉到有什么变化么?”白银祭司有些苦恼地扶着额头,这个小子好歹即将成为他们的容器,为什么这么笨。   “我应该有感觉么?”麒零耸耸肩,无辜地问。   白银祭司:“……”   “黄金魂雾除了修复你的身体其外还能修复甚至复制身体里的灵魂回路。”   麒零的眼睛刷地亮了:“那么,你刚刚抽离的是复制的灵魂回路了?天数幽花不会死了?”   白银祭司沉默。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啦?”麒零松了口气,抬起头对着半空中昏迷的天束幽花喊着:“太好了,幽花。”   白银祭司:“……”   【因德帝国?心脏】   “一度王爵。”白银使者纷纷排开让出道路,铂伊斯迅速地走过长廊,来到最里面的房间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他。”铂伊斯没有丝毫停顿地直接对沉睡在水晶里的白银祭司道出来意。   “还是原先的计划,”白银祭司锐利的目光穿透厚重的水晶,直直地看向铂伊斯:“我不得不提醒你,那个少年已经扰乱了你的心神。”   “你们打算让他的灵魂陷入沉眠?”   “如你所想。”   话音刚落,凛冽的狂风就席卷了整个房间,铂伊斯站在风元素漩涡中心,他的周身散发着浓重里戾气,银色的刘海遮住了杀气腾腾的眼睛,此刻的他仿佛是地狱淬生的修罗。   “铂伊斯,你要知道,我们制造出如你般强大到可以威胁自身的武器,必然知晓可以销毁它的办法。”水晶里的白银祭司没有丝毫的紧张。   一种近乎压倒性的力量从水晶里覆盖过来,庞大的几乎笼罩着整个华丽的房间的屏障包裹着铂伊斯操控的魂力支系,悄无声息地开始收缩施压,不相上下地与铂伊斯的魂力相抗衡。   【亚斯蓝?心脏】   吉尔伽美什敛去气息悄无声息地潜伏在角落里,鬼魅的身影完全隐没在黑色的墙面上,他狭长的眼眶包裹着的蓝色眼眸高贵而冰冷,漠然地注视着前方,狭隘的走廊里巡回的白银使者几乎擦着吉尔伽美什的面颊走过,密集紧凑的脚步声一点一滴地砸着人的耳膜,将周围的气氛制造地紧张无比,回旋的气流将吉尔伽美什金色的长发吹起,割断了他锐利的目光,金色的睫毛羽翼般轻盈覆上眼眸,脚步声更加清晰地响彻在耳畔,时间不知道流淌了多久,但最终还是迎来的间歇点,只是一瞬,那金色的睫毛瞬间张开,冰冷的眸子散发着钻石般的精光,如果此刻隐身魂术失效,那么你就可以看见那个诡异的人影带着千变万化的步伐飞速地穿过巡逻的缝隙隐入了走廊的更深处。   翩入秘密的更深处,吉尔伽美什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越来越接近了,那个强大的几乎压倒性的魂力在渐渐逼近。   古老的石门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厚重的巨石由跳动的壁火笼罩着蒙上了一层诡异感。吉尔伽美什放缓了步子,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凝视着紧闭的石门,正当他为怎样打开石门而烦心的时候,门忽然就打开了。   在那个仅仅容下一个人的间隙里,吉尔伽美什看见了一个人,他的全身上下被黑色包裹的只露出一个苍白尖俏的下巴,面前的人微微低着头,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吉尔伽美什在门外微微地笑了,那种笑容,是棋逢对手一般的笑容,他抬起手,稍稍使力,面前古老结实的石门立刻被粉碎开一个更大口子,他从容淡定地走了进去。   ☆、第三十七章   【因德?心脏】   整个大殿都开始轻微地摇晃起来,看似坚固不催的水晶开始裂开一道道裂纹,灯光的折射让整个大殿都沉沦在一片耀眼的光斑下。殿内的空气变得异常稀薄,几近真空的状态,空气纷纷被巨大的魂力吸引团簇在半空,所过之处华美的水晶纷纷碎裂,这些正是风元素使用到极致的成果。透明的光圈以立体的方式铺展开来与空气中另外一股力量相互抗衡成一个巨大的魂力风暴,而此刻铂伊斯就站在这个风暴的最中心,他的右手高高举起,五指灵活地变幻,空气中每一粒残存的风元素都在他的指尖汹涌流淌到分毫不剩。包裹着他的魂力风暴已经形成越来越狂妄的趋势,而此刻独立出来了另一个魂力中心已经失去了一开始的暴戾与迅疾,原本高密度的风元素变得越来越稀薄,但是操纵着这股力量的白银祭司并没有任何惊慌,为首的白银祭司甚至在嘴角亮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这时,局势已经有了扭转的余地。   铂伊斯的脚下透明的水晶地面开始隐隐冒出的红光,并且与铂伊斯输出的魂力成正比开始了群魔乱舞般的急速疯长,就像地下凝固的岩浆忽然在高温的灼烧下涌动起来,当这片汹涌的红光暴怒起来的时刻包裹着铂伊斯的魂力纷纷支离破碎,变得不堪一击,红光依旧没有一丝减退,仿佛是扎根在铂伊斯脚下,在地面衍生出更多的枝杈,当半个房间都被只写鲜红的在地表涌动的红光铺满这股潜藏的仿佛地狱般神秘力量终于爆发,暴走的红光汇集成一股,闪电般穿过铂伊斯的躯体,铂伊斯怔怔地站在那里,半晌,咳嗽着喷出一口血,鲜红的色彩艳丽毫不逊色于暴怒的红光,浓稠的血液顺着他优美的唇线蜿蜒而下,他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苍白着脸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这股神秘的带着惩戒似的力量好像在一开始就已经种植在他的灵魂里,只要他一触碰到禁忌的果实就会爆发。   炫目的红光重重包裹着水晶柔和的光线在他的头顶铺散,为单薄的身躯所围困的血液顺着周身暴怒起来,一瞬间嘶吼地冲向大脑,那段被封闭的记忆终于在多年后的今天敞开大门。地表突起一块,白银祭司如同最虚伪的神祗站在那里:“铂伊斯,你的一切都是由我们赋予,你的命运一直都牢牢地握在我们手中。”   【十七年前?因德帝国】   稚嫩的少年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苍翠的古树下,精致的苍蓝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远远的在树荫下闹腾的孩子们以及在田野间劳作的村民。少年的目光暖暖的,嘴角浅浅地掀起一抹微笑。   少年是一个月前出现在小镇上的,无人知晓他的来历包括少年自己,少年只记得自己在一个黑暗的山洞一样的地方经历过一场漫长血腥的厮杀,然后就贸然地出现在了这个边陲小镇,但是小镇上的人很热情地收留了他。少年的身体里流淌着神秘的被村里的老人称之为魂力的东西,少年仿佛身来就知道怎么使用它似的,他用魂力帮助了很多村民,很多村民都对他的能力议论纷纷,都说他一定是帝都的某个贵族的孩子因为家族矛盾而流落到了这个小镇。少年沉默着,他知道不是这样,他记得他是在一场场的厮杀中成长起来的,他看着阳光下白皙透明的手,除却他自己谁都不会知道这双漂亮的手曾经杀过很多生命。而现在,他身体里的那股力量还有杀戮之外的那么大的用途,他开始变得有些喜欢魂力了。   少年很安静,总是默默地坐在一边看着喧闹的人群,偶尔田间劳作的人们因为个人一时兴起讲的笑话哄闹起来时少年也会开心地笑起来,仿佛人们的喜怒哀乐都是属于他的。这样平静的生活一直持续到现在。   “哥哥,哥哥。”一阵清脆的声音在少年的耳畔响起,少年回过神温和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孩:“怎么了?”   “哥哥,我的风筝挂在树上了,”女孩将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咬着看向他头顶的大树很苦恼的样子。   少年抬起头,几片树叶缓缓打着卷儿落在他的脸上,从树叶的缝隙间泄漏下来的阳光形成耀目的光斑落在他苍蓝色的眼睛里:“别着急,我帮你。”说着抬起一只手,一旁的空气很细微地扭动了下,风元素一缕一缕地来到他的指尖,形成锐利的刃,割断了高处的枝桠,风筝从失去依托的树上掉下来,他捡起来将它递给了一旁眼巴巴望着他的小女孩:“拿去玩吧。”少年苍蓝的眼睛里溢满了笑意。   然而暖暖的阳光,天真的笑颜,喧闹的田野,以及自己刚刚那个快要满的溢出来的那种名为开心的心情,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小女孩笑嘻嘻地拿着蝴蝶风筝的一端,而自己拿着风筝的另一端,忽然,一阵陌生的魂力凌冽地激荡,“嘶——”五颜六色的风筝被撕做两半,后来少年才意识到那个陌生的魂力隔开的不仅仅只是风筝的两翼,它还将自己杀戮的世界和这个安静祥和的世界分割开来。   小女孩的眼睛愣愣地张大了,嘴唇微微张开,她缓缓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风筝线,少年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女孩手中断开的风筝线已经划断了女孩颈部的动脉,鲜红的血顺着脆弱的风筝线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少年惊叫了一声抱着瘫软的小女孩,他伸手捂住女孩不断溢出血的劲动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徒劳,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孩鲜活的躯体渐渐僵硬,眼睁睁地看着那双写满无忧无虑的眼睛变得空洞无神。   那种熟练的操控魂力的能力,在操纵风刃隔断风筝的同时也改变方向轻松地使连着风筝的风筝线夺走了女孩风生命,感应到空气中残存魂力的精纯度这个人的实力明显在自己之上。在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危险已经到来。   少年抬起头,一个被密密麻麻的风元素包裹着的人出现在他视野的尽头,少年只能隐隐约约低辨出人形,人影所过之处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肆意地掠夺者这个小镇上的每一丝平静,少年没有逃,他默默地站在原地,听着呼啸的狂风淹没了无数手无寸铁的人凄厉地惨叫声,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在一片片地碎裂, 少年不想这么看着那些温暖的人死去,他运转起自己一切能运用的魂力,但是在那个强到压倒性的魂力面前,他所张开的防御不堪一击。肆意的风暴夺走了在场所有镇民的生命,除了少年。风暴的最后,少年倒在千疮百孔的土地上,侧着脸看着那个杀戮的人影渐渐走近,踩过死去的人们的躯体,鲜血饱蘸了他的鞋底,一步一步踩着鲜血的声音几乎掠夺了少年的呼吸,那个人影站在少年的手边顿了顿,嘴角对着他扬起一抹残忍地笑容,用口型告诉他:“我们会再见的。”   劫难过后,又一个银白的少年来到了这个被死亡匆匆造访的小镇,银白的少年告诉他,自己是因德帝国白银祭司中的一位,屠杀了这个小镇上的人是现任一度王爵,如果想要报仇就跟他走。   少年相信了白银祭司,在那个辉煌的水晶大殿里,白银祭司在少年的额头上种下了【黄金瞳孔】,而在接受这个魂力巅峰的时刻少年的身上也被捆绑上了永远效忠永不的背叛的枷锁。【黄金瞳孔】是白银祭司身体的一部分,被赋予它的同时也就被白银祭司所掌控吸纳成为他们罪恶灵魂的一部分,不能违抗,不能犹豫地执行他们的秘密。但是少年不在乎,他杀死了因德帝国的一度王爵,并取代了这个高贵的荣誉。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风源的一度王爵——铂伊斯,你的一切都是由我们赋予,你的命运一直都会牢牢地握在我们手中。”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亚斯蓝?格兰尔特】   晨曦微明,漆拉压低帽檐携着银尘行走在格兰尔特的大街上,这时候,格兰尔特的黎明才刚刚睁开眼,此刻的大街不若白天的繁华,只有一些起早贪黑的市集小贩匆匆忙忙地运送着大批新鲜的货物,格兰尔特的一天就这样张开帷幕,这已经是维持很久的开场,但是今天这种平衡貌似即将被这两个匆匆到访的王爵打破。   格兰尔特作为整个亚斯蓝的政权中心聚集着各个掌权的贵族,他们与亚斯蓝的信仰中心白银祭司所在的心脏相互协调制约,维持着亚斯蓝时局的平衡稳定。银尘随着漆拉来到一个还未营业的驿站门口,敲了敲门,不多时就跑出了一个店小二,银尘虽然过去的四年都是闲云野鹤地生活,但也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止是个店小二那么简单。店小二将他们引至驿站大堂内,银尘顺着店小二的指引正待坐下,忽然爵印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漆拉从银尘的迟疑中看出了什么,他站起来随手拿起桌上放着的茶杯,指尖微拢,只依稀能从他白玉般的指甲里看出魂力流淌的痕迹,霎时,一枚棋子已经做成,他将棋子移到银尘的面前:“银尘,这是一枚能够迅速将你从帝都心脏带回到这儿的棋子,我想,吉尔需要你的救援。”话音刚落,银尘指尖零星缠绕着的风元素瞬时化作一股清风柔软地掠过漆拉的手心 ,被卷起的茶杯顺带被银尘收入袖中,大门被疾风用力挣开,银尘如一道白色的闪电消失在大开的大厅门口。漆拉从银尘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里回过神来,有些欣慰地笑了笑,猛地甩袖,茶壶里的茶水分作几股,轻巧地将被银尘破开地缺口缝补了起来,大门依旧如原来一般没有意思纰漏。   紧接着,漆拉转过身,毫不意外地冲着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的人群优雅地笑了笑,指尖悬起,一旁整齐的椅子被同时拉开,漆拉沉稳地走过去,得体地站在一张椅子旁:“各位,我们可以开始了。”   【亚斯蓝?心脏】   银尘此刻潜藏在大殿的角落里,他之所以没有像吉尔伽美什那样顺利地通过大殿,是因为此刻大殿的守卫已经由原来规律严谨变成了此刻的混乱无章,气氛显得异常紧张,似乎即将发生什么重大变故。银尘凝神注视着周围的动静,看着殿内比平时对了几倍的白银使者宁和的心境被不安破开意思缺口,爵印处的疼痛已经渐渐消弭,他弄不清楚到底是吉尔已经脱离险境还是他们已经失去了联系,秀挺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守卫这么多吉尔该不是被发现了吧。正当心慌意乱之际,银尘讶异地发现本来应该在大殿守卫的白银使者集体向殿外走去,银尘不禁松了口气,看来是漆拉已经成功实施了艾欧斯的计划,这些白银使者大概都是从心脏里调出来去殿外镇压暴动的吧,这样,吉尔的压力就该减轻了。银尘没有在此刻逗留太多的时间,趁着此刻空虚的防卫,隐去了身形。   【亚斯蓝?原浆洞穴】   地表下面仿佛熔动着一层滚烫的岩浆,每一寸坚硬的土壤都散发着炙热的红光,湿热的环境将人的心变得焦躁不安。而此刻洞穴中的两个人完全没有受到环境的丝毫影响,吉尔伽美什淡然地踏入这片片板结的土壤,他的视线匆匆掠过对面紧闭的石门,他知道,浆芝就在这个石门的背后,而打开石门的唯一方法即使打败修川地藏。   修川地藏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站在石门前,他的眼睛里漆黑一片,任何一丝光线都无法到达眼底,整个人就是一潭漆黑冰冷的死水,除了环绕在他周围的隐隐的魂力波动,掀不起丝毫波澜。吉尔伽美什的视线转移到与他平静对峙的修川地藏身上,原本暖若天日的金色眼眸此刻流转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狠戾。   “嘣”的一声带起了整个洞穴的喧闹,看死坚不可摧的地表开始裂开一道一道的缝隙,地面僵硬地岩石在魂力使用产生的后劲下破裂开来,碎裂的粉末漂浮在半空中遮住了大片的视线,然后纷纷下落,地表瞬间停止碎裂,修川地藏空洞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随着【窒息】发动的瞬间此刻这个洞穴的范围内所有空间的魂力甚至包括吉尔伽美什体内的魂力都已经收为己有。尘土飞扬,修川地藏看不清对面吉尔伽美什的表情,他抬起头将遮住视线的兜帽拿开,透过厚密的尘土,试图看的更清楚吉尔伽美什的动向。   随着更加激烈轰鸣声响起,修川地藏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那双空洞的眼睛,地表的温度瞬间高了起来,仿佛是要燃烧掉所有的生命力一般,赤红的地面以一种肉眼难辨的速度瞬间退去色彩变成一片焦黑,炽热的火焰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纷纷升到了半空中,接着围绕着吉尔伽美什的四周开始了一场难乎为继的激烈陡变,高耸的土墙连番拔地而起,将吉尔伽美什重重包裹,一团团透明的气旋从四周飞起,飞向这个有些窄小的空间,空气的密度开始急速地下降,悬挂在洞穴四周的火把渐渐暗了起来。修川地藏有些惊慌地倒退了半步,眸子里闪过不明的色彩,他看的很真切,刚刚吉尔伽美什同时调集了四种元素并且还是在他发动【窒息】的同一刹那,更加可怕的是,吉尔伽美什居然动用这四种元素为他造就了一个新的空间,正是这个空间隔断了自己【窒息】天赋的到达,整个过程在一瞬间内完成,让自己完全措手不及,吉尔伽美什的实力真是可怕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吉尔伽美什在这个几乎密闭的空间内身形微微晃动了下,他抹去额头的汗水,刚刚同时使用四种元素消耗了体内大半的魂力,但比起被修川地藏吸掉所有的魂力这种状态还是很不错的,吉尔伽美什微微勾起嘴角,调用起空间里的魂力,金色的魂力一丝一丝在半空中编制缠绕,就像一张巨大密集的网吸附在了周围的墙壁上,外间丝毫的魂力流动都会引起魂力网的颤动,此刻,吉尔伽美什就是这个空间内的主宰一切的王者,任何闯入这个空间的人,都将受到残忍地格杀。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亚斯蓝?预言之源】   极致奢华的水晶长廊上此刻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平静,走廊上时不时错乱急促的脚步声预示着帝都心脏这个看起来最平静和谐的表象即将被打破。通往白银祭司所在地的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原本急促的步伐瞬间变得齐整稳定起来,白银使者上前一步恭敬地跪在白银祭司面前。   “什么事?”   “回禀祭司,一度王爵刚刚传回消息:吉尔伽美什只身闯入原浆洞穴。”   “哦?只有吉尔伽美什么?”白银祭司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慌乱,仿佛对于此刻的险情犹嫌不足。   “是。”   “东魇,我一直认为你是白银使者中最谨慎的一个,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正说着,半空中缓缓降下一层剔透的水晶屏障,屏幕正对着东魇,他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逐渐晕染开来呈现出自己异常熟悉的心脏外部的神殿轮廓,杂乱无章的守卫中依稀划过了一道银白的身影,速度快到几乎辨不出那个人的身形,但是对于东魇来说,这一瞬间就足够了,那张熟悉到令他窒息的脸,让他下一秒就意识到是银尘。   白银祭司收起魂力:“你居然放入了一个这么大的威胁深入内部,并且到现在还蒙在鼓里,我真要重新评估你的实力了。”   “属下愿意领罚。”   “你下去吧,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要在银尘进入原浆洞穴之前削弱他的实力。”   “那么祭司,一度王爵哪儿是否需要支援。”   “不必了,新任的地、海使徒已经赶过去了,马上天之使徒会带领你去拦截银尘,你做好准备。”   “是。”   “那么,你退下吧。”   “看来,我们不仅要重新评估【心脏】的防御能力,还得重新评估吉尔伽美什的实力了。”   “不仅仅是吉尔伽美什。”女祭司开口道:“就连那个我们自以为掌控在自己手心的看似懦弱的艾欧斯也完全脱线了。”   “他的这一击把我们打击的确实不轻,现在亚斯蓝的政权已经隐隐倒向他的一头了,我们被困在水晶里太久了,这次如果不是那个埋在银尘身体里的种子,我们可能连银尘的动向都察觉不到。”白银祭司伸手抚摸着包裹着他们的白色水晶:“这层透明的屏障只能让我们羡慕着外面自由的世界,总有一天,我们会打破这座牢笼。”   “距离种子发芽的时间已经不远了,艾欧斯想利用吉尔伽美什削弱我们的实力,这种想法固然好但是却后劲十足啊,一不小心可是会震碎自己持剑的手臂的。”   蜿蜒迂回的水晶长廊层层环绕着心脏,训练有素巡逻守卫给心脏的深处的秘密给予最周密的守护,经过岁月打磨的水晶地面光洁地能照出人的影象,镜面般的地面目睹了一个又一个接近秘密甚至触摸秘密的到访者。银尘敏捷地绕过回廊转角,迎面走来一群白银使者,将不怎么宽广的走廊挤得满满当当,眼看着就要到达跟前,银尘瞬间改变周围周身风元素的轨迹将自己带上了半空。银尘在半空中注视着比刚才增加几倍守卫忧心忡忡,白银祭司很可能已经发现了闯入者,然而,就在他心乱成一团的时候错过了队伍尾梢掩藏在银色兜帽下那三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银尘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直接往下一个入口走去。   为了防止行踪暴露,银尘将魂力暂时封闭,只留下一小部分用来驾驭风元素,此刻若是能看见银尘则会发现他是隔空在地面行走的,而这段空白的部分支撑着的只有沉在地面的微量的风元素。银尘忽然在半路停下了,他猛地屏住呼吸退到墙壁的一端,走廊尽头规律齐整的脚步声一声一声敲击着他的耳膜,心底的不安再次扩大,走过来的三个人持有的魂力带着强大的压迫性,活动在整个走廊内充盈的魂力在遇到他们之后纷纷撤退。三个人蒙着和白银使者相同的银色兜帽,但是他们的魂力级别却与白银使者天差地别,三个人走到大约与他相距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借着镜面般地面的反射,银尘可以清晰地看清那三张藏在兜帽下面的脸,一瞬间,心脏似乎被早已准备的铁圈寸寸收紧,尽管早有准备,但是在看到三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后依旧避免不了惊慌。   三张一模一样诡谲的脸暴露在头顶明亮的水晶光芒之下:“我们久候多时了,银尘。”   【亚斯蓝?雾隐绿岛】   格兰仕偷偷地闪躲到一旁的灌木丛里,自以为精明地躲过了在雾隐绿岛巡查的冰帝使,正当他准备大踏步地逃离雾隐绿岛的时候,艾欧斯没有任何预兆地出现在他身后。身后散发着如此强大的魂力,即使是粗线条的格兰仕也强烈地感觉到了身后有人,他耸拉着脑袋转过身:“陛下。”   “你偷偷地想跑出去是为了银尘?”艾欧斯走到格兰仕身旁站定。   “陛下,帝都心脏危机重重,我担心银尘一个人难以应对,我正想请命前往。”艾欧斯看着跪在一旁表示衷心的格兰仕暗自翻了个白眼,正想请命就有鬼了,明明就是想一个人偷偷摸摸去。“银尘的实力今非昔比,你不用担心他。你没有忘记你的职责是留守雾隐绿岛吧。”   “可是,他……”   “没有可是。”艾欧斯打断了格兰仕的话:“你不要忘了,银尘有吉尔伽美什护着,你什么时候对自己的王爵都这么没有信心,更何况,银尘持有【湮灭】,保护自己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湮灭】?是什么?”   “【湮灭】是一种魂器,其具体形态是一把金色长枪,我们所知道的一般魂器是以助长魂力,改变魂力攻击方式,以及保护魂术师等存在的。但是【湮灭】不同,它是以将自身魂力攻击逆转的方式存在的。”   “魂力逆转,这不是自己打自己么?”格兰仕疑惑。   “当然不是,正相反,逆转并不是将收放的方向逆转而是将魂力的本质实行反转,也就是变成正常魂力的反状态,当敌方进行攻击的同时,【湮灭】持有者以反状态的魂力进行反击,两者魂力相遇便会相互湮灭抵消同时产生魂力爆炸轻松地重创对手。对上持有【湮灭】的人,最好不要轻易地施展魂力,否则便是自寻死路。”(个人对【湮灭】的想法,不赞同的勿喷)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亚斯蓝?心脏】   奢华的水晶天幕由于魂力激烈的震荡破裂开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纹理,头顶上空魂力编织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天空已然不在,星星点点的水晶碎屑从头顶散落下来,落满了银尘墨色的长发,努力压抑住胸腔里越发上涌的血气,银尘眨了眨沾满碎屑的睫毛,整个长廊已经被迫熄灭了所有的光源,漆黑一片,他驱使魂力燃起离他最近的光源。前方刚刚与他激战过后的一度使徒的半个身体都埋在了水晶废墟中,暴露着灰蒙蒙的与他一模一样的脸,然而他们死灰一片的脸上至死保一抹诡异的微笑。银尘在废墟中直起身,不再看那些令他心里阵阵发紧的笑容,他扫视着几乎坍塌了一半的长廊,收起倒在一旁闪着微弱光芒的金色长枪,刚刚他在魂力被夺走半数的状态下使用了要以群体魂力才能支撑的起的【黄金骑乘枪阵】,现在身体的魂力出于真空状态。银尘在原地坐下,等待魂力恢复过来,微弱的水晶灯光下,银尘疲惫至极的脸上泛着微微地青白色,脆弱地仿佛是一块薄薄的纸片,似乎只要一阵风就能将他撕碎一般。   在坐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银尘就睁开了眼睛,他猛地站起来,他的脸上一副不可思议地表情,他的额头重重地抵在一旁的墙壁上,忍受着爵印处突入袭来的剧痛,墙壁上唯一的一盏灯瞬间熄灭,寒冷与恐惧犹如水流在这无尽的黑暗里晕染开来。银尘清晰地透过自己沉重的喘息声听到远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没想到新的守卫这么快就感到了,银尘咬咬牙,猛地用手撑住墙壁借力往前方奔跑起来,他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身后那些未知的巡逻者,而是此刻爵印仿佛是炙热的岩浆流淌而过的疼痛,心脏深处曾经莫名燃起的情愫瞬间破裂开来,仿佛是要自己慢慢享受着这种撕裂的疼痛,一片一片地扎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吉尔伽美什,银尘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急速地向前掠去。   【亚斯蓝?预言之源】   东魇急促走过漆黑的长廊,推开门走进大殿的中央,走到白银祭司面前,跪下来:“白银祭司,已经奉命在半路拦截银尘,但是我们能力有限,牺牲了天地海三个使徒,银尘目前负伤行踪不明。”   “行踪不明。”白银祭司没有用丝毫惊讶或者疑问的语气,只是平静地将东魇的话陈述了一遍:“你下去吧。”   等到东魇退下后,白银祭司飘渺的声音再次充满整个大殿:“我们都知道他往原浆洞穴去了。”   女祭司接过话:“这次虽然牺牲了3个残次的容器,但是我们成功拖延住了银尘,并且在他进原浆洞穴前大大削弱了他的实力,现在就等我们的种子破土而出了。”   “我们四年前开始的计划,那个埋藏在银尘爵印里面东西,今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虽然这个东西只能造成他感应到吉尔伽美什有危险的假象,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是,对于今天的局面,它却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呢。”   “艾欧斯根本想不到,他费尽心思设的局只是为我们提供了一枚强大的棋子。”   “王爵本不应该有多余的情感,吉尔伽美什在这一点上就已经败了,他从我们在他身体里种下【黄金瞳孔】的一刻就开始反抗,甚至耗费心力封印我们的恩赐,他费尽心思抵抗了这么多年,那个封印最后还是不得不为了自己最爱的那个人而打开。”   “身为一枚棋子永远也不要妄想逃脱主人的掌控。否则,会代价惨重。”   【亚斯蓝?原浆洞穴】   通往原浆洞穴的入口就在眼前了,爵印处传来的疼痛感越来越明显,尽管现在还隔着一道门,但仍能清晰地感受到门缝里喷薄出来得到热气,银尘下意识握紧了手中漆拉交给他的棋子走到入口。沉重的石门缓缓开启,银尘试探性地跨出了一小步,皱着眉头往里看去,四处飞扬的尘土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只能模糊地看见前方隐约半躺着一个人,他的自觉告诉自己那个人绝不是吉尔伽美什,但如果不是,那么。银尘心里一沉,紧急调用起身上剩余的魂力,这个时候,侧面的墙壁突然开始震动起来,数不清的砖石从墙壁上剥落下来,随之而来的巨大的崩裂声将银尘的耳膜几欲穿破。   “银尘,闪开。”吉尔伽美什迅速地从破开地墙壁内脱离,飞速地扑向修川地藏的所在地,可是已经迟了,刚刚还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修川地藏只在眨眼间就鬼魅般移动到银尘的身边。   【亚斯蓝?格兰尔特】   漆拉一身黑色的长袍站在血红的夕阳之下,黄昏的光线将他的轮廓周围微微镀上了一层金红,站在他前方的是被他们短时间煽动起来的格兰尔特的居民,他们纷纷站在前方金碧辉煌的神殿面前。漆拉银色的瞳孔里交织着落日下淡淡的血红色,他的目光里闪烁着微微地笑意,但下一刻柔软的笑容就与悲伤杂糅在一起。毕竟是自己信仰了这么多年一直视为神祗的祭司呢,他们赋予了自己荣耀的光环,现在的自己却顶着他们的东西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说来命运还真是讽刺。漆拉的目光落在沉寂的人群里,他们中间的许多人。也许前一刻还在虔诚地膜拜在白银祭司的神像前,而下一刻就与这个信仰的圣坛反目成仇。   神殿的西南方向(别问我为什么是西南方向,我随手写的)忽然爆发出万丈光芒,金色的巨浪被爆炸带起的气流托起升腾到半空中,仿佛是引燃了导火索,眼前液态的金色物体从半空中倾泻而下如瀑布一般围困在了整个神殿上方,站在那儿的人纷纷撤退,很多人都惊呼着“神迹”出现了,但是只要是魂术师都可以轻易地看出这些金色的液体不是别的真是他们一直渴求的黄金魂雾。漆拉站在原地,他凝神看着神殿的方向,周围的喧闹混乱完全没有对他产生影响,这么大的魂力源泉,几乎难以预计,这种密度完全可以媲美深渊回廊深处的黄金湖泊。难道是,漆拉的瞳孔骤然缩紧,只能是它了。爵印处传来感应,漆拉凝重的表情稍微轻松了下,不管如何,自己的棋子已经到达目的地了,看来,银尘他们平安无事,他们刚刚从神殿里面出来也许知道些什么,漆拉没有做片刻停留,消失在了原地。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亚斯蓝?雾隐绿岛】   银尘是在一片炫目的金色中醒过来的,他睁开眼看见在一旁睡着的吉尔伽美什,银尘做起来,用力呼吸了一下不同于原浆洞穴混合着血腥与尘土味道的空气,仿佛是确定着什么似的抱紧了双膝,原来我们都还活着,银尘闭上眼,将头贴紧膝头,在一片黑暗的视线里,银尘仿佛重新回到了噩梦一样的原浆洞穴。那个时候,修川地藏在自己身边引爆了魂力。银尘清楚修川地藏的天赋,【窒息】收纳地域内包括王爵体内的魂力于自身,修川地藏身体里潜藏的魂力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和吉尔伽美什,何况当时自己经过一场激战,并且使用了群体魂力才能支撑的【黄金骑乘枪阵】,早就挖空了身体里几乎所有的魂力,他对这场魂力爆炸根本无力反抗,如果不是吉尔,想到这儿,银尘抬起头,吉尔伽美什已经睁开了他迷人的双眼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王爵,我记得修川地藏的魂力级别是远大于我们的,他引爆了魂力,以修川地藏那个的天赋,按理说我们身体里的魂力值应该不可能大到能抵御得了的,可为什么我们现在还毫发无伤地站在这儿?”   “银尘,”吉尔伽美什用力地将银尘揽到自己怀里:“我们先不说这个,你告诉我,你不顾危险跑到【原浆洞穴】救我,是不是代表你已经原谅我了?”   银尘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他伸出手臂紧紧地回抱住吉尔伽美什,他的视线淹没在金色的发丝间,眼泪在不知觉湿了眼眶,他用几乎哽咽着的嗓音柔声道:“对不起,王爵,我不该那么对你,对不起。”   吉尔伽美什将怀里的银尘搂的更紧些:“都过去了,银尘,你看,我们不都还活着么,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好。”银尘将下巴搁在吉尔伽美什肩头,用力地点了点。   “吉尔伽美什,我需要你解释一下那天心脏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刚从漆拉口中知道自己策划的暴动暂时被白银祭司镇压,这场暴动自己并没有放多大的把握,其充其量只是反抗的开始目的是为了分散心脏的防御,方便吉尔伽美什行事。   “修川地藏引爆了魂力。”   “什么?【窒息】这样的天赋白银祭司还舍得这样糟蹋?”艾欧斯言笑晏晏,仿佛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是啊,糟蹋了这样的天赋为他们创造一个更有杀伤力的棋子确实是白银祭司的作风。”吉尔伽美什淡淡地笑着,仿佛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那你怎么样了?”   “你知道的,魂力引爆这玩意比我魂力低的人完全对我起不到作用,但是修川地藏就不同,”吉尔伽美什云淡风轻的表情已然不见,眼中浮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幽蓝的眸子瞬间变得张狂:“他是冲着银尘引爆魂力的,他这是逼我,不,不是他,这个局是白银祭司早就布置好了的,也许从四年前银尘复活就已经计划好了。”   艾欧斯捧着茶碗,凝神注视着吉尔伽美什:“四年前就是我将银尘带到心脏的,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你的环节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吉尔伽美什的眼睛慢慢结上冰霜的颜色:“白银祭司在就在他当时封印的一度爵印里面加上了联系,以便监控银尘的举动甚至是控制我与他之间的感应。当时在心脏里,白银祭司就是通过这个联系发现银尘闯入的,而且,还用这个联系制造了我生命垂危的假象以此将重伤未愈的银尘引来了【原浆洞穴】才让修川地藏有机可乘。”   “可是,我不明白,修川地藏完全可以直接对你引爆魂力,何必大费周章地将银尘引过来。还有,”艾欧斯话锋一转:“你到底是怎么逃过这么威力强大的魂力爆炸的。”   “白银祭司不敢赌,因为在我身体里沉睡着一枚【黄金瞳孔】。”   艾欧斯捧着茶杯的手不着痕迹地震了下,他抬起头直视上吉尔伽美什幽蓝的眸子,仿佛想要从中挖掘出更多的秘密来。   “你知道的,【黄金瞳孔】原本就是白银祭司身上的一个器官,所以白银祭司本身就可以控制着这些【黄金瞳孔】,事实上,我和铂伊斯一样都被中上了这个东西,我们在某种程度上都受着白银祭司的控制,但不同的是,当年我为了摆脱白银祭司的控制,封印了我身体里的【黄金瞳孔】,白银祭司让修川地藏引爆魂力的目的就是为了迫使我解开封印,但是他们不敢赌,如果在魂力引爆的同时我不解开封印我就会死那么他们就会失去目前唯一一枚可以容纳【黄金瞳孔】的棋子,所以,他们将对象转到了银尘身上。”吉尔伽美什眼睛里仿佛凝固着冬日里最寒冷的坚冰,散发着渗人的寒意。   “陛下,”漆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艾欧斯身边。   “刚刚的话你都听见了吧。”艾欧斯挥挥手示意他坐下。   “嗯,我知道吉尔已经被白银祭司控制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铂伊斯和吉尔伽美什是指望不上了,吉尔伽美什在打开封印的一刻受控于白银祭司听命没有杀掉【浆芝】,但是,只是没有杀掉而已。”艾欧斯的嘴角勾勒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艾欧斯看了看一脸疑惑地漆拉:“知道特蕾娅的第二天赋么?”   “精神浸染。”   “没错,配对这个天赋的魂兽同样的也是对人的精神层面进行攻击并摧毁的,而这个魂兽就是她的第二魂兽【幻杀】(原谅我,真的想不出什么好名字了)。吉尔伽美什已经将【幻杀】寄生到【浆芝】的身上。”   “【幻杀】?可是,陛下,据心脏传来的消息,【浆芝】并没有任何异常行为。”   “【幻杀】的可怕性并不是杀掉寄主,而是对他的精神层面进行全面的攻击改造,是他完全听命于【幻杀】的持有者,而且,【幻杀】的繁殖性极强,可以瞬间布满寄主的血液中,也就是说,一旦【浆芝】被【幻杀】寄生,那么浆芝所繁衍出来的东西,最后都将听命于特蕾娅。”艾欧斯优雅地笑着看着漆拉,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   “陛下,您就这么信任特蕾娅。”漆拉皱眉,对于特蕾娅这个女人的城府,他颇为了解。   “不是我特别信任她,只是我相信白银祭司不会放任一个知晓自己这么多秘密的人在身边,以白银祭司毫不留情绝杀特蕾娅幽冥的情况来看,他们只能牢牢地依靠我们这边了,当然,如果他们想要自立阵营也没关系。”艾欧斯抬手接住天窗上空倾泻下来的阳光五指握紧,他看着阳光几近透明的手指淡淡地笑了:“我的目的只是分裂并逐一瓦解白银祭司的实力罢了。”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因德?心脏】   铂伊斯纡徐行走在由张张镜面接榫的长廊之上,他从未如此小心翼翼过,脚下的步伐轻微到极致,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将之踏碎。目光流盼之处是倒映着麒零面容的镜面,那些少年静静地坐在窗台上遥望着天空的画面;淡淡地微笑的画面;听到了什么开心地事情肆无忌惮的笑容;一次一次被斯诺击倒在地却一副不放弃的表情;偶尔蹙眉苦恼;偶尔慵懒倦怠的表情,这些都被印刻在四周的镜面上,化作难以割舍的情绪潜藏在心底经由目光触及的画面缓慢发酵。   远处弥蒙的烟雾里传来少年熟悉的清越笑声,铂伊斯的步伐逐渐急促起来,他情不自禁地放快脚步朝前飞奔而去,脚下,薄薄的镜面上少年美好的笑容破裂开一道道裂缝,倏然消失。拨开一层层轻纱般笼罩着前方的迷雾,铂伊斯小心地放缓脚步,生怕不小心惊吓住少年,他走进最后一层迷雾,看见了少年熟悉的笑颜,少年单纯的笑咧咧的样子让铂伊斯空落的心有了些微的满足感,他快步走向前,忽然,少年的脸变了颜色,不再是那种纯粹的笑容而是换成了一种俾睨众生邪肆的微笑,这种笑容制止了铂伊斯的脚步,那张曾经带给自己温暖的脸现在居然给自己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低下眼,少年脚下的镜面上赫然倒映着白银祭司的脸,铂伊斯怔怔地后退了一步,耳边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转过身,原先倒映着少年影像镜面纷纷熄灭,脆弱的镜面破碎开来,他与对面的麒零站在硕大的玻璃碎片上永无止境地下落。“铂伊斯,从你身上被烙上我们的印记开始,你的灵魂就注定了要与我们一起堕落。”   铂伊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华丽的房间里,这间房间很熟悉,正是自己被赐予【黄金瞳孔】后醒过来的房间。原来是梦,铂伊斯擦去额头上的汗,坐起来,正巧索迩推门进来:“你醒啦,正好把药喝了。”   “白银祭司吩咐的?”铂伊斯抬眼望着索迩。   “你放心,为了麒零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索迩就着碗喝了一口然后把碗递过去:“你刚刚和白银祭司对抗,身体受到的冲击比较严重,这碗药对你恢复有好处。   铂伊斯接过药喝了一口:“你怎么进来的。”   “西鲁芙过来接白银祭司的最新任务,我顺便帮斯诺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风源和水源要开战了么?”   “想不到你被软禁在心脏消息也这么灵通。”索迩一脸挫败。   “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离他近一点。”   “他在这儿啊,管不得风源这么迫不及待地向水源开战。”   索迩陪着西鲁芙走出心脏,西鲁芙看着身边缄默的索迩:“看到铂伊斯了?”   “对,他的情况有点不太好。”   “这就是和白银祭司对抗的结果,你看到了。”   “是啊,用白银祭司赐予我们的力量再去反抗他们真是一个笑话。”索迩苦笑道。   “你记住这一点,失去他们赋予的光环,我们将什么也不是。”西鲁芙微微侧着脸她的冠冕上由稀有铂金雕刻成的绒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脱离心脏领域,等到西鲁芙与自己分开,索迩迅速地闪到僻静处,他的手指绿光闪过,一片破碎的瓷片出现在他掌心,这枚瓷片恰恰就是索迩刚刚给铂伊斯端过去药碗的碎片,翠绿色的上好的瓷面上刻着一个字:地。   【因德?绒花宫】   庞大神圣的宫殿坐落在白雪皑皑的山峰顶端,如同她的主人风后在其子民心中至高无上的位置一样。宫殿与山脚相连接的几千级的台阶上索迩以一种肉眼难辨的速度旋风似的飞奔上去来到西鲁芙所在的宫殿大厅。   索迩站在大厅中央,微微打了个呵欠,看向王座上端坐着的西鲁芙:“这一大清早的把我叫醒,一定又有什么倒霉的事情让我去做吧。”   西鲁芙银铃般地笑着:“那真的不好意思,但是没办法啊,上次你私自带麒零出境我都不追究了,你难道就不应该做点什么来回报我吗?”   索迩自知理亏叹了口气:“说吧,什么事啊。”   西鲁芙挥挥手,示意一旁的伊赫洛斯说话。   “前几天在西方亚斯蓝领域的首都格兰尔特上空爆发了一场魂力爆炸,其爆炸的威力相当于大半个国度的黄金魂雾同时爆发,昨天晚上陛下刚刚接到最新捷报:“水源一度王爵修川地藏为阻止前任一度王爵吉尔伽美什自爆魂力,但是吉尔伽美什却成功在那场魂力爆炸中逃脱了,对此,陛下希望你弄清楚是什么东西让水源一度王爵不惜自爆魂力来阻止吉尔伽美什。”   “修川地藏的魂力什么时候这么高了?”索迩困扰地抚着下巴思考着。   “我也曾这么问过白银祭司,但是白银祭司说这个不在我们考察的范围内。”   “好吧,”索迩站直身子,换了个较为恭敬的站姿:“这个任务我可以接,但是我需要助手,触碰水源不惜这么大代价保护地秘密我孤身一人被发现了肯定很难逃脱。”   “好,我让斯诺帮你。”   “斯诺?你算了吧,我们对他的王爵见死不救,他现在一定巴不得我们任务失败呢。”   “那好,伊赫洛斯,你跟着索迩。”   “是,风后陛下。”   【亚斯蓝?某峡谷】   “吉尔,你回来了啦。”银尘打开小屋的门,微笑着看着站在门外的吉尔伽美什。   “银尘,我刚刚将雾隐绿岛的红瑚木移植到这边了,我意外发现红瑚木在这边也能存活呢。”吉尔伽美什将手中的盛满红瑚木浆果的篮子递给银尘。   银尘接过篮子,他们刚刚搬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峡谷里,吉尔伽美什曾经说过,等到事情都结束了,他们就一起隐居在这个峡谷里,不问世事。   银尘将篮子里的水果摆盘:“你回来的刚刚好,正好要开饭,我不太会做饭,可能不合口味。”银尘尴尬地将卖相不是很好的几盘菜摆出来。   “没关系。”吉尔伽美什坐下,将站着的银尘强行拉到自己腿上,伸手将银尘低垂的下巴转过来,指尖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的手不禁多停留了会:“尘尘你就很美味啊。”   “吉尔,你……”银尘还来不及羞恼,口中的话就被吉尔伽美什的嘴唇堵住了。不容抗拒温柔缠绵的唇舌纠缠,甜腻而温馨,不同于以往的侵略暴戾,让银尘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温柔而窒息的吻里面。桌上有些焦黄的饭菜无人问津,吉尔伽美什已经迅捷地使用风元素转移阵地,等银尘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躺在了卧室的床上。吉尔伽美什迎面压上来,一脸邪邪的笑容,还未换一口新鲜的空气,就被迫沉沦在浓重的吉尔伽美什的气味中。衣服已经半扯开,露出半截白皙诱人的肌肤,吉尔伽美什仿佛受到什么蛊惑一般将灼热的吻一路向下延伸,在银尘的皮肤上留下湿润的印记。   “吉尔,“银尘似乎并不像立刻就被吉尔伽美什吃抹下肚,随口找了个理由:“你晚饭还没吃呢。“   吉尔伽美什顿了顿,抬首与银尘面对面戏谑道:“尘是担心王爵没吃饭体力不够么,你放心。”   我放心,我真的很放心啊。银尘沉默着翻了个白眼,别开头不再理某个发情的野兽,任由吉尔伽美什在自己的身体上燃起**。   银尘是在耀目的晨光中醒来的,他微微地向一旁的吉尔靠过去,不禁牵动了身上某处,表情诡异地扭曲了下,吉尔伽美什昨天居然没有拉窗帘。这一动,一旁的吉尔伽美什也醒过来了,他背着阳光对着银尘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早啊,银尘。”   “早。”回想起昨晚种种,银尘羞赧地将头埋在了被子里。   吉尔伽美什揉了揉银尘露在外面的头发,笑着说:“再睡会吧,我去吧早餐做好。”   等到吉尔伽美什走出房间,银尘才将头探出来,他做起来,扯过自己的衣服,不小心将吉尔伽美什换掉的衣服扯落在地,银尘捡起来放在一旁,随后仿佛意识到什么愣了下,他仔细地闻了闻吉尔伽美什的衣服,尽管熏上了名贵的香料,可是还是掩藏不住衣服上淡淡的血腥味。   昨天漆拉到访,他曾经问过银尘吉尔伽美什最近在干什么。银尘观察到漆拉的欲言又止,他告诉漆拉,吉尔伽美什每天都会有消失一段时间。漆拉面色凝重起来,他告诉银尘,最近帝都格兰尔特每天都会发生一些贵族被灭门的事件,亚斯蓝的政权中心隐隐开始向白银祭司倾斜。而灭门者,漆拉的言下之意就是吉尔伽美什。   银尘将衣服紧紧地搂在怀里,无声地抽泣起来。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亚斯蓝?边陲小镇】   临近风源的黄昏带着一种肃穆的气息,橙黄色的夕阳光芒挥洒在这片净土安静而祥和,此刻这个简陋荒僻的小镇带着一种巨大的阒静,庄严的好像一块圣洁的朝圣地。整个亚斯蓝的命运好像此刻的夕阳,接近末日的终点,没有谁知道明天迎来的是希望的朝阳还是沦入永远的黑暗。这个衔接风水两国的小镇仿佛遭到了一场浩大的洗劫,卷走了所有年轻的生命,只剩下一些仍带着执念的老人,依旧固守着最后的归宿。每一个苍老的生命都纷纷驻足,沐浴着最后的阳光,没有人注意到不远处刮来的气流,这股不正常的气流朝着相反的自然风向落在了高处的树桠上,惊起了一群树上小憩的飞鸟,它们扑棱棱地飞起融入温暖的夕阳。   “你没必要一定要落在树杈上吧。”伊赫洛斯站在索迩旁边一脸嫌恶地看着枝叶间偶尔飘落的枯叶。   “没办法,只有在树上比较保险,万一你在地面下落的时候露出了个器官什么的还不把那些老头老太吓死,我是看在风神的份上想让他们安度晚年好吧。”索迩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找了个结实的树杈坐了下来:“这里的视线真不错。”   “说吧,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让我陪你来水源。”伊赫洛斯斜着脸,看着一旁一脸惬意的索迩。   “什么是我让你陪我到水源,你以为我愿意啊,要不是斯诺不能去,我才不会选你呢,”索迩歪着头小声地嘟囔了句:“而且,斯诺还比你好欺负。”   伊赫洛斯:……   “不过,话说回来,西鲁芙对你王爵见死不救你无动于衷么?”   “王爵让你来找我的?”意识到索迩话中有话,伊赫洛斯试探道。   索迩递给伊赫洛斯那枚瓷片:“这是你王爵交给我的,上面刻着地字,我想,他是想让我来找你。”   伊赫洛斯接过瓷片仔细地检查了下:“没错,确实是王爵的手法。”   “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王爵曾经告诉我,在风水两国的交界处的莫里斯汀峡谷(不要问我名字哪来的,我实在想不出好名字了????),生长着一种冰蓝色的植物,这种植物常年累月地接受着风水两国混乱的魂力洗礼,只有在接受到同等风水两国的魂力情况下才能够在特定的时期开花,在那个特定时期的到来,想要采摘它的人必须中和另一方过剩的魂力才能顺利让它开花。由于它的药理作用,鲜少有人知晓其存在,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这种花的作用,这种花可以让魂印暂时麻痹,封印住一个魂术师的魂力,甚至是抑制一个人魂力的复生。”   “那又怎么样,据我所知,这中植物的药效可没有大到能封印【黄金瞳孔】?”索迩不以为然。   “确实不能”,伊赫洛斯的目光中带着一片黯然:“但是可以封印麒零的爵印,以方便让我们将他带出【心脏】。”   “这种植物我很少见,你知道还有多久它会开花吗?”听使用对象是麒零,索迩的眼睛立刻亮了,确实,麒零现在属于零度王爵的魂力已经被白银祭司唤醒,要想将他强行从心脏带出去,只有封印他的爵印。   “这依据王爵告诉我的时间,应该还有三天,你应该可以探测出到底哪一方的魂力过剩,但是,据我所知,种植物在那个峭壁上生长了很久,可能从这个大陆有魂力开始就已经存在,用自身的魂力来弥补这个空缺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王爵曾经到过这个峡谷,那种植物风之魂力的空缺很大,但由于未到花期,王爵并没有对它进行中和(- -我到底在说什么),现在王爵被困在心脏,只能靠我们了。”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   “等等,索迩,王爵还要你办一件事。”伊赫洛斯拉住准备跃下树去的索迩,他的薄唇微微抿着,有些难以启齿:“王爵要你研制出一种停止人的神经系统运行的药物。”   “他真打算豁出去了?”索迩拧眉:“这种药物我可以做出来,但是会用很大的后遗症,伊赫洛斯,我现在就赶去莫里斯汀峡谷,而你帮我去雾隐绿岛找漆拉,如果没有他铂伊斯的计划可能会加大风险。”   伊赫洛斯点点头:“我马上就去。”   【亚斯蓝?雾隐绿岛】   艾欧斯斜靠在椅背上阅读着最新的捷报,最近亚斯蓝的贵族不断遭到暗杀,亚斯蓝的政权已经开始隐隐倒向白银祭司一边,这让他很苦恼,他烦躁地放下手中的信件闭上眼睛伸手按摩着头部来舒缓下疲惫。柔和的月光从头顶的天窗下渗透下来,洒在紧闭的眼皮上在黑暗的视线里模糊着亮着一道微光,艾欧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以便更好地偷闲。   漆拉推开门,就看见躺在那儿偷懒的艾欧斯,他无奈地露出宠溺的微笑,从小在接受帝王课程的时候,艾欧斯就是这个样子抓紧一切时间空隙偷闲。漆拉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托盘,拿起一旁柔软的毯子,轻轻地盖在艾欧斯的身上,正待起身离开艾欧斯却在这时候有了动静,他有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在自己眼前漆拉的脸,伸手拉扯了下刚刚盖上的毯子:“漆拉,你怎么来了?”   漆拉有些尴尬地起身:“我来给你送茶水。”   艾欧斯慢腾腾地坐起来,将手搭在屈起的腿上:“好香的茶,你多砌一杯吧,岛上来客人了。”   漆拉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瞬时感觉到了门外异常的魂力波动。   门砰地被推开了,来人的身上旋转着一道道急速的气流,漆拉意识到是风源的人立即进入备战状态。   “漆拉,你退下。”艾欧斯优雅地从座位上走下来,端起一旁的茶杯:“要来杯茶么?伊赫洛斯?”   伊赫洛斯从墙角阴暗处走出来,让漆拉看的更清楚些:“我受索迩所托来找漆拉,顺便希望你能告诉我是什么东西让水源一度王爵不惜自爆魂力来阻止吉尔伽美什。”   “你找漆拉是为了救麒零吧,铂伊斯的计划我也有参与,既然如此漆拉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答案,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我想问一下铂伊斯找到了抑制【黄金瞳孔】的办法了?”   “王爵说,【黄金瞳孔】的影响力再怎么大最终也不够是控制人的神经系统,只要彻底停滞神经系统,就能短时间地不受白银祭司控制,目前索迩已经在研制一种能控制神经系统的药物。”   “好,很好。”艾欧斯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旋即指尖魂力泄露将握着的茶杯碾成碎末,冰凉的茶水从指缝间流淌下来,沾湿了他华贵的长袍:“他居然不惜为了麒零做到这种地步。”艾欧斯别过头,看着一旁欲言又止的漆拉:“没关系,漆拉,你去吧。”   艾欧斯背过身,感觉到身后魂力的消失才坐下来,他有些脱离地歪倒在椅子上,突然间感觉到无比的压抑与疲惫。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莫里斯汀峡谷】   索迩摘下那朵来之不易的冰蓝色的花朵,有些脱力地跪在原地,苍白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托起冰蓝的花瓣,嘴角勉强挂起一抹惯用的微笑。他的魂力已经到了几乎透支的状态,此刻哪怕是最低等级的魂力攻击都可以将他置之死地,一切似乎来得过于顺利,他格外小心地怀揣着花朵,缓缓地在原地坐下来,希望能短时间恢复一些魂力,在魂力枯竭的状态下,缺失魂力屏障,无法感知周围的魂力是很危险的一件事。索迩巡视着四周,试图找出一些不安定的因素来,事实证明他并没有杞人忧天,因为在陡峭的悬崖上迎风而立着让他头痛的风后大人。   西鲁芙身上依旧是往日的华贵宫装,头顶上奢华的绒花花冠在阳光下格外光彩夺目,绚烂的钻石反射的光芒将西鲁芙精致的脸埋在阴暗的地方,有些让人看不清她的视线方向,但是索迩不用看也知道,西鲁芙在看向自己。   索迩站起身,就像平时在路上偶遇便装的西鲁芙一样随意地挥挥手。   西鲁芙轻盈地从悬崖上跃下,轻巧地落在离索迩不远的地方:“索迩,你真是不听话,不是让你去水源查消息的吗,怎么可以还和小时候一样贪玩在半路逗留呢?”西鲁芙一脸宠溺的笑容,如同姐姐玩笑着训斥淘气的弟弟一样,但是笑意却未达眼底。   索迩将被汗水濡湿的头发撩起,他苍白的面容暴露在阳光下,显得十分脆弱:“让我猜猜,陛下你连衣服都没换就来了,应该是刚刚得到消息吧,你的【风音】追踪我一般都会失败告终,那么,告诉你我在这儿的一定是伊赫洛斯吧。”   西鲁芙依旧笑意盎然:“你猜的不错呢,可惜了,你这么聪明的脑袋最后还是不能为我所用,你说该怎么办呢?”   索迩叹了口气:“看来今天真的要折在这儿了,随你便吧。”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西鲁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闪电般地挥挥手,瞬间索迩就被空气中凝结的长鞭挥了出去,没有仍和魂力的抵御索迩的身上被划开了尖利的口子,他的背部重重地撞击到了尖石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短促地**了下。西鲁芙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索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受伤的索迩,她的脸上依旧挂着优雅迷人的微笑就像在看着一个小动物在垂死挣扎。西鲁芙伸出手轻触索迩带着血渍的脸:“索迩长大了就学坏了,要是还和小时候一样懵懂死心塌地的多好。”   索迩背过脸躲开西鲁芙的手:“你以为人人都是伊赫洛斯么?”   “真是可惜,你苦心经营的东西最后还是得不到啊。”西鲁芙直起身,扬起手准备给索迩最后一击,却在一半的的时候仿佛是预感到了什么停了下来,她转过身笑意盈盈地说:“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一个都前赴后继地过来送死呢?”   “谁是送死的还不一定呢。”西鲁芙对面忽然出现一黑一白的两个人。   “幽冥和特蕾娅。”西鲁芙就像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半掩着面容嗤笑:“索迩,你还真是背叛的彻底呢,都开始投靠水源的人了。”   “索迩上次见面你还是神灵活现的样子,怎么再次见面就这么狼狈了。”幽冥奚落道。   “少废话,我劝你在西鲁芙面前小心一点,不要一不小心交代在这儿做我的陪葬。”索迩迅速反击。   特蕾娅一脸戏蔑:“你可要小心了,你现在身上的魂力防御已经失去了,等会我们动起手来伤了你我们可就真的白来了。”   索迩淡然笑道:“好歹我也是风源二度王爵,不牢你费心。”话音刚落,索迩就被一股巨大的气流卷席着重重摔在一旁。   西鲁芙看了看一旁狼狈的索迩:“你们废话真够多的,索迩你也是,投靠水源之后就变得这么优柔寡断,真让我忧心呢。”看着对面面露狠色的特蕾娅:“我们又见面了,上次你的天赋让我的风津猎人吃尽了苦头,他们回去之后有了些小小的改变,正巧可以报上次的仇,你说怎么样?”不等特蕾娅回答,西鲁芙挥挥手,悬崖上霎时出现了九十九个光点,下一秒,九十九个风津猎人就包围了他们。   看着包围中心的特蕾娅西鲁芙不屑地招招手:“你们慢慢玩。”   这时周围的空气里传来了激烈的魂力震荡,迅疾而猛烈飞速地朝西鲁芙方向飞来,瞬时,西鲁芙面前出现了漆拉的残影,仅仅只是打了个照面的工夫,漆拉连带着一旁的索迩就突然间消失了。   “真是小看你们了,居然中了你们的障眼法。”西鲁芙有些不甘心败在这种小计谋上。   “你怎么来了,据我所知伊赫洛斯叛变了,你也不应该会出现在这儿。”迎面扑来的高强度的气压让魂力尽失的索迩有些呼吸不畅。   “伊赫洛斯没有叛变,这是铂伊斯和冰帝陛下的安排,目的是为了取信西鲁芙。”   “太不应该了啊他们,居然拿我做诱饵。”索迩在睁不开眼睛的情况下,依旧翻了个白眼:“我们就这么走了,幽冥他们怎么办呢?”   “斯诺已经赶过去了,幽冥和特蕾娅毕竟纵横亚斯蓝这么多年了,不可能逃不出去的。你别担心他们。”漆拉沉声道。   “谁担心他们了。”某人心照不宣地说。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因德?心脏】   伊赫洛斯推开沉重的石门恭敬地退到一边,一身华服的西鲁芙在门口站定:“真是讽刺啊,当年那么理智坚忍的你居然会做出这么欠考虑的事情。”   铂伊斯在暗处抬起头,脸上的笑容隐隐有些灰败的意味:“西鲁芙,我们同是为着最重要的东西而存在,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是风后,那么你还能像现在这样气定神闲地看我笑话吗?”   “想不到最后拴住你的心的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子,我该是觉得庆幸还是悲哀呢?”西鲁芙叹道:“铂伊斯,王爵本身就是作为白银祭司的剑刃而存在的,身为没有思想的武器是不配拥有情感的。”   “那又怎么样?西鲁芙,如你,只是一个被白银祭司操控的治国工具,如果有一天他们冲破那层禁锢他们的屏障你以为你还有用武之地么?”   “铂伊斯你不要忘了,我们能有今天都是白银祭司所赐,没有王爵的宝座没有魂力充实,我们什么也不是。”   “西鲁芙,你真的以为没有魂力后,因德的子民会将你下位么?西鲁芙,你是不是对自己太没信心了?风源的人民你痴迷狂热,倾尽一切是因为你给了他们一个平静富足的乐土,而不是因为你精纯无比的魂力。真是可悲,原来你竟然对你亲手建立的政权这么失望。”铂伊斯冷笑着转过身背对着门口不再说话。   西鲁芙奚落的话语霎时像被堵在喉咙口,沉默了很久,然后沉声道:“铂伊斯,白银祭司可不会放过背叛自己的人,你的性命与你的坚持相比孰轻孰重,你自己判断。伊赫洛斯,好歹铂伊斯也是你的王爵,好好劝劝他。”   “王爵,这是索迩交给你的。”伊赫洛斯说着递给铂伊斯一个药瓶。   铂伊斯接过来:“按我们原定的计划准备吧。”   “王爵,”伊赫洛斯跪下来:“这药你不能用,试想一下,如果麒零知道了……”   “伊赫洛斯,”铂伊斯打断他的话:“我很清楚自己做的事, 你不用再多说。”   “是。”   【亚斯蓝?雾隐绿岛】   血红的夕阳宛如一团红色墨水被滴入雾隐绿岛清澈的天空里,雾隐湖的水面骤然被倾泻的天光染红,周围青翠的树木好似见证了一场惨烈的厮杀,被夕阳光染上一抹残红。索迩推开窗户,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单手撑着下巴闭着眼睛悠闲地欣赏窗外的景色。当然,这种悠闲的心情是不会长久的,一切都在艾欧斯忽然出现后被打破。   “风水两国开战了。”艾欧斯悠忽飘进索迩的视线,将他吓了一跳。   “关我什么事?”索迩挑眉,我只要关心我的小零零就好了。   “用不了多久,大半个亚斯蓝都会像这片天空一样,被鲜血染成夺目的红色。”艾欧斯背过身望向远处的天空。   “据说国家开战的话,帝王之类的应该很忙吧,可是我看你很闲的样子。”索迩托着下巴一脸讽刺。   “是吗?”艾欧斯侧过脸,夕阳的光芒带着橘红的暖色将他原本精致的侧脸修饰的亦真亦幻:“索迩,你也是一副很闲的样子,据我所知,亚斯蓝的二度王爵已经上战场了。”   “所以你是想劝我回因德?”索迩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艾欧斯笑了笑,摇摇头。   索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上战场吧。”   “原先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刚刚被我否决了。”   “哦?”索迩有些好奇:“为什么?”   “你根本不在乎这场战争,所以对这场战争任何一方的胜利果实你都不会感兴趣。”   “你说的没错,我只是想带着麒零走。”索迩纵身从窗口跃下倚靠着窗台边:“仅此而已。”   “你想好了,他的心里可只有铂伊斯。”艾欧斯眯着打量着索迩的表情。   “你若是真爱一个人必定会拼劲全力给他想要的生活。”索迩风云不惊地回答,他直起身准备离开,紧接着从天而降一道黑色的光芒拦住了他的脚步,待残影消散后,漆拉长袍翩跹地站在索迩面前。   “漆拉,你不要每次都突然冒出来好不好。”索迩对天翻了个白眼。   “你说的药我已经给伊赫洛斯了,说起来,我们什么时候行动?”漆拉很显而易见地无视了索迩的抱怨。   “索迩,那种药有解吗?”艾欧斯面色凝重地问。   “有解,但也无解。”   “怎么说?”   “那种药一旦服用会产生很大的副作用,虽然解药可以将人从完全战备中拉出来,但是使用者的神经系统会受到很大的伤害,极有可能会变成没有思想行尸走肉的人。”   “这么说来,铂伊斯是报着必死的心态去的了,”艾欧斯猛地收紧拳头:“愚蠢。”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因德?心脏】   脑海中尖锐的疼痛强行将铂伊斯从梦境中拉扯出来,铂伊斯强撑着从床上坐起,双手紧紧按住额头,试图减轻脑子里撕裂般的疼痛。自从服用索迩的药物开始,他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正在一点一点地被占领侵蚀,用不了多久,自己的思想就会被药物牢牢控制。脑海里的疼痛骤然加剧,仿佛是冰冷的钩子刺破头皮捣进热腾腾的**里,铂伊斯的头部重重摔在一旁的墙壁上,他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墙壁上狠狠地摩擦起来,很快温热的血液混合着汗水流淌下来,疼痛瞬间突破了临界点,强忍的**冲破思想的禁锢终于爆发出来,那种**声就像一度疯狂的野兽濒死时凄厉的惨叫,带着一种渗人尖厉。   门外的守卫听到响声立刻打开门冲进来,看见铂伊斯的惨状纷纷大吃一惊,他们做梦也想不打曾经叱咤风云就算面对白银祭司变相的监禁也能波澜不惊从容面对的王爵也会有如此狼狈的一面。有几个胆大的白银使者走上前询问:“一度王爵大人,您没事吧。”   “滚。”他们勉强从铂伊斯碎裂的声线里听出这个字眼。   “铂伊斯大人。”一旁的白银使者不死心地试探叫了一声。下一个瞬间,白银使者就被汹涌的魂力掀起来,空气中的气流纷纷嗡鸣起来,无数透明的气流仿佛突然被灌入了生命,开始四处流窜凝结成灵活的气刃,在空中旋转切割,转眼间,漂浮在半空中的白银使者就被密集的风刃绞成碎末。淋漓的鲜血混合着碎裂的肌理洒落下来,亲眼目睹了这场血雨腥风的白银使者们纷纷尖叫着向门口逃窜,可是为时已晚,仅仅一瞬间,风刃就切开了他们凝聚的气盾,飞速地划开血肉,掠夺他们的生命。   铂伊斯在四处飞溅的血花中站起身,他的眸子仿佛是被着满屋的鲜血染红了,没有焦距,就像是丧失了理智的野兽,强大的戾气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他一步一步地踩过满地的血肉,朝门外走去。   【亚斯蓝?雾隐绿岛】   “铂伊斯发作的时间应该就是在今晚。”索迩捧着一个荧光的盒子飞速地窜进艾欧斯办公的书房,成功地把端着茶水准备进门的格兰仕甩到了门边。   艾欧斯从一大堆文件中抬起头,散发着嗖嗖冷气的眼眸紧盯着兴冲冲的索迩:“你就不能消停点么。”   “你捧着什么玩意啊。”格兰仕凑过去一脸好奇地盯着盖着盖子的盒子。   索迩小心地捧着盒子放在一盘的茶几上,等到他掀开盖子格兰仕一脸兴奋的神色立刻就向被寒霜凝结了一般哗啦啦地碎了一地:“你怎么把这么恶心的东西放在这么精致的盒子里,真是吊人胃口。”   “你不懂这玩意的价值,我可是花了好久才做出来的。”索迩眯着眼睛一脸认真地大量着盒子里的玩意。   格兰仕掩着鼻子一脸嫌弃地看着盒子里粗壮肥硕的虫子:“你饶了我吧,这玩意还要做,我在前面的林子里可以捞一大把。”   索迩斜睨着闪到一边的格兰仕:“你可别小看他,这只虫子可衔接着铂伊斯脑子里的东西呢。”   “你是说,铂伊斯脑子里也有一个这玩意?索迩,你太恶心了,就算你喜欢麒零也不能这么算计他吧。”格兰仕忽地跳到一旁果断地隔离了这个危险生物。   索迩看着脑子缺了一根筋的格兰仕果断放弃了跟他解释的想法,他转过身对一脸凝重的艾欧斯说:“上次我给漆拉的药物,不是其他,正是包裹着这种虫子的药丸,你先别紧张,”索迩看着一脸杀意的艾欧斯匆忙解释:“其实铂伊斯要的药物我一直有在研究,一般药物要麻痹神经是很容易的,但是要维持神经麻痹并且同时保证如常的攻击力药物是很难做到的,所以我只有使用活物来控制,将药物的作用维持在那个临界点阻断【黄金瞳孔】对铂伊斯的控制,将【黄金瞳孔】变成我们的所有物。而这玩意恰巧可以远程监控我放在铂伊斯脑子里的东西。”   “索迩,”艾欧斯放下手中的物件:“你老实告诉我,铂伊斯一旦使用了这个东西,能存活的机会是多少。”   “运气好的话有3成。”   屋子里沉默了好久,气氛随着索迩的话语变得瞬间凝重起来,直到荧光盒子里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索迩终于打破了宁静:“开始了。”   “漆拉,你出来吧。”艾欧斯沉声道。   这次索迩对漆拉的突然出现并没有什么惊吓之语:“漆拉,你做棋子吧,我们现在就赶去风源。”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因德?心脏】   风源的心脏周围缠绕着道道迂回的水晶长廊,每一道长廊都部署着周密的巡逻,而这些一圈一圈的包裹着心脏中心的长廊正好是心脏最好的屏障,而这些据称是因德最严密最核心的防守在今天全部塌陷。   索迩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已经经历过一场屠杀的回廊,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身后的斯诺有些按捺不住道:“死的真恶心。”他踢开挡住他道路的七零八落的肉块,一脚落在前方浓稠的血液里,银质的靴子瞬间被溅上驳目的鲜血。   漆拉很淡定地用空气里的水元素包裹了自己的脚底,依旧是不染纤尘。一旁的索迩看不下去了,他拉着一旁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伊赫洛斯:“他就是个洁癖的变态。”瞬间,刷地一声,索迩头顶上就淋下大片鲜血,不偏不倚地全部落在索迩的头上。在索迩愣住的那一刻,漆拉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径直走到了前面。   “漆拉,你故意的吧。”索迩怒目而视。一旁的伊赫洛斯打量了一脸血渍的索迩,暗道了句:“活该。”心想着索迩的应变能力变得越来越差的原因,一定是和麒零厮混的缘故。   “喂,伊赫洛斯,我听见了。”   伊赫洛斯:……   “都别吵了,他们来了。”漆拉低沉的嗓音从前方传来。   “他们?”索迩疑惑地看着手中发着亮光的盒子:“除了铂伊斯还有人。”紧接着,索迩就意识到了来的人是谁:“鬼山莲泉。”   “真是奇怪,这个时候,风源大大小小的王爵使徒除了我们这些叛逃的,死守心脏的居然会是一个水源的人。”索迩无所谓地合上手中的盒子走向漆拉身旁。本来站在漆拉身后的斯诺瞬间向见到了什么可怕病菌一样闪到了一边:“我可是为我的王爵而叛离的,我和你可不一样。   “我是为我家小零零叛离的,我家小零零还是零度王爵,比你家王爵高一等级。”索迩转过脸一脸无赖的笑容。   “无耻。”斯诺愤愤道。   “鬼山莲泉的魂路都是我修复的,就由我来对付好了。”索迩理所当然地站到漆拉的正前方。   “不行。”漆拉断然拒绝:“照你所说,鬼山莲泉拥有【永生】、【驭魂】、【雪妖的闪光】三套魂路,如果她同时发动【雪妖的闪光】和【永生魂路】那么她就是一枚永远打不倒的不死盾牌,你是想和她对抗到永远么?”   “这里熟悉鬼山莲泉运魂方式的只有我一个人,稍微占领优势的也只有我,何况,漆拉,你忘了我们这儿还有三个人。”索迩诡谲的目光从斯诺和伊赫洛斯的脸上扫过:“你忘了,当初在约瑟芬塔河畔,伊赫洛斯用了什么对付你了?”   漆拉默默地退到一旁,将场地让出来:“你说的第三个人,就是铂伊斯了。”   “没错,他就在我们后面。”   伊赫洛斯和斯诺两个人望师心切地回头,果然看到身后走廊拐角处墙壁上闪现的影子。   斯诺暗自吐舌:“王爵就算是失去意识了也能将魂力隐蔽到这群人都感应不出来的程度,果然是自家王爵。”   “看来我们算错了。”漆拉望着前方,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在正前方,在漆拉修长的影子尽头赫然站着两个人:“鬼山莲泉、天束幽花。”   “打败她们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索迩,”漆拉的话锋回转:“你那只小虫子能控制铂伊斯多久。”   “铂伊斯挣脱它的控制是迟早的事,我们只有一个时辰。”索迩凝神注视着前方的鬼山莲泉和天束幽花,本来利用鬼山莲泉的魂路缺陷作为突破点的战略现在完全行不通,由于天束幽花的加入弥补了鬼山莲泉的魂路缺漏,现在鬼山莲泉的防御力可谓登峰造极。   “一起上吧,我们速战速决。”漆拉的脚下迅速衍生出旋转不停的光芒之阵,视线内触及到的灰尘的下落的瞬间诡异地停顿在半空中,银色的光芒在漆拉的脚下散发出来,衬托着漆拉花钿般精致的面容:“伊赫洛斯,我和索迩打前阵,你和斯诺抓紧时间吟唱。”   在伊赫洛斯开始吟唱的同时,鬼山莲泉的脚下突然间寒气蔓延,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整个回廊全部被笼罩上了一层坚冰,混合着血浆的冰凌从头顶垂下。   “她们居然是用【雪妖的闪光】,”索迩有些轻蔑地笑起来,他眨眨眼,看向旁边面色凝重的漆拉:“她们是瞧不起你还是你本来就是她们阵营的。”   “风源不比水源,特别是心脏,空气中的水元素更加稀少的可怜,她们改造环境是理所当然的。”说话间,漆拉的阵霎时开始无限地放大。   索迩会意向空中一跃,随着他身形的变化,快如闪电的风刃密集地包围着鬼山莲泉与天束幽花,在漆拉时间之阵的帮助下,索迩成功地绕过了鬼山莲泉与天束幽花的防御,在他落地的瞬间拔地而起数十根尖锐的冰刺,索迩被迫停顿在半空中,他无奈地与漆拉对视一眼。这时,漆拉身后的伊赫洛丝的双瞳开始发出金黄色的光芒,他的全身突然飞快地扩张出一张发光的金色圆球状方格猎网,然后飞快地在鬼山莲泉和天束幽花头顶上空收缩,直直将她们包裹起来。在猎网后方的索迩看到这一幕些微送了口气,随即又微微皱眉,白银祭司的防御盾牌这么不堪一击么?   “索迩,后退。”随着斯诺的一声,整个包裹住鬼山莲泉的金色猎网瞬间被爆破出的魂力撕成碎片,伊赫洛斯被逼着后撤了两步,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会?【神风织索】失灵了?”   “她们身上根本就没有灵魂回路,你当然束缚不了所谓的天赋。给予她们天赋的源头,可是牢牢掌握在白银祭司手里呢。”半空中传来熟悉的女音,伊赫洛斯心中微微一震。   “风后陛下。”伊赫洛斯屈膝跪下。   西鲁芙的唇角微微上扬,仿若空谷幽兰绽放般清冷艳丽:“伊赫洛斯,我们主仆之间的账暂且搁下,现在你留下,我让他们过去。”   没有留给众人反映的时间,西鲁芙双手一挥,平地里掀起可一阵狂暴的飓风,风声里夹杂着似是剑刃交织碰撞的噪杂,由地面开始膨胀上涨,将被冰层覆盖回廊表层切割得支离破碎。疾风将在场人的视线吹散,索迩当机立断遁入半空中,在西鲁芙旁边找到突破口,率先跃出风暴中心,漆拉和一干众人紧随其后。   被层层遮蔽混乱的场景里,西鲁芙从半空中落下,华丽的裙裾在布满冰晶碎屑的地面上展开,整个人仿佛是主宰着整个冰雪大地的冰雪女神般轻盈地站在了伊赫洛斯身旁。   ‘西鲁芙,如果这个国度信仰到下了,你以为绝望的人们最后紧紧抓住的浮木是什么?’   ‘是强者的裙裾,西鲁芙。’   ‘那么你,想不想成为他们心中独一无二的救世主呢?’   索迩火速带领众人从缺口处逃离西鲁芙设定的风暴圈,他的身后紧紧跟随者受他控制的铂伊斯,他转过头冲落在后面的漆拉笑了笑:“多亏了铂伊斯,他的魂力帮我们挡掉了大部分的西鲁芙的魂力冲击。也多亏了他,居然能在白银祭司的监狱里成功地说服了我们的风后陛下,不过话说,伊赫洛斯不会有事吧。”   漆拉蹙着眉头依旧谨慎地感应着回廊之后的动静:“依他们主仆这么多年的情分,西鲁芙都能放走我们就绝不会对伊赫洛斯怎样。”   “你算了吧,”索迩陷入回忆有些心有余悸地反驳道:“上次在莫里斯汀峡谷西鲁芙那副将我赶尽杀绝的狠劲,我和她可是从小到大的情分。”   漆拉斜睨了索迩一眼:“你这么担心伊赫洛斯,为什么当时你是跑的最快的那个。”   在索迩一下子窜到了漆拉面前,准备辩驳的时候,斯诺开口了:“索迩你消停一点,现在应该弄清楚我和伊赫洛斯的【神风织索】为什么对鬼山莲泉她们没有作用?难道是白银祭司在心脏里面下了禁制?”   “不会,如果西鲁芙是正确的,那么就是鬼山莲泉她们身上根本就没有灵魂回路,她们的灵魂回路应该是被白银祭司抽离然后远程连接到她们身上的各处经脉要络,然后白银祭司掌握灵魂回路源头在心脏深处加以控制,你的【神风织索】除非能笼罩到白银祭司的头顶,否则根本没有作用。”索迩冷静地分析道。   “原来是这样。”斯诺放心地点点头。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风源?心脏】   空旷的大殿里,四周萦绕着繁复巧夺天工的花纹雕刻成的巨大墙壁,柔和的水晶光线大片大片地从庞大的苍穹顶上投射下来,将最中央的地面照射成白茫茫的一片,但是在这个时刻稍微转换下视线,就能够看见地面中央此刻栖伏在水晶地面上的脆弱少年。少年纤长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着,将醒未醒,但这瞬间的悸动瞬间被压制,将少年本就脆弱的灵魂拉入睡梦深处。此刻唯一焕发着生机的就是此刻少年泼墨似的头发,它们均匀地散了满地,每一根发丝顺着水晶潜藏的纹路衍生着,只要稍微感应一下就能感觉到每根发丝尖端都衔接着一股一股精纯的魂力,少年似是丝毫没有感觉一样,寂静地沉睡着,然而他的肌体里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都在被这种魂力悄无声息地改造着,追源到这块水晶的正下方,赫然是风源臣民至高无上的信仰—白银祭司。   大殿的正门轰然打开,为首的少年带着自信而又充满狡黠的笑容站在了那块水晶面前。   “索迩,你背叛因德帝国,如今公然闯入帝都心脏,是何居心?”白银祭司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华丽沉稳。   “祭司大人,您无故囚禁风源一度王爵铂伊斯和零度王爵麒零,我们来到这儿就是想听听您给他们的罪名是什么?”索迩等人排成一圈将中央硕大的水晶围困起来。   “身为风源一度王爵不顾授业之恩,公然向白银祭司发动攻击,而身为零度王爵的麒零更是私自逃离风源,叛离因德帝国。你觉得这几个罪名怎么样?”   “笑话,你说他们叛变就叛变了,麒零是被我掳去水源的,你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了他,铂伊斯当然要为他讨回公道。”索迩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字里行间全是挑衅的意思,一旁的斯诺对着他满嘴的胡诌默默地摇了摇头。   “哦?我倒是不知道你索迩可以突破铂伊斯的防御掳走麒零,你的本事可是不小啊。”   “再强大的人总是会有松懈的时候,再者,我的能力可不是您的只字片语就能评估的,我这次来别无他想,就是想请祭司开恩放了无辜的零度王爵。”   “哼。”白银祭司冷笑了一声:“零度王爵和你身上疑点众多,为了保证风源的安全,还需留在心脏严加审讯。”   “说到底,您还是不打算放任喽,”没有任何悬念,白银祭司丝毫没有松口,索迩有些释然地挥挥手:“那就不客气了。”   “诶?不对,”索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后撤一步,将自己和斯诺的间隙拉得更大些:“要对你们不客气的,可不是我。”   地面上沉睡的少年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吸引一般,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里似乎是被一层浓浓的悲伤隔断,迷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精致的五官随之皱到了一起,苍白的薄唇轻启:“铂伊斯、铂伊斯。”   少年细碎但坚定声音将一群人身后沉默着站立的人拉到崩溃边缘,撕裂般的剧痛闪电般划过铂伊斯的大脑,只在脑海里留下余震一样的痛感,一波一波微弱地侵袭着意识,提醒着自己曾经那般激烈的疼痛,铂伊斯疯狂地按住自己的头,他的嗓眼里无意识地发出几个模模糊糊的字节:“麒——零。”他一步步地向前,眸子里翻涌的强烈情感几乎将眼前苍白的少年灼烧。   麒零艰难地起身,身后魂力顺着发丝侵入脑海随着起身的动作带来拉扯的疼痛,但是他从来没有如此希望迫切地来到对面那个男子的身边,一段时间以来被一次次地洗髓而变得瘦削的身体因为站起而摇摇晃晃,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已经有些掌控不了属于他的肢体,他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他只是下意识地想挣脱身后的束缚,他知道,面前的男子会不遗余力地拯救他。   铂伊斯失去理智般一把搂住脆弱的少年,谁也没有发现,一阵冰蓝色的光芒顺着铂伊斯的手指进入了麒零的身体,忽然,索迩大喊一声:“铂伊斯,小心。”霎时,麒零手中的风刃已经迅速地出手,铂伊斯险险闪过。   索迩焦急地看着这一幕发生,束手无策:“铂伊斯,麒零现在已经被白银祭司控制,你还有一个时辰。”   在场的每个人都将视线放在包围圈中心的两个人身上。麒零面无表情地站在铂伊斯地对面,他的眼睛紧闭着,将原本属于麒零的干净清澈掩藏在皮肉之下。索迩看着包围圈中心的两个人暗自懊恼:“终究是迟了一步。”他看着阵中心的麒零,慢慢地眼神就变了,心中的绝望被渐渐驱散,他看见对方紧闭的眼皮上属于麒零的睫毛上阵冒着微微的湿气,那正是麒零本身流淌的泪痕,索迩暗喜,看来,麒零暂时还没有完全被控制。   大殿中央,白银祭司和铂伊斯之间的战役已经拉开,铂伊斯原本刚刚恢复清明的瞳孔立刻被刺目的血红替代,晶莹剔透的大殿墙壁开裂了蜘蛛网状的细纹,**一般的魂力顷刻间纷纷注入到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几乎是要将这个金碧辉煌的大殿撑破般暴涨的程度,无数的风元素从门口的罅隙里涌入,突然变得密集的空气让原本就生活在风元素活跃地带的索迩都有些呼吸困难,他一咬牙,飞跃到半空中,足尖轻点,仿若一滴水坠入**般,半空中晕染开了一圈金色的涟漪,随着索迩吟唱的时间长度向四周扩散开来,然后逐渐覆盖在铂伊斯身上。瞬间,被白银祭司压制的铂伊斯周围的风元素活跃了很多,铂伊斯的魂力骤然压过了白银祭司。随着魂力使用强度的加大,铂伊斯的额头上镶嵌的【黄金瞳孔】开始散发出血红的光芒,对面白银祭司原本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原本属于麒零的温润如玉的黑色瞳孔已经消失不见,取之而代的是全然的白茫茫的一片,只能勉强从他眼睛中疯狂涌动的白色感觉到他情绪的暴躁。   “铂伊斯,真是可笑呢,你居然用我赐予你的东西来对抗我。”白银祭司轻蔑一笑,一扬手,凝聚在铂伊斯身旁的魂力被强行拉扯到白银祭司身旁,失去魂力遮蔽的铂伊斯被迫后撤被迎面而来的魂力打了个措手不及,白银祭司紧步上前,笑的邪肆狂然:“铂伊斯,本来属于我的东西自然会听我号令,既然你不珍惜我赐予你的东西,那我只能将他连同你的生命一起收走了。”苍白的手指直接刺入了铂伊斯的额头,冰冷的血液从铂伊斯的眉宇之间流淌下来,尽管索迩在他身上张开的【极乐净土】在逐渐温暖身上的血液,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濒临死亡前视网膜上绝望的残红。撕裂般的剧痛在达到巅峰的时候忽然停顿下来,白银祭司瞳孔里的白色突然熄灭,脸上仿佛是遇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做出诧异的表情,然后支撑着他灵魂的身体仿佛是失去了生命活力摔倒在地上。瞬移到身边的索迩拉扯开失去意识的白银祭司,眼见的最后一幕是索迩粉碎了手中的锦盒,下一瞬间,铂伊斯的大脑仿佛是刺入要害的剑刃终于被拔出来一样,所有以前承受过的痛苦铺天盖地地压过来,最后在神智终于被疼痛压断的那一刻,黑暗来袭。   索迩迅速接过摔倒的铂伊斯在他嘴里塞入早就备好的药丸,他对着门口方向说了声:“谢了。”   众人会意顺着索迩的视线看过去,仿若是一道阳光射入了这个昏暗的地底深处,驱散眼前所有的阴霾,而艾欧斯正站在这片华光流溢之处,俊美如神袛。   “真没想到你会过来。”西鲁芙从走进来,身后跟着迷蒙状的鬼山莲泉和天束幽花以及伊赫洛斯。   “是啊,我也没想到,毕竟身为一个国家的帝王就该如你刚刚那般一直在门外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呢。”艾欧斯淡淡道。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在水源四度王爵带领亚斯蓝臣民反抗白银祭司的时候,你居然不会留在格兰尔特做你臣民信仰的主心骨。”   “权利王位不过是你看中的东西,我不过是为我在意的人来到这里而已。”艾欧斯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没有停留在铂伊斯身上,而是看向此刻默默注视他的漆拉。   西鲁芙的目光在漆拉的身上体内停顿了许久,转而看向艾欧斯:“据我所知【摄魂】的成功率只有50%吧,这么看来,你的运势真是惊人呢。”   “风后陛下真是过奖了,我的运势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只是多亏了那个时候白银祭司专注在【黄金瞳孔】上,以及当时风后陛下在莫里斯汀峡谷对索迩的手下留情,而让索迩有命制作出来的暂时封印麒零魂力的药物,更何况当时麒零并没有完全被白银祭司控制,我不过赢在了时间上而已。”艾欧斯说着走到漆拉身边:“你是留在他身边,还是跟我走?”   漆拉有些吃惊地看着艾欧斯,他不知道他对麒零隐瞒的这样深的感情会让艾欧斯发觉。   艾欧斯会意笑了:“你吃惊什么呢?你从小将我抚养长大,你对我了解多深,我就对你了解的有多透彻。”   漆拉最后一眼看了看索迩怀中昏迷中的麒零,有些释然道:“他的身边如今已经有了能护他一世的人,我还会执念什么呢?”说着将大殿做成两枚棋子,他看向抱着麒零的索迩:“这枚棋子通往你们想去的地方,我们后会有期。”   【亚斯蓝?格兰尔特】   格兰仕推门进入艾欧斯寝殿里间大惊失色道:“冰帝陛下,四度王爵特蕾娅带着一群银尘过来了。”   艾欧斯被格兰仕无意间的幽默逗笑了:“格兰仕,那是被特蕾娅的【幻杀】操控的傀儡,不是你的银尘。”随即有些自嘲道:“白银祭司是作茧自缚,我又何尝不是呢?”他转过头对着格兰仕说:“你的王爵和银尘在【雾隐绿岛】,你想见就去见他们吧。”   “可是……”格兰仕犹豫着。   艾欧斯笑着打断他的话:“去吧。”   格兰仕离开不久,特蕾娅带着部下推门进来,她的长裙依旧优雅飘逸,看不见一丝战争后应沾有的血迹:“冰帝陛下,白银祭司已经被制服。”等她再想要继续往下汇报战绩的时候,艾欧斯摆摆手制止了她:“我知道你带着这些人过来的目的,我记得多年前我就将自己束缚在这个位置上,努力恪守着君王的本分,当年白银祭司赐予我帝王身份只是想稳住帝都贵族,可惜,他们现在都不再了,不过也好,这么多年,终于解脱了。但是,”艾欧斯话锋回转:“特蕾娅,你确定这是你要的吗?形影单只地坐在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   看着不发一语的特蕾娅,艾欧斯会意:“你准备准备,择日登基吧。”艾欧斯说着转过身,他注视着层层繁复精致的纱帘之后那个模糊的身影,淡然一笑:“漆拉,我们可以走了。”   ☆、第四十九章幻绝?番外篇(欢脱向,渣文笔)   幻绝?番外篇(有些欢脱向,渣文笔)   【亚斯蓝?福泽镇】   近年来新建造的福泽镇村落已经恢复了最初的繁荣,虽然福泽镇不过是一个新建造的村落,但是来访的人却络绎不绝。   起因是最近的一段时间,福泽镇开起了一间医馆,据说这个医馆的主治大夫是以为相貌极其清俊的年轻人,前来就诊的人每天都排着长长的队。可惜医馆的大夫貌似对前来就诊的漂亮的姑娘家不怎么感兴趣,而是喜欢天天围着一名俊秀少年跑,当这位大夫用行动证明自己是名断袖的时候不知道碎了多少花季少女的心。   “铂伊斯,筷子不是这样拿的。”麒零温柔地将铂伊斯的筷子按下,亲手将精致的餐点夹到铂伊斯的嘴边,铂伊斯张口咬下,在咀嚼食物的同时也不忘盯着俊秀的少年看,仿佛自己咬下的是眼前这位诱人的少年。   餐桌旁边索迩一脸怨念地看着在喂食过程中忘乎所以的两个人,默默地将口中的酥点咬的咯吱咯吱响,以表明自己的存在感。铂伊斯的大脑可不是摆设啊,经过自己这么多次治疗怎么可能还好不了,明明就是在利用上次药物的影响,博取少年的同情。   索迩啪地摔下筷子,拉起对面的铂伊斯:“麒零,铂伊斯这种状况早餐不宜吃太多,等会我煮的专门的药膳就要好了,你现在喂他吃这么多,会降低药性的。”   “是吗?”麒零失落地放下手中的筷子:“铂伊斯,我们不吃了,等会吃药膳吧。”   铂伊斯恋恋不舍地看着撅着嘴的少年,默默地点了点头。   “索迩,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麒零一脸感激。   “没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索迩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盘算着等会在药膳里放多少量的黄连。= =   “喏,你的药好了。”索迩将药递过去。   铂伊斯接过来并没有喝:“你加这么多料,是想报复我?”   “哟,恢复啦。”索迩将药碗推到一旁:“你想让麒零担心你到什么时候?还是你这样看着他为你忙前忙后很好玩?”   “铂伊斯你居然欺骗我” 两人的对话很狗血地被来厨房找吃的的麒零听到了,“啪——”厨房门重重的关上。   留下还没回过神的两只面面相觑。   【亚斯蓝?格兰尔特】   “祭司大人,二度王爵外出探访旧友,至今未归。”侍者半跪在地上尊敬地向上位的特蕾娅报告。   “行了,等他回来再报告吧。”特蕾娅有些疲倦地挥了挥手,让侍者告退。   现如今,特蕾娅已经身居高位,成为了亚斯蓝高高在上的主宰神殿的祭司,在神坛上享受着众人的顶礼膜拜。但是坐上高位的她如今却郁郁寡欢,如今,她已经拥有了最顶级的防御,最忠心的奴仆,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为自己的安全担忧,但是她却开始怀念过去那些在厮杀的血腥中寻找生机的日子,那些和幽冥一起筹谋未来的日子。也许艾欧斯说的并没有错,高处不胜寒,自己果然只能像他说的那样形影单只地坐在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   【亚斯蓝?福泽镇】   “真是难得啊,水源二度王爵大驾光临。”索迩有些戏谑地调侃到访的幽冥。   幽冥自来熟地找位置坐下来,动手倒了杯茶:“就你一个人?”   “麒零赌气离家出走,铂伊斯出门找去了。”索迩在幽冥的对面坐下,无奈地叹了口气。   “铂伊斯已经彻底恢复了吧。”   “那是自然,”索迩有些得瑟:“风源的药王什么疑难杂症治不好!”   幽冥默契地选择了无视:“我这次来是为了看看麒零,不过我想没必要了,他现在应该过得很好。”   “那你有什么打算?”索迩问。   “还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回帝都了。”   “我以为你会选择过平静一点的生活。”索迩看着面前这个一度认为和自己很相像的男人。   “我和你不一样,我天生就是杀戮血腥的环境中成长的,一旦离开这个环境就会失去存活的目标,我迷恋杀戮的感觉,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吧。”幽冥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好。”索迩将两个人杯中的茶水斟满,举起:“就当为你践行了。”   幽冥举起茶杯刚喝了一口就立刻放下:“你现在就为我践行?这么急着要我走,不会是怕我抢了你的麒零吧。”   索迩:“……”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 书本网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